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了两个同志守在门口,刘德信和多门带队跟着马爷前往内院。
“咳咳!”
刚过了垂花门,前面带路的马爷突然捂着嘴巴咳嗽起来,声音一声比一声高,听着好像要把肺给咳出来了。
“马爷,您这是哪儿病了?没去医院瞧瞧吗?”
多门和刘德信对视了一眼,上前扶住马爷伸手拍打着他的后背,一脸关心的询问道。
刘德信借着多门的遮掩,示意跟进来的战士放慢脚步,保持阵型做好攻击的准备。
这老小子一点儿也不老实,早不咳嗽晚不咳嗽,进了内院倒来劲儿了。
按说多门叫门儿的时候,他在里面应该把人安顿好了才是,现在又来有点儿画蛇添足了。
或许是这位马爷还没适应多门的新身份,以为还是那个好说话的旧警察吧。
等出了门看到后面还跟着一队人,都穿着一身军装,这才回过味儿来,再次进行提醒。
“没事儿,就是这嗓子时不时的痒痒,估计是换季的时候着了点儿凉,过两天就好了,没必要去什么医院。”
马爷渐渐止住了咳嗽,用手轻轻敲了敲胸口,缓了一口气儿回答道。
呵呵,假的肯定不会去医院啊。
不过,可能就算是真的,他也顶多找个大夫来看看。
对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来说,从心眼儿里会觉得去医院不吉利,能不去就不去。
“还是去看看,老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儿,早点好了身体也舒服,以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别为了这点儿事儿耽误了。”
多门见马爷不再继续咳嗽了,也就松开手站在了一边儿劝说道。
刘德信能听出来,多门这明面上在说治病,实际上还是在提点马爷,大好的日子不过,去跟着搞七搞八不值当。
“唉,上年纪了,扛不住有点儿小风浪,慢慢养着就行,以后的日子会注意的。”
马爷没有把众人带往正房的意思,反而来到院子里花架下的石桌旁边,邀请大家坐下。
其他同志没有靠近石桌,而是分散在院子里站好观察着四周,只有刘德信和多门跟了过来。
“马爷,您这是家里来客人了?我们贸然上门打扰到您待客,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落座之后,刘德信看着石桌正前方对着的水井,忽然开口跟马爷道歉。
四周散落着血迹和鸡毛,还有零散的鳞片,带着些许的鱼腥味儿。
看来这马爷最近的伙食挺好,鸡鱼肯定是没少吃。
就是不知道是进了自己的胃,还是用来给伤员补营养了。
“嗐,让这位官爷见笑了。老头子我吃喝嫖赌,就好这一口吃的,这不最近最嘴馋了,淘换了点儿肉解解馋。”
马爷顺着刘德信的目光看过去,眼神微微一紧,故意自嘲的解释了一番。
反应倒是挺快,说的也算合理,年纪大了,还不能享受享受嘛?
要是正房没有藏着个人,那确实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能吃肉,说明身子骨结实,能吃是福嘛。”
刘德信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对方不想说,那就别怪没给他机会了。
“呵呵,见笑见笑。几位长官也别站着了,过来坐。对了,多爷,还有这位长官,您几位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吗?如果有用的上马某的,在下一定搭把手。”
马爷见刘德信没有再问,暗地里松了口气,赶忙招呼站在院子中间保持警戒的同志,同时也打听起刘德信等人上门的来意。
刘德信示意多门开口来说,自己则在一边儿带着耳朵听着,精力也放在扫描范围中的隐身者。
刚才进门的动静,让原本屋里的人转到了地下,而且这密室还联通着内院的另外两间屋子,到底是战乱年代走过来的江湖人,保命的东西准备的都挺充分。
多门这边儿的问话,进行还算顺利,马爷没有在这些信息上面打马虎眼。
毕竟问的只是他们门中门人的姓名等资料,就算他不说,对方花点儿时间也能从其他人嘴里找到答案。
到时候会不会被人加点什么私货,谁也说不准,还不如自己直接说了,尽快把人给应付走才是正理儿。
基本上就是名字都说了,去向全不知道,反正给刘德信和多门的态度,那就是一个坦诚。
人数不算多,除去几个确认死亡的,剩下的也就一掌之数。
这里面还包括了已经被局里抓捕的云程万里鹏,算是他师侄,所有门人中身手最好的一个。
光有名字还不行,想要对上号,还是得把身材特征给出来。
既然功夫最好的那个被抓了,那就按照身手从高到低开始询问了。
听到对方说出第二个人的特征时,刘德信就已经把他跟医院杀手对上号了,也知道了对方的名字——段飞鹏。
这燕子门跟鹏分不开了是吧,想表示燕雀知道鸿鹄之志?
大雁跟天鹅都不够了,还得是大鹏。
不过为了防止对方耍花样,刘德信没有说出来,继续听着马爷讲述剩下几个人的特征。
多门也是经验丰富的老手,问了一遍以后,还把几个人的部分特点颠倒了顺序,从不同的角度出发,前后不连贯的提问,以此来验证马爷的回答是否属实。
刘德信从多门后面闲聊的时候,就开始注意马爷的回答,没有从中发现什么前后矛盾的地方。
如果对方没有提前预备好答案并且背得滚瓜烂熟的话,那基本上袭击医院的凶手就确定是这个段飞鹏了。
“马爷,您最近有没有见过您师侄段飞鹏或者收到他的消息?”
聊到最后,多门开门见山询问马爷关于段飞鹏的下落。
“实不相瞒,多爷,我和他们真的很久没有联系了,要是对方找过来,我一定通知您几位。”
马爷一脸抱歉的样子,还是不承认自己跟段飞鹏打过照面。
机会给了很多次,既然依然不接招,那最后的结果只能自己受着了。
多门继续跟马爷聊着,刘德信则站起身来,来到在院子里站岗的同志身边,小声的吩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