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什么时辰了?”
若雪听着,外间的动静,低声念道:“
我咋睡得这么久啊?”
她用余光,瞄了一眼窗外,已然天黑。
小丫头,从外间进来,她一面,上来挽起床幔,一面笑着讲道:“
县主,已经戌时了!
您要用些点心吗?”
若雪惊慌的,瞪大了眼睛。
她忙自己去找鞋子,并念道:“
都这么晚了,你们怎么没叫我?
我自己寻思着,我睡一会儿,半个时辰,就能醒!”
小丫头忙下跪,磕头道:“奴婢知错了!
求县主您责罚!”
若雪站在地上,拍着她的肩膀,说道:“
你先起来吧!
快跟我,出去瞧瞧!
万一,外头儿下雨了,南风巡他们,挤不下那个卷棚的!”
窗外,有几个人的脚步声,在逼近。
一个大丫头,开门进来,她手上,拎着一个竹编提盒。
随后,两个仆妇进来,各端着东西。
众女婢,纷纷帮着若雪梳妆,又给她,更换了一套新衣裙。
“我心里急,还得由着你们打扮我,这就是贵族的烂规矩!
南风巡,你现在,是睡着,还是醒着?
你有没有起烧呢?”若雪坐在妆台前,暗忖道。
惴惴不安的若雪,带着十来个人,以及,夹棉斗篷、饭食、热酒等物,回到那个山坡上的,卷棚内。
“县主,齐长史还没回来,这大半夜的——”泽兰跑过来,她对若雪作福讲道。
众媳妇儿,在后头儿,低声哄笑着,讲道:“
呦!你男人是纸糊的,怕夜里大风吹呢?”
泽兰碍于若雪、南风巡的情面,不好与她们分辩。
憋了一句话的工夫,她正色,冲那几个仆妇,说道:“
在主子面前,一个奴婢,也敢说闲话?
小心受罚!”
不想,那仆妇们的闲话,一字不落的,全听进了南风巡的耳朵里。
他闷坐在椅子上,低头暗想道:“
这闲话,是若雪身边的女婢说的!
乍一听,她们是在说齐云衡!
可仔细一听,那句话,却像是说我的,说我是‘纸糊的’,身子不好!
她们嫌弃我,暗讽我是个‘病秧子’,配不上若雪!”
众人散出卷棚,在附近的草坪上,数着星星,吃着厨娘,晚上烙好的葱油饼。
若雪执壶,往两只酒碗里,斟满了糯米酒,说道:“
来,二位,喝口热酒,驱寒气!”
轩辕澈瞅着若雪,他胸有成竹的,笑道:“
我打赌,县主的主意,恐怕是要落空了!”
若雪晃着头,说道:“
哼!
南风太夫人,和南风族长,知道了他的伤势,岂会不心疼!
外面再好,也不如在自己家里,养伤的好!”
轩辕澈瞅着南风巡,含笑不语,他的左手,在桌子下,悄悄的掐诀施法。
一碗酒还未喝完,突然,从北边,刮过来一道打着旋儿的大风。
登时,电闪雷鸣,眼瞧着,便要下雨了。
支着卷棚的木杆,被大风刮得左右摇晃。
“要下雨了,咱们大家,一起回去吧?”若雪看着,南风巡、轩辕澈,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