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仪眼神躲闪,很想跑,但是跑不掉。
两人鼻尖相抵,她听到江澜夜哑声说:“朕就喜欢被你管着。”
“我管了,你又不会听。”
他的唇越贴越近,即将落下来。
“谁说朕不会听的,只要你说,朕就听。”
宋仪狡黠一笑:“好啊,我要你现在不许亲我。”
江澜夜身形一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竟然真的没动,只是没忍住轻舔了下干燥的唇。
“说正经的啊,太医院那边这几日肯定是要开始调配解蛊的药了,但是一次肯定成不了的,所以可能需要你多喝几次,虽然我很反对...毕竟是药三分毒,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这些时日,江澜夜的药就没有断过,现在他凑过来的时候,宋仪都能隐约嗅到清苦的药味。
“好,是你喂的,朕都喝。”
宋仪又没忍住笑了:“毒药你也喝啊。”
“你舍不得。”
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了,近到宋仪能看见江澜夜纤长的睫毛,就那么安静地垂落着,衬得眼窝愈发深邃。
“说完了吗?”
“嗯?说完了啊,就是这么个事。”
“那朕可以亲你了吗?”
宋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故意微微向后仰着头,隔开了一小段的距离:“不可以。”
江澜夜:“......”
他有点后悔,方才说自己什么都会听。
入夜。
江澜夜不知道宋仪究竟在兴奋什么,见她一直笑着,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不怀好意。
“江澜夜,你快去沐浴,今天晚上你也得听我的。”
江澜夜轻挑眉梢,先问了一句:“你已经彻底休息好了,是吗?”
“是啊。”
“身上也不酸了?”
“不。”
他有些满意,转身出去沐浴了。
半晌后。
江澜夜进殿时,没有看见宋仪的身影。
他的心陡然一沉,刚要快步往里走去,宋仪忽然从门后钻了出来,趁着他还在发呆之际——
“咔哒。”
江澜夜垂眸一看,竟是当初他用来束缚着宋仪的东西。
只是当时是戴在她的脚腕上,现在戴在了他的手腕上。
他有些无奈:“你要做什么?”
宋仪难得肯主动一次,许是知道江澜夜已经没什么行动能力了,愈发放肆了起来,直接问:
“你还记得,之前你受伤的时候说,下次要试试...”
她没再继续说下去。
有关过去的记忆,两人都记得格外清楚,宋仪这边只是开了个头,紧接着江澜夜眼前一亮。
见他想起来了,宋仪催促地推了他一把:“去,去床榻上躺着。”
江澜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依言过去了。
宋仪检查了一遍门窗,的确都关好了,不由得哼笑一声。
比谁能折腾是吧,上次的仇她可是彻底记下来了。
走过去的时候,看见江澜夜就那么乖乖地平躺着,宋仪犹豫片刻,将帷幔落下了。
帷幔垂落的瞬间,两人的身影都变得格外模糊不清,唯有江澜夜起伏的胸膛弧度,依旧清晰。
她从未看过江澜夜那么狼狈的样子,乌发散乱,呼吸沉重,身上隐约出了一层薄汗。
......
不知过了多久。
宋仪懒洋洋地趴在江澜夜身上。
一切都混乱了,像是墨汁滴进了清澈的水中,顷刻间就将清水彻底沾染了属于墨汁的颜色,搅得一塌糊涂。
第二日,天光微亮。
一缕晨光透过帷幔的缝隙斜斜地落在床榻上。
宋仪昨夜自己折腾了半晌,没了力气,现在还在睡着。
江澜夜活动了一番被禁锢了许久的手腕,将锁着他的那东西随意丢下床榻,看着自己凌乱的寝衣,哑声低笑。
上次后背的抓痕还没好,现在胸前又添了不少。
宋仪青丝散乱铺了满枕,被咬破的唇瓣,过去一夜,已经结了细小的血痂。
他就这么盯着她看了半晌,宋仪缓缓地醒了过来,含糊地嘟囔了一声,刚要翻身,随后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了?”
“腿...腿酸,好疼。”
江澜夜掀开被子,轻轻为她揉捏着腿,语气格外平静:“因为你一直坐着,腿被拉扯到了。”
宋仪把脸埋入枕头:“以后再也不要这样了,不够折腾人的。”
他威胁似的稍微加重了力道,宋仪顿时又疼地皱了皱眉。
“到底是折腾你,还是折腾朕?”
宋仪连忙坐了起来,笑嘻嘻地捧着江澜夜的脸,讨好地说:“好了,别生气了。”
江澜夜攥着她的手腕拉扯下去,“朕不生气,毕竟,来日方长。”
“呃......”
宋仪心虚地摸了摸鼻尖。
“陛下,太医求见。”
宋仪一怔,连忙把帷幔挂起来,瞥了一眼他的身子,忍不住道:“你把寝衣穿好了,一会太医看见怎么办。”
“不。”
宋仪:“......?”
江澜夜笑了笑:“朕的身上,已经有好几处抓痕了,刚好太医来了,拿些药涂抹一番。”
宋仪气结:“那...那也得怪你好不好。”
江澜夜凑过去亲了她一下:“朕也没说要怪你。”
她瞪着江澜夜,发现他真就那么走过去了,整个人立马将头埋进了被子里,自欺欺人。
“微臣参见陛下。”
“起来,给朕拿些药膏。”
太医当即紧张兮兮地问:“陛下想要什么药膏?”
他含笑着指了指身上的抓痕,一道又一道,格外密集,此时还泛着红。
太医被呛了一下。
“陛下,那个...恕微臣多嘴,虽然陛下现在身子有所好转,但床笫之事上,仍不可过于激烈。”
江澜夜十分赞同地点头:“朕也是这么认为的。”
太医彻底懵了。
陛下也是这么认为的,那...意思是贵妃娘娘她......
宋仪实在忍受不了了,连忙冲了过来,恨不能直接堵住江澜夜的嘴巴,把他的寝衣用力一扯,转头看向太医,讪笑道:“昨夜有只野猫闯了进来,太医开药就是了。”
太医识趣地不再多问,就当是野猫吧。
被这么一打岔,他倒是险些忘了自己过来是为了什么,当即道:“陛下,微臣等人已经写好了一个方子,此番前来是想询问您,这药...您愿不愿意先尝试一番。”
江澜夜微微颔首。
得了回应,太医放下心来,准备去煎药,又从药箱里拿出了一瓶白色的膏药。
“涂抹之后注意两个时辰内不要沾水。”
他走后,宋仪忍不住打了他一下。
“江澜夜,这事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