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霍野的心跳如台上歌曲高潮的鼓点,紧促又剧烈。
他假装风轻云淡,“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很想推开怀里的女人,可两只手根本不听使唤。
闪光灯让霍野眸光闪过冷意,他快速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女人头顶,挡住了别人落在女人身上的视线。
女人抓着他的手臂,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吻了吻,“亲到了,你说过的,你很好哄,亲一亲就可以了。”
霍野再也无法淡然,天知道,他有多想她。
想她想到只有酒精的麻痹,他才能入睡。
他每一首曲子都是在醉意中写的,想的是她,写的是她,琴音是她……
霍野知道不能见她,见她就会失去理智。
如此时,他明知是在国内,明知可能有危险,却还是在女人说完话后,毫不犹豫单手掐住她的纤腰给她受力,另一只手捧住了她的脸颊,低了头。
他压着嗓音,低沉得要命,“不爱我,走了就别回头。你这样算什么?”
他深深地看着女人令他魂牵梦绕的容颜,猩红着眼。
文蔷因他的逼近,屏住了呼吸。
她讷讷地说,“你怎么知道我不爱你,我又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走。”
霍野身体僵住,他听懂了,却不满意,“我不想猜。”
文蔷咽了咽口水,看着近在咫尺的霍野,咬着牙,“你就是混蛋。”
她又仰起脸,吻了吻他的薄唇,哽咽地说,“我爱上了你这个混蛋,想见你,想得要命。霍野,不要走了好不好?”
霍野看着女人放低了姿态,收起了所有的刺,眼泪簌簌地在挽留他。
他见她哭,就心疼了。
其实不需要她这样,她只要说爱他,就足够了。
他们的呼吸交缠着,霍野说,“是你留我,我才留下来的,蔷蔷,下次再敢不告而别,我会找到你,把你拷在我身上,折断你的翅膀。”
他答应留下来,文蔷松了口气,红着眼涌动着欣喜的笑意,却只是轻声骂他,“死变态……”
话音未落,缠绵的吻覆上来。
霍野忘乎所以,狠狠地吮着她的唇舌,将三个月如虫蚁啃噬般的思念尽数倾诉出来。
他大方过一次,不去纠缠她。
但这次是她自己找上门的,他不可能再大方。
这辈子,她别想跟他划清界限。
台上的聚光灯因喧哗,锁定了他们。
歌手白允认出霍野,拿着话筒笑着说,“野哥就是野哥,到哪儿风头都是你的。”
霍野在聚光灯打过来的那一瞬把文蔷按在怀里,收拢披在文蔷头顶的衣服,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
场务递了话筒过来,大概是想让霍野跟白允互动。
白允有唱功,没热度。
霍野不想再回大众视野,接过话筒说,“聚光灯移走,我老婆容易害羞。”
白允识趣,让灯光老师移走了聚光灯。
霍野所在的地方在昏暗中。
白允的歌都是霍野写的,他懂得知恩图报,当众说道,“野哥,为我写了那么多歌,不如唱一首再走呗,算是送嫂子的。”
霍野没搭理,护着文蔷离开。
白允拿开话筒,对台下的工作人员道,“让保安跟着,野哥有些狂热粉丝能上天。”
而此时,被霍野护在怀里的女人一上车,就变了脸。
刚才在演唱会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爱他,现在却把他晾在一边,手指在手机上忙得直冒火星子。
霍野抢过女人的手机,“文蔷,你什么意思?”
文蔷着急死了。
她要去找她妈,公司那边还在催她开会。
江郢公报私仇,他追究她迟到,有人问他怎么样才能挽回昆泰,江郢指着国外会议室的墙画,一个穿着老头衫黑裤衩的流浪汉,说让她明天穿成那样去上班,就可以考虑。
文蔷气死了,墙画画什么不好,要画老头衫和大裤衩,不能是仙女下凡,敦煌壁画吗?
她爸也一直在给她打电话,说不能让霍野去找人,强调她妈不体面。
还有江悦景,不停地询问她妈的情况,他要尽快出治疗方案,做完手术他着急去结婚。
好像一辈子的急事都赶在这一个小时了。
可她不想错过霍野。
家人,工作,脸面……
她都放下了,她想见霍野,想哄好他,这种欲望比什么都强烈。
现在哄好了霍野,自然要忙别的事儿。
霍野皱着的眉头能夹死苍蝇,好像又生气了。
文蔷立马抱住他,“不许跟我闹脾气,一争吵就要喊停的。”
她在他薄唇上蜻蜓点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现在不是不爱你,是我有点忙。”
她摸摸他的头,“乖,我最爱你,我很确定。”
霍野没了脾气,只是低声道,“你知不知道你暴露,以后就不得安宁了。”
文蔷想到了上次那个女粉丝,她也一阵后怕。
可这些都不重要了。
她无所谓,“反正你会保护我,我喜欢你保护我。”
霍野拿她没办法,她这么说,他很受用。
文蔷接着道,“我妈不见了,你帮我一起去找我妈,你知道的,她精神失常,说不定比你的女友粉还危害社会。”
违背了她爸的意愿,她不想在霍野面前去维护所谓的体面。
她都欠了霍野十五亿。
不打算还的那种。
她冷不丁地问,“你会跟精神病患者沟通吗?”
“我又不是精神病,怎么沟通?”霍野疑惑,“为什么这么问?”
文蔷解释,“我妈脑子里长瘤子了,现在跟我住,你丈母娘每天围着我转,你要是不会沟通,说不定我的房间都进不了。之前我没妈爱,现在妈的爱像上吊绳。”
霍野无奈,又心疼她,抱紧了她,“我先去找,找到了试着沟通一下,沟通不了,我就把你偷走。”
“你要跟我偷情?”
文蔷语出惊人。
霍野无语,在她唇上咬了咬,似笑非笑,“要不等会再去找你妈,车里是偷情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