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葬在那，但我爸说当年我妈牺牲的时候，手里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张珊的声音有点哽咽，“他想在坟前种棵桂花树，说这样我妈就闻得到香味了。”
叶挽秦抽了张纸巾递给她：“这想法挺好的，需要帮忙就说一声，我让辰辰派辆车。”
“不用，我爸说要自己挖树坑，”张珊抹了把脸笑了，“他说这是他欠我妈的，当年谈恋爱的时候答应过，结果等了三十年。”
客厅里传来崽崽的笑声，是墨骏辰在教他组装能量检测仪。叶挽秦望着窗外的月光，突然觉得家长里短里藏着的，全是看不见的牵挂。
第二天中午去张珊家给张海涛践行，叶挽秦特意带了瓶自己酿的桂花酒。
同一时刻在四姚，刚到门口叶婉云的声音尖利地划破了院子里的宁静。
“马昆你什么意思？那批管子明明是你让我联系的渠道！”
“小声点！”马昆压低了嗓门，“小心隔墙有耳！”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这情况通过天机的特殊系统已经传到叶挽秦和墨骏辰的随身电脑上，此刻他们一家都在看他们的这边的情况。
叶挽秦跟墨骏辰对视一眼，刚要推门的手停在半空。崽崽趴在电脑上看，突然回头小声说：“那个女人在哭。”
门“吱呀”一声开了，张珊探出头来，脸上有点尴尬：“你们看什么？里面……有什么瓜。”
崽崽招手：“珊珊姨，过来看戏。”
张珊当即过来，视频上继续播放着叶婉云和马昆的情况。
客厅里已经是一片狼藉，叶婉云坐在沙发上抹眼泪，马昆站在窗边抽烟，明显面前发生的事情似乎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张珊索性将这视频放大厅一起看，正好陈景涛也回来就一起看了，端看着情况，大家的神情都不爽。
张海涛皱着眉喝茶，陈景涛则靠在门框上。
“叶医生，墨上，”张海涛放下茶杯，“我们这是聚集在这里看他们闹腾。”
崽崽笑了起来：“就当是饭后娱乐，反正又不需要我们参与。”
叶挽秦也笑道：“就是，反正不需要我们参与，我们讲究看他们夫妻折腾好了。”
叶婉云看着马昆，突然站起来：“马昆你瞒着我把能量管熔了，那可是我托人从废星带回来的！”
“熔了？”叶挽秦挑眉，“有点意思，这马昆是打算做什么？”
马昆掐灭烟：“我……我想提炼里面的残留能量，做充电宝卖。”
“放屁！”叶婉云哭喊道，“那管子里有辐射！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陈景涛突然开口：“昨天我们在回收站查到这批管子的编号，是三年前星际联盟销毁的违禁品，这个马昆他从哪弄来的？”
叶婉云也同样这样问马昆。
马昆的脸瞬间白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叶婉云突然冷笑：“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当初杰克给你的那笔钱，你是不是都用来买这些破烂了？”
这话一出，满屋子的人都愣住了。张海涛也好奇了：“杰克？哪个杰克？”
“叶婉云曾经的出轨对象。”叶挽秦解释道
马昆猛地瞪叶婉云：“你胡说什么！都说不说杰克了，你现在胡说什么呢。”
“我胡说？”叶婉云从包里掏出个录音笔，按了播放键，里面传出马昆的声音：“这批能量管必须在月底前熔完，杰克的人要来取提炼物……”
“别！”马昆突然跪下来，“婉云，我错了！我就是一时糊涂！以后我不会再做糊涂事了，我们安稳的过日子！”
叶婉云别过头：“我早就劝过你，可你不听。”
马昆道：“这也不能怪我，这么多年来，杰克一直都是我心中的刺。”
叶婉云张口语言，最后却叹了口气：“算了，当年这事情我也有错，如今就这样吧。”
叶婉云其实也想离开马昆，但是她了解自己，没有学历，没有能力，只能靠着马昆继续混日子。
“这就是真相？”张海涛看完后拿起桂花酒，“来，小秦，墨上，咱们喝酒。有些事啊，早暴露早好。”
桂花酒倒在杯子里，泛着琥珀色的光。叶挽秦喝了一口，觉得这酒的味道里，突然多了点人生的滋味——有甜，有苦，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奈。
张海涛回四姚那天，叶挽秦一家去送站。高铁站的候车厅里，张珊抱着父亲的胳膊撒娇：“爸，到了那边记得每天发定位，不许又跑去深山里给人看病，手机都没信号。”
“知道了知道了，”张海涛拍着她的手，“你跟景涛也好好的，实验室别太累，按时吃饭。”
广播里开始检票，张海涛接过陈景涛手里的行李箱：“小秦，那能量检测仪的图纸我带了，四姚那边有个老中医想研究能量对经络的影响，到时候有不懂的，还得麻烦你。”
“张叔放心，”叶挽秦笑着说，“随时视频连线。”
火车开动时，张珊追着车窗跑了几步，直到看不见了才停下，眼眶红红的。陈景涛搂住她的肩：“过两个月咱们回去看他，顺便给阿姨的桂花树浇水。”
“嗯，”张珊吸了吸鼻子，“对了，叶婉云昨天给我打电话，说她把金条上交后，执法队奖励了她一笔钱，她想离开四姚，去南方开个花店。”
“挺好的，”叶挽秦推着崽崽的婴儿车，“重新开始总比困在过去强。”
回到观心小院，墨骏辰去处理马昆的案子，叶挽秦带着崽崽去实验室。张珊的新实验室已经投入使用，恒温柜里整齐地摆着试剂瓶，墙上的“健安实验室分部”金属牌在阳光下闪着光。
“妈妈，张阿姨的牙印为什么歪歪扭扭的？”崽崽指着金属牌问。
“因为她刻的时候手在抖啊，”叶挽秦拿起一个培养皿，里面是新培育的能量菌，“就像你第一次学用螺丝刀，总也拧不紧螺丝。”
正说着，叶挽秦的通讯器响了，是健安医院的护士长：“叶医生，上次那个辐射病患者突然恶化，各项指标都在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