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姚澜并没有说什么,甚至连脸色都没变一下,“干点活也好,成天弱了吧唧的,一脚都能给他踹翻。”
见姚澜没露出不满的神情,季香盈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转身去灶台前看着火候。
旁边放着两个热水瓶,其中一个是姚澜带过来的,另一个比较旧,可能是哪里淘来的或是这屋子原主人的。
水开后,季香盈拿着木勺子,给两个热水瓶倒的满满的,就剩一勺子水,她拿了一个杯子倒满了,放在一边。
用抹布把锅底擦干后,等柴火的热气把锅子烘干的没有水分,她就弄了一勺子油放在锅里,白色的猪油瞬间化成了液体状。
把用水泡过的鸡剁成块后,等油温一上来就往里面倒,‘刺啦刺啦’的油声,姚澜坐在灶洞那,也是能看见前面烧火的情形。
她那边有一块长方形的洞,用的是透明玻璃堵上的,也不知道是用来干嘛的。
翻炒过后的鸡块,炒出香味就可以放水了,冷水热水随意。
季香盈还在菜板上切了三四个土豆,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泡发的蘑菇和粉条,白菜也切了大半颗。
“姐,你是要做玉米面饼吗?”姚澜看到她拿上来一袋玉米面,往白色的搪瓷盆里倒着。
“对,鸡汤配玉米面饼才好吃。”季香盈往里面加了点水,开始不断的揉搓。
她老实的负责烧柴就行了。
四点多的时候,鸡汤差不多就好了。
季香盈拿了一个小碗,盛了点给她,里面满满的料啊,大腿上的肉两块,还有一些土豆白菜之类的配菜。
蘑菇看着也很不错。
跟东北的大乱炖,已经相似度极高了。
她拿着筷子,捧着小碗,吹了好几口气才嘬了一口汤,“哇,鲜!就是好烫。”
姚澜把舌头吐出,左右摇了两下。
“那你先喝点,我看看玉米面饼好了没。”季香盈转身又去了灶台上,大盖子一打开,蒸汽扑面而来,跟做了个蒸脸似的。
她用大筷子,戳了一个偏小的玉米、面饼下来,夹在盘子里,给后面的姚澜送了过去,“来,尝一个,看看熟了没有。”
“好。”姚澜把玉米面饼浸在了鸡汤里,等它吸收了鸡汤,才咬下第一口,“嗯!”
她一边咀嚼一边点头,“好吃诶!”
南方的鸡汤就是单纯的鸡汤,会放配菜,但是不会有饼子贴锅。
两辈子加起来,她也就吃了一次。
姚澜炫着玉米饼,让不太爱喝汤的她,成功把半碗鸡汤给喝完了。
还没开始吃晚饭呢,她都有点饱了。
把碗放在灶台边沿,她往烧着火的洞里又推了一根细柴,烧完差不多鸡汤就可以了。
姚澜把火钳子挂在旁边用铁丝做成的钩子上,自己则是起身去灶台上看了看。
季香盈应该是去院子里摘葱了,做白斩鸡的蘸料需要一点小葱点缀。
“鸡还挺大一只。”姚澜看了看盘子切块的鸡,半只还真的挺多的,锅里也是满满一锅,当然,配菜是居多的,里面还有不算多的红薯粉丝。
时间慢慢逼近五点,罗文珍满脸笑意的挎着空荡荡的篮子回来了,一进门她就闻到了肉香,“呀,烧的鸡汤吗?咋不等我回来,我来就行了。”
“我突然想起来今天阿枧要回来,就和大姐商量晚上喝鸡汤就得了。”姚澜接过她的篮子,放在了厨房的角落。
有一块角落专门放篮子的,大背篓小篮子都有好几个。
“阿枧要回来了啊,你不说我都差点把他忘了。”罗文珍可没说笑,她确实把好大儿忘记了,太久不见加上老兵村的日子过得很潇洒,前半生的苦她都快忘的差不多了。
“我去给柴房搬点柴火,晚上让他舒舒服服洗个澡。”
迟来的母爱,轻如鸿毛。
一家子等到了六点,门外才响起敲门声,她们没把栅栏关上,方便季元枧进来。
听到敲门声的季香盈,吐槽了两句站起身来,“门又没锁,还敲个什么门。”
她跑过去把门一开,是一个高大小伙子,“请问你是?”
现在天都黑了,一个不认识的小伙子敲她家门,属实有些……
季香盈死死的扒着门框,用自己的身体把敞开的一角堵的严严实实的。
对方看出她的顾虑和眼底的防备,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本,还把脸上戴的围巾往下一拉,“姐,我是季营长的战友,黄云齐,这是我的证件,姚澜同志也认识我的。”
“澜澜!澜澜!这儿有个人说是阿枧的战友,你过来认认。”季香盈很有警惕性,有证件也不能代表什么。
姚澜迅速起身,走到门前,看清来人,拧眉问道,“小黄?怎么是你来了?季元枧呢?”
“你先进来吧。”
小黄是姚澜给黄云齐起的简称,之前喊云齐好像过于亲密了,季元枧不让那么喊。
黄云齐冷的鼻子都冻红了,一边进去一边回道,“营长临时接到任务,回部队去了,派我来和你们说一声,今年过年他回不来了,要去外地出任务。”
“这是营长下午自个儿去买的,知道家里不缺猪肉,他特地买的羊肉和牛肉,就当是给家里买的年货了。”
三个女人都没说什么,对于季元枧特殊的身份,她们作为家属肯定是理解的,这是应该有的觉悟。
不过罗文珍还是有些失落的,之前因为住的远,所以季元枧一年都回不来一次。
但现在就离八九公里的距离,也聚不了,还是很遗憾的。
姚澜接过他手里东西,又问了一句,“那他差不多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也不确定,但最少一个月,这次任务比较特殊,所以一点都不能透露。”黄云齐搓了搓手,这一路回来,尽管开着车,但还是把他冷的半死。
“对了,还有一样东西营长让我给你,差点给忘了。”
黄云起嘴上说着,双手在自己衣服内袋里不断的掏啊掏的,放的很隐秘,他抠都抠不出来,整条手臂都要塞怀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