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护士气哼哼的走了,胸牌上写着名字张甜的小张护士,换完了药瓶,也出去了,病房里只剩下站着的一家五口,和躺着的白战煜。
这么多人却谁也没说话,病房里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江竹芽这才能好好看看白战煜,虽然她离开的时间不长,但是,这个躺着的人气色还是明显的好了起来,是药到病除,还是这人有逆天的恢复能力?
嘴唇已经干裂得厉害,江竹芽拿了个搪瓷缸出去,问护士要了一小袋棉签,一块纱布,一管药膏,又打了点热水回来。
棉签沾上温水,一点一点的擦拭他干裂的嘴唇,擦完了,抹上药膏。用棉签把耳朵上冻裂的伤口也清理干净,上上药膏。
纱布用温水打湿,一点一点的把脸上脱落的干皮清理干净,把脸也擦干净,也用棉签薄薄的涂上一层药膏,这样,脸也好,耳朵也好,嘴唇也好,就都不会干得又疼又难受了。
忙乎了这半天,这张脸看起来比刚才要好多了。
白天佑的目光闪了闪,还是妈又仔细又认真,换了他,他至多是一个毛巾乎脸上,像擦桌子一样,抹一下拉倒,很大可能都想不到要擦,会让他一直保持原样到他能自己洗漱。
这时,白战煜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其实,江竹芽给他用棉签碰触到他嘴的第一时间,他就醒了,他是睡着了又不是死了,他这样一个长期训练的人,有人碰触他的身体哪怕是极轻极柔的动作都不行,会立刻醒过来。
可是当他要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给他润湿嘴唇的是竹竹,他想,要是自己睁开眼睛了,那竹竹还会给他润湿嘴唇吗?
答案是否定的,那他为什么要睁开眼睛呢,闭着眼睛感受竹竹的体贴照顾不香吗?
他的眼睛是闭上的,可是他身体的感受却被放大了无数倍,竹竹先是润湿清理他的嘴唇,又给他涂上药膏,然后清理耳朵上的冻疮,也涂上药膏,最后还无比轻柔的给他擦了脸,涂了药膏,他有时能感受到竹竹的手指碰触到了他的皮肤,他的那一寸皮肤,和他的心都在欢快的叫嚣。
他不过是受了点小伤,就有这样大的福利吗?
要是......呸,下次一定不让自己受伤,竹竹一定很伤心,还要辛苦照顾他,给他做饭,送饭,他都闻到了小米粥和鸡蛋的香味儿。
“竹竹,你来了。辛苦你了。”
白天佑。
白天泽。
白天霖。
我们都竖装装的在这站着,你一个都没看到吗?
白如冰嘟着小嘴说:“二叔,我也来了,我也辛苦,哥哥们也来了。”
妹妹说得真好,会说你多说点。
“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大夫来看一下。”江竹芽问。
白战煜刚想说不用,想着他想自己去卫生间,不想在床上解决,问问大夫也好。
“要叫。”白战煜说话时的嗓音很是沙哑,像破锣一样,一点儿都听不出他原来的声线,原来他是富有磁性的低音炮,就是那种能让耳朵怀孕的声音。
现在,这声音一出,能让以前怀的孕都流产。
“天佑,去叫大夫来一下吧。”江竹芽以为他身上有不舒服的地方,赶紧让天佑去叫大夫,其实是白战煜嫌弃了自己的声音,不想多说话。
大夫很快就来了,只留了一个天佑在病房,其余的人都被赶出来,不一会儿大夫出来了,对江竹芽说:“没什么大事儿,好好养着就行,白副旅这身体底子好,恢复力也强,三五天就又活蹦乱跳了。”
都是一个军区也没有秘密,英明神武的白副旅娶二婚带四个娃的媳妇的事,传到今天,恐怕家属院的狗都知道了,军区医院的大夫,哪能不知道。
作为事件的中心人物,她接受到了大夫不着痕迹的打量。
“我听孩子说你给带了小米粥和蒸鸡蛋糕,让他吃点,没事儿。”大夫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对,就是个小姑娘,二婚带四个孩子,他怎么就不信呢。
可是,这四个孩子又活生生的在眼前。
世界上真有这么面嫩的不显老的人。
“谢谢大夫,给您添麻烦了。”江竹芽很客气的感谢人家,医生也不容易,不管刚才在干什么,你一叫人家就来了。
这时,病房的门又开了,白天佑手里举着输液瓶,和白战煜并肩走了出来,大夫和江竹芽正好挡着路呢。
“行,我走了,有事再叫我。”大夫转身走了,江竹芽靠边站了站,等他们走过去,她进了病房。
洗洗手,把粥盛上,鸡蛋糕拿出来,餐具再洗洗,摆到床头柜上,手里干着活,心里想,都能自己上厕所了,看来是真没啥事了。
这个没啥事的病人,回来却只吃了一小碗粥,几口鸡蛋糕,就开始干呕,恶心想吐了。
这是胃里长时间没吃东西的反应。
白战煜怕江竹芽担心,赶紧解释说:“这是饿过了的正常现象,再吃就好了。”
江竹芽赶紧把粥和鸡蛋糕都收到保温桶里:“能保温两小时,等会儿你要是想吃,还不会太凉。”
“我把孩子们送回去再回来,我今晚陪着你。”听江竹芽这样说,白战煜的心里登时冒出粉红色的泡泡,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不行,我在这陪着二叔,妈你带弟弟妹妹回去吧。”白天佑说。
白战煜刚想骂这个逆侄,没眼力见,又一想不对,是天佑怕累到竹竹,啊呀呀,他也心疼竹竹,不想让她在这陪着自己了。
正当江竹芽说,让你二叔选留谁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你们都回去吧,我在这守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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