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门外,林霜让衙役通报,说自己要见县令。
衙役看了看林霜:“你找县令何事?样县令现在忙得很,没功夫见你。
还有,现在是什么时候你知不知道?还不赶紧回家去!”
“是高太傅让我来找他的,我真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若是耽误了时机,可是大罪!”
林霜也不想总是搬出高太傅的名头,但是架不住好使。
况且这次真的是高太傅的意思。
“对,是大罪!杀头的大罪!”张大在一边又重复了一遍。
两个衙役交换了一下眼色,感觉林霜不是来捣乱的。
而且她还搬出了高太傅的名头,看来真的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找杨县令。
“县令现在不在这里,我可以带你们去城楼那边找。”其中一个衙役说。
“那就有劳了。”林霜道谢。
衙役走在前带着三人去城楼那边,一路上更是鸡飞狗跳,百姓拖家带口的找地方躲藏。
好几次林霜都差点被撞到,好不容易才到了城楼这边。
衙役上了城楼,跟楼上一个穿着官服的人耳语了几句,那人便看向林霜的方向。
不一会儿,衙役下来了:“杨县令请您上去。”
林霜点了一下头,然后对张大两人说:“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交代好她爬上了城楼,就看到了一个面上都是疲惫之色的中年男人。
“民女林霜见过县令大人。”林霜弯腰施礼。
“免礼吧,听说恩师让你来的,不知他有何吩咐。”杨县令问。
林霜早就听说高太傅的门生弟子遍布天下,看来所言不虚。
“正是,高太傅让我转交给你一封信,说是在最紧要的关头才能给你。”
说着林霜掏出一封信来递了过去。
杨县令喜形于色,老师果然早就料想到了今天,早已有了应对之策!
敌军压境,敌众我寡,他苦恼了好几日没闭上眼。
他颤抖着手打开了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展开。
他看完信以后脸色有所好转:“老师说了,让我们拖上三日,三日之后,就会有援兵赶来。”
“那县城的兵力能守得住吗?”林霜担心的问。
“县城里面衙役加上官兵,一共有三千人左右,而据来报,敌军那边大约有一万五千多人。
但是青岩县城自古就是易守难攻的地形,若是拼一下,守三日也让不是不可能。
不!是一定要守住三日!”杨县令决绝的说。
自己虽不是武将,没有上过战场,但是现在一城之人都寄希望于他。
所以这次就算五千人加上自己一人不剩,也要守住城门。
“大人,敌军距离我们只有五里左右了!”又有士兵来报。
“快,抓紧时间,把所有人都调过来守城门,违令者,斩!”杨县令传出命令。
“是!”士兵领了命令,飞快的去调兵。
“大人,想守住城门,光靠我们怕是不够,我们还得动员全城百姓的力量才是。”林霜提议。
“你的意思是?”
“动员百姓,军民协同防御!你想,我们本来就人手短缺,若是能动员城内男子参与守城,搬运守城物资,修复城墙,为将士们送饭食。
这些问题可以解决一部分。更可以组建一支由百姓组成的民兵队伍,以备不时之需。”林霜使出自己的想法。
杨县令沉思过后:“你说的很有道理,本官这就着手准备,怪不得老师如此信任你。”
叛军没有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准备,很快就来到了城门下边。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乃是梁王麾下的将士,我们起兵是为了肃清陛下身边的奸佞之臣,保大靖国的安危。
识相的就把城门打开,我们绝对不会拿你们一分一毫,更不会伤害你们!
如若不然,等我们破了城门,定血洗全城!”叛军将领在门外叫嚣。
“什么铲除奸佞,你们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之人!尔等逆贼,想让我们投降,做梦吧!我们必将跟你们血战到底!”
杨县令站在城楼上,身形笔直。
“血战到底!血战到底!”守城的将士回应杨县令,声音在整个城的上空回荡。
“简直就是找死,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叛军将领一看杨县令不上当,气的直接破防,“我军将士听好了,全力攻城!等破城,不要放过任何一个人!”
“不放过任何一人!不放过任何一人!”叛军已经做好冲锋的准备,
与此同时,城内之人也做好了准备……
*
十日之后,县城之内已经弹尽粮绝。
一开始的五千人,现在也只剩几百人了。
杨县令站在城楼之上,看着叛军驻扎的大营出神。
恩施让他坚持三日,他做到了,甚至已经坚持了十日之久。
若是援军还不到话,那最后只能是城破人亡的结局了。
他又看向了饿的没有一丝力气,却还在强撑的将士们,泪水蓄满眼眶,硬是被他逼了回去。
“你说,我是不是愧对百姓和陛下的信任?”杨县令像是在问林霜,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不是,您已经对得起任何人了,换做别人,根本撑不了这么多天。”林霜面无表情的回答。
她也已经快要到了极限。
“报,叛军正在准备发动进攻!”
杨县令闭上眼睛,深深呼吸:“准备作战!”
刚才还倒在地上休息的士兵,听到命令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脸上看不到恐惧,都是从容就义的释然。
“报!援军,援军来啦!”
“什么,你说什么!”杨县令喜极而泣。
“陆将军带着人来啦!你看!”士兵指向叛军的后方。
只见朝廷的兵马神出鬼没的从四周包抄过来,把叛军团团围住……
晚间,城门打开,迎接陆广生的军队进城。
杨县令在众人的搀扶之下亲自出门迎接。
陆广生看到杨县令,连忙下马扶住对方:“杨大人,多亏您守住了青岩县,为我们赢得了时间!”
杨县令颤抖着说:“应该的,都是应该的,不过说好的三日,你们为何这么久才来?真让本官好等啊——”
陆广生自知理亏。羞愧难当:“我们也未料想到中间出了变故,这才耽误了许多日子。”
陆广生说的是实话,战场之上风云变化,没人可以百分百的控制战局。
“陆将军,你可知陆知松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