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宁笑了,“我的责任就是和桑家联姻?”
江致远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又不是让你和别人,你和小朔都认识这么多年了,青梅竹马你有什么好拒绝的,他要相貌有相貌要能力有能力,就算是联姻,你又能亏到哪去,你有什么不愿意的?”
江月宁道:“这件事没什么好谈的。”
江致远重重敲了敲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和外面的男人鬼混,宁宁听爸爸的话,和他分手,乖乖回来,无论是江家还是桑家都会护着你的,你虽然起点慢了一些,但总有机会赶上来。”
江月宁笑,“既然这么好,你们怎么舍得给我?”
她不想搞什么姐妹竞争攀比,但是从小到大好的东西总是要江若星选过一遍才会到她这里的,一方面是她离得远一方面是江若星体弱多病要更受关爱。
如果这其中没有什么内幕,江月宁是不信的。
“你妹妹身体不好你是知道的。”江致远重重叹了口气,“还有就是桑朔指定最后和他联姻的那个人要是你。”
荒谬。
江月宁已无话可说,
桑朔也是真的疯了。
还以为自己不在的这些年他和江若星培养了深厚的感情情比坚金,原来也不过如此。
江月宁拿着那个文件袋出去,站在阳光下的时候,她不得不感慨,时间过得比她想象的要快。
最近的天变凉了。
快到她的生日了。
“大小姐?”一道声音打破了她的思绪。
江月宁转过头,一瞬间目光变凉,随后艰难地挤出一个表情,“是你啊。”
冯彬手上抱着一台黑色的笔记本电脑,站在大厦下的阴影里,朝她走过去,“怎么样,这段时间身体好些了没有,前次见你,感觉你的状态很糟糕。”
江月宁语气平静,“上次只是吃错东西了而已。”
“那就好,”冯彬注视着她,“我刚好要出去,送你?”
“不用了!”江月宁缓缓握拳,应该不太顺路。
冯彬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江月宁转过身,那股如同被蛇缠绕般的窒息感慢慢袭遍全身,她只觉得身体阵阵发凉,一度快要失去理智。
她掐了掐掌心,将那股恶心的感觉给压了下去。
……
“宁宁,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看奶奶,奶奶可想你了。”
江月宁买了礼物,分别去看望了白鹤江和齐爷爷齐奶奶。
“这段时间比较忙,我以后有空会经常来的,奶奶你可别嫌我烦。”
陈婉君拉着她的手拍了拍,“怎么会呢,奶奶巴不得天天见到你。”
“就是不知道小彧这段时间在忙什么,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回来了。”
她语气有些惋惜。
从齐家回去的时候已经傍晚了,江月宁有些累,在沙发上沉沉睡了一觉。
梦是黑色的,所有的一切都模糊一片,似乎有一盏灯亮起,一切才渐渐清晰起来。
她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耳边是模糊的人声,“年纪轻轻的,可惜了。”
病床占据了房间很小的位置,四周是安静的也是空旷的,没有太多东西,似乎怕病人伤到自己。
江月宁模糊地想起,这应该是一家精神病院,给她打针的那个年轻护士她有些印象,每次看向她的眼神都带着惋惜,但从来都不敢和她过多接触,也不敢多说话。
她在里面住了多久呢,一个月还是两个月?
她有些记不清了。
关于在里面的那段日子,是黑色的、痛苦的记忆。
江月宁这些年,本能地将这段最痛苦的记忆遗忘了。
“宁宁,醒醒!”
一道焦急的声音将她唤醒。
江月宁迷茫地睁开眼睛,白色的天花板慢慢映入眼帘,灵魂渐渐回笼。
脸上有些冰凉,她才知道自己哭了。
齐砚洲跪坐在她面前,抬手将她的眼泪擦干,“怎么哭了,梦见什么了?”
江月宁笑了笑,“没什么。”
他的神情一瞬间变得严肃,“我是你的男朋友,有什么事你都应该跟我说。”
很多事情他不问只是怕不小心撕开她的伤口,可是他希望她能主动告诉他。
很显然,这姑娘根本没有这种自觉,什么事都喜欢自己扛。
“真的没事,别担心了。”江月宁声音软了下来,慢慢调整呼吸。
这些事她没办法说出口。
不是不想说,她只是还没过自己那关。
齐砚洲抬手揉揉她的脑袋,温声道:“那去卫生间洗个脸过来吃饭。”
还好他听见了看见了,要是他不在,他相信这丫头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只是为什么哭?
难道还是因为爷爷奶奶?
可是她刚才的声音很抗拒,所以应该不是,那会是什么呢?
想到她刚刚那痛苦挣扎的样子,齐砚洲心口有些发闷。
还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
吃过晚饭,整个天色都已经黑了。
“奶奶说你应该有一段时间没回去了?”
齐砚洲闻声,将她拉进怀里,“去老宅了?”
“嗯。”
齐砚洲有些不满地捏了捏她的脸,“那怎么不带我一起去,我见不得人吗?”
江月宁噎住了,“那不是你家吗?”
怎么成她带他回去了?
齐砚洲笑着蹭了蹭她的脖颈,“嗯,我家,那以后也是你的家。”
江月宁没说什么,她并不知道两人能不能走到最后。
齐砚洲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抬手将她的头发扒到耳后,“宁宁,我二十八了。”
“嗯?”江月宁不太懂他这句话的意思,“怎么了?”
“该结婚了。”
江月宁沉默了几秒,低下头不忍心和他对视,只是轻轻哦了声。
齐砚洲有些恼,将她的脑袋抬起,拇指抵着她的下巴,不让她闪躲,“对我哪里不满意,嗯?你说,我改。”
江月宁怔怔看了他几秒,没忍住笑出来,“我没说不满意。”
“那就是很满意了?”齐砚洲也笑起来,并且得寸进尺,“那说说想什么时候嫁给我?”
他私自派人盯着她的安全,所以自然知晓她今天去了江氏,他不知道她和他们聊了什么,总之让他心里十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