青鹊国,总共十三郡,二十一城。
永安郡乃是青鹊国东域的一座城池,较之西域的泰云城,规模要小上不少。
距离永安郡以南五十五里,便是青鹊国的国都。
也正是因为这种原因,空山宗并未在永安郡设立驻外领事府。
骑着灵马的陈彦,行进在前往永安郡的街道上。
而他的身上,则是穿着一件纯白色的道袍。
道袍的袖间,则是空缘山标志性的鎏金云鹤纹。
腰间也佩戴着一枚空山宗的令牌,只是这枚古朴质感的令牌上,所刻着的文字并不属于空山宗七大峰脉当中的任意一个。
空山枢机院。
上面只刻着这五个大字。
这身行头,是孔阳给他搞来的。
并非是行事高调,只是在如今混乱的青鹊国境内,这样的一身行头要比起陈彦之前所穿着的朴素灰色道袍,要方便的多。
只不过他还是佩戴着面具。
“见过仙师!”
在陈彦穿过永安郡的城门时,守城门的那几个卫兵有些慌乱的作揖道。
这些卫兵识得陈彦身上的道袍。
因为空山宗近两年来对丁丘及其麾下势力的围剿,使得这些世俗势力的卫兵,对于空山宗修士的道袍十分眼熟,甚至七大峰脉的道袍制式,都能够轻松辨认。
只不过,至于陈彦腰间现在所佩戴的那枚令牌,则是完全超出了这些卫兵的理解范畴了。
在经过这几个卫兵的身边时,陈彦拉住了马匹,然后瞧向其中的一个卫兵,开口问道:
“你可知道,空山宗的李管事在哪?”
被问到问题的那个卫兵稍微怔了一下,然后很是惶恐的将腰弯的更低:
“回仙师的话,小的实在是不知道李管事是谁,还望仙师饶恕!”
陈彦的眉毛稍微挑了一挑。
他可以理解凡俗子弟们见到修仙者时,会表现得很紧张和敬畏,毕竟修仙者的伟力是寻常人完全无法理解的。
可是城门前的这几个卫兵的表现,未免也有些太过于夸张了些。
这令陈彦稍微感到有些奇怪。
“那这永安郡中,可有修仙世家存在?”
陈彦继续问道。
修仙世家,实则就是那些扎根于世俗当中的散修,以家族的形式开枝散叶。
虽说辰平洲的修仙界不允许修仙者插手世俗当中的政事,但以修仙世家的形式经商置办产业,一直都是被默许的。
毕竟修仙者在凡俗世界当中,也需要有自己的落脚地。
“曾经有三个。”
那城门前的卫兵又是稍微顿了一下,随后看起来有些犹豫似的回答着陈彦的问题。
“曾经?”
陈彦问。
“没错……”
看着面前这几个欲言又止,表现得十分惊慌的卫兵,陈彦大概算是猜到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们在畏惧空山宗。
而原因,或者说是原因之一,肯定与空山宗拔除了永安郡内的三个修仙世家有关。
陈彦在与孔阳达成交易,出发前往永安郡的路上,曾经听闻过一些当前永安郡所发生的事情。
李浩文在永安郡重创丁丘以及其麾下的势力,斩敌数百,可最终却还是令丁丘侥幸逃脱。
如此一来,丁丘已经是强弩之末,他现在唯一的出路, 便是逃离青鹊国,尽可能的往远逃。
而永安郡中的修仙世家,大概率也在李浩文对丁丘的围剿过程当中,给顺便清剿掉了。
至于永安郡的修仙世家原本的资产,如今也应该是处于被空山宗所接管的状态。
既然如此的话,只要去永安郡的那些修仙世家,原本的产业所在地点,便可以找到空山宗的人了。
“告诉我,那几个修仙世家在这座城里,最大的产业是什么?”
陈彦问道。
“回仙师的话,在这永安郡城里的西市那边,有一处原本属于永安郡蓝家的酒楼。”
守城门的卫兵作揖回答道。
“知道了。”
陈彦点点头,然后抬手轻轻在空中一挥,于储物法宝当中取出来了几两碎银子,丢给了刚刚回答他问题的那个卫兵。
“谢,谢过仙师!”
那卫兵接住银两,连忙感激道。
陈彦没有理会,只是骑着马进入城门,朝着刚刚卫兵所说的西市方向骑去。
那座酒楼很显眼。
永安郡不大,在纷乱的市场当中,立着一座高达七层,二十余丈的酒楼,自然是十分出众的。
不过,令陈彦这么快便辨认出来这座酒楼就是永安郡修仙世家的产业的原因,果然还是因为刚刚有几位身着空山宗道袍的修士,走进了那家酒楼当中。
陈彦将灵马系于一旁,然后朝着酒楼的方向走去。
踏入酒楼后,其大厅内聚集着二十来位空山宗弟子,其中大多数都是外院弟子,而这些空山宗弟子的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受了些伤。
空山宗将这座酒楼的大厅,当作是弟子们暂时养伤的地方。
随着陈彦进入酒楼当中,他很快便引起了里面空山宗弟子们的注意。
他身上的空缘山道袍十分显眼。
“这位师兄,敢问您来这儿是……”
一名身着外院道袍的年轻弟子迎了上来,该弟子的修为境界是贯气境巅峰,对于空山宗的外院弟子们而言,在他的这个年纪达到这般修为境界,显然是十分出众的。
“来找李管事,商谈些事情。”
陈彦缓缓道。
“实在是十分抱歉,这位师兄,李管事今日仍在与人商讨追击丁匪的相关事宜,恐怕没时间出来见您。”
那身着外院道袍的弟子回答道。
“我有要事,找李管事商量。”
陈彦继续平静的说道。
“这位师兄,我想恐怕不会有任何事,比商讨追击丁匪的事宜更重要了吧?”
那外院弟子继续阻拦道。
闻言的陈彦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将手伸向腰间。
这么多年了,结果遇事还是得靠这个。
……
“李管事,李管事!”
从房间外传来了惊慌失措的声音,令李浩文微微皱起眉头。
“何事?”
他抬起头来,望向那位刚刚十分失礼,推开自己房门的外院弟子。
“外,外面有一位空缘山的师兄找您。”
这外院弟子气喘吁吁道。
“你慌什么?”
李浩文质问道。
“那,那师兄,拿的是枢机院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