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子长城的废墟之上,文气如星河倒悬,漫天金篆流转。陈丽掌心托着孔圣砚,砚中墨汁翻涌浩然正气,化作九道流光射向逍遥界九大蚀穴。最后一处蚀穴位于长城残垣的裂缝深处,黑渊符文如毒蛇盘踞,张玄引动混沌星典,青莲虚影自他背后绽放,根须如锁链绞入裂缝。
“以文火焚秽,借圣贤遗馈——”陈丽低喝一声,指尖跃出净世琉璃火,与砚中墨汁交融成紫金色烈焰。火焰触到黑渊符文的刹那,整片空间响起凄厉嘶鸣,裂缝中涌出无数蚀灵虫,却被扣肉一爪拍碎。黑犬身形暴涨,化为三丈高的啸天神兽,银鬃飞扬,口吐人言:“这点虫子,连塞牙缝都不够!”
张玄右臂焦黑的经脉尚未痊愈,却仍强行催动文气巨剑,剑锋裹挟混沌之力劈向裂缝核心。虫王残骸在剑光中化为齑粉,最后一缕黑雾消散时,九大蚀穴同时亮起金光。逍遥界中枢轰然震动,地脉中浮现出三千道典籍虚影,汇聚成一张遮天阵图。
“阵眼归位!”陈丽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融入阵图。娲皇血脉与文气相斥的剧痛令她左臂石化蔓延,张玄立刻将混沌青莲根须缠上她的手腕,两股力量交织成阴阳漩涡。阵图核心化作流光,坠入逍遥界地脉深处。霎时间,文气如海啸般席卷洞天,山脉隆起成“文脊峰”,峰顶降下金色露珠,每一滴都蕴含圣贤真意。
三千金甲虚影自文气中凝形,手持书卷化作的长戟,镇守逍遥界边界。扣肉跃至峰顶,仰天长啸,声波震碎百里外的陨石。它低头舔了舔爪子,忽然歪头道:“这金甲看着威风,但要是能镀层肉香就更好了。”
陈丽忍俊不禁,石化左臂在青莲滋养下逐渐复原。她轻抚扣肉银鬃,目光却落在长城废墟中央——孔子虚影正逐渐淡去,手中《春秋》化为流光没入她的眉心。虚影消散前,一声叹息回荡天际:“劫在界外……阵成,亦是因果始。”
张玄收起混沌星典,望向崩塌近半的文脊峰,沉声道:“封天阵每用一次折损百年寿元,这买卖亏大了。”陈丽白他一眼,指尖戳向他胸口:“亏?方才某人引蚀气入体的时候,倒像是个一掷千金的豪客。”
二人斗嘴间,吴妍的传讯符突然燃起。光影中浮现她焦急的面容:“逍遥界东北角出现空间裂隙,有东西在吞噬文气!”刘芒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伴随着剑鸣:“是黑渊蚀潮,比之前强了十倍——等等,那蚀潮里怎么有张人脸?”
扣肉鼻尖耸动,金瞳骤缩:“是玉帝恶念的腐臭味……这厮属蟑螂的,拍不死还带崽!”它纵身跃向裂隙,身形再度暴涨,银鬃化作星辰锁链缠向蚀潮。张玄与陈丽对视一眼,同时催动封天阵。三千金甲虚影列阵冲锋,长戟挥出文气洪流,却在触及蚀潮核心时被一道人面黑影轻易撕碎。
黑影发出尖笑,声音似千万人重叠:“尔等修补牢笼,却不知囚徒正是自己!”笑声未落,逍遥界地脉陡然震颤,文脊峰崩落的巨石中,竟露出一截刻满血字的断碑。
陈丽瞳孔一缩——那碑文与她识海中的《春秋》残卷共鸣,浮现出模糊画面:三十六重天外,无数巨手正撕开宇宙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