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宫的花园里面,雪茄的烟雾在午后的阳光中缓缓升腾,罗斯福总统指尖轻叩着失去知觉的双腿目光落在对面的乔治·马歇尔身上。
“乔治,”他带着几分探究的笑意开口,“你真的对那个华国年轻贵族如此有信心?”
马歇尔挺直了背脊,眼中闪烁着笃定的光芒。
“阁下,我亲眼见过缅甸的土地,也踏足过华夏的腹地,同样是黄皮肤、黑眼睛的华夏人,却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他顿了顿,思绪仿佛回到了远东的土地。
“华夏本土像一位垂暮的老者,步履蹒跚,一举一动都被无形的规矩束缚,政府官员沉溺于繁文缛节,统治者试图用僵化的思想禁锢民众。”
“自清室入主,百年沉沦早已磨去了这个民族的傲骨——他们曾有过张骞通西域的开拓,有过贞观之治的恢弘,可如今只剩下对传统的盲从和对变革的怯懦。”
“日本的铁蹄踏碎了他们最后的体面,才让他们在羞耻中想起反抗,可积弊太深的躯体,哪能立刻爆发出撼动山河的力量?”
罗斯福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
“但缅甸的华联不同,”马歇尔的语气陡然昂扬。
“那是一群年轻人用理想和热血筑起的堡垒。他们是清晨的朝阳,每一寸光芒都带着冲破黑暗的力量。”
“尤其是那位叫宋天的年轻人——他太神奇了,与我见过的所有华夏当权者都不同。”
记忆中的画面清晰起来:丛林边缘的临时指挥部里,宋天穿着沾满泥土的作战服,笑着递过来一罐美式咖啡,谈吐间没有上位者的倨傲,反倒像隔壁街区那个会讲俏皮话的大学生。
可就是这份亲和,却像磁石般凝聚着数万将士的忠诚,马歇尔至今记得,那些华联士兵谈起宋天时,眼中燃烧的不是敬畏,而是甘愿为之赴死的热忱。
“他身上藏着太多秘密,”马歇尔的声音压低了些,“他说自己身后有个‘龙组织’,是华夏五千年文明积淀的家族联合体,比犹太人的组织更古老、更庞大。”
“起初我只当是玩笑,可看到华联的装备时,我信了。”他加重了语气,“他们使用装备远超日军,甚至超过美利坚的小伙子!”
“所有的火炮的精准度堪比我们的最新款,坦克居然用的是德国最新型号!上帝他们怎么会拥有德军的重要装备!连士兵携带的军粮与防护设备都是特殊设计。”
“空军就不用多说了,他们的喷气式战斗机,甚至连强大的美利坚都没有装备,为此我们不得不与他们合作联合战斗机项目!以获得他们在喷气式战斗机的全部技术!”
“也许除了海军,他们所有的装备甚至优于美军!谁知道呢?也许只是因为他们还没来得及望向海洋。”
罗斯福的眉峰微微扬起。
“更重要的是精神,阁下。”马歇尔继续补充。
“华联士兵的单兵素质或许不及美军,但他们骨子里的顽强,是东亚的土地上,乃至世界上最可怕的力量。”
“日军也有悍不畏死的武士道,可他们学不来华夏文明里‘天下大同’的气魄,更没有宋天这样的灵魂人物。”
“那些年轻人知道为何而战——不是为某个腐朽的政权,而是为‘回家’,为让华夏摆脱屈辱。”
“这种信念让他们在丛林里啃树皮也能冲锋,在弹尽粮绝时还能唱着军歌坚守。”
他站起身,抬头望着华盛顿的天际线:“宋天留过学,身上有美利坚的自由气息,却又扎根在华夏的血脉里。”
“他懂得用思想凝聚人心,而非用高压统治,这样的人,这样的军队,面对已经显露疲态的日军,没有理由不创造奇迹。”
罗斯福掐灭了雪茄,眼中的疑虑渐渐消散,或许,太平洋的另一端,真的有一场属于年轻人的逆袭,正等待着被书写。
而马歇尔的笃定,仿佛已经预见了那面华联旗帜与美利坚的星条旗一起插在东京城头的时刻!
“开炮!”
五月二十三日的凌晨四点,清迈以南四十公里的热带丛林边缘,空气中弥漫着腐叶与硝烟的混合气味,雨水砸在芭蕉叶上的噼啪声,像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序曲——直到第一声炮响撕裂夜空。
那不是零星的试探,而是三千门火炮同时苏醒的怒吼。
最先划破雨夜的是榴弹炮的轰鸣,沉闷如远古巨兽的咆哮,紧接着是加农炮的锐啸,像无数把烧红的钢刀劈开雨帘。
火箭炮的急促连射则如同密集的鼓点,将天地间的一切声响都卷入这场钢铁的交响。
炮口喷吐的火舌在雨夜里炸开一朵朵短暂的橘红色蘑菇,瞬间照亮了阵地前沿泥泞中的铁丝网、鹿砦,以及日军掩体里骤然惊醒的恐慌面孔。
华联国防军的炮兵阵地隐蔽在橡胶林深处,伪装网与枝叶掩盖着炮管的金属冷光。
牵引车的发动机早已预热完毕,炮组士兵们穿着雨衣,帽檐下的眼睛紧盯着瞄准镜,雨水顺着钢盔边缘汇成细流,却丝毫没有影响他们操作。
装弹手撕开防潮纸,将沉甸甸的炮弹填入炮膛,炮长吼出射击诸元的声音被炮声吞没,只能靠手势与眼神传递指令。
这些从缅甸丛林里成长起来的炮兵,早已习惯了在雨雾、泥泞甚至炮火反制中完成射击,此刻每一门火炮的后座力都在震颤着大地,也震颤着他们胸腔里滚烫的热血。
炮弹划破雨空的轨迹被雨水扭曲,却丝毫不减其凶悍,日军苦心经营数月的阵地瞬间沦为火海。
混凝土碉堡的顶盖被穿甲弹撕开,露出里面蜷缩的士兵;交通壕在连续的爆破中塌陷。
泥土与断裂的木桩混着雨水翻涌;囤积弹药的隐蔽部被一发流弹击中,连环爆炸产生的气浪掀飞了几十米外的重机枪阵地,火焰在雨水中诡异的燃烧,照亮了日军士兵惊恐奔跑的身影。
四十公里外的清迈城内,睡梦中的居民被震耳欲聋的轰鸣惊醒,窗户玻璃在持续的震动中嗡嗡作响。
有人爬起来望向南方,只见漆黑的雨幕被不断闪现的火光分割成碎片,那片他们熟悉的稻田与丛林方向,仿佛有无数条火龙在疯狂嘶吼。
华联炮兵阵地上,射击命令仍在不断传递。“左偏0-02,高程加5!”“急速射,三轮!”
炮管在连续发射中变得滚烫,雨水浇在上面蒸腾起白色的雾气,又被下一波炮口的火焰瞬间驱散。
装填手的手臂被炮身对热度灼烧的有些发红,却只是咬着牙抹把脸,继续将炮弹塞进炮膛——他们知道,此刻每一秒的火力压制,都在为前线步兵减少一分冲锋时的伤亡。
日军的反炮兵火力零星地打了过来,却很快被华联的炮火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