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日山的房间里出来,几人直接去此次行动的最终目的地。
讲道理,这么一套下来张日山没疯都算他厉害。
就梁川这小嘴摸了屎一样的叭叭,谁听了不想揍他。
几人边走边说话。
“我赢了。”梁川搭着山骨的肩膀美滋滋的回味自己的杰作。
“他跟痛哭流涕这四个字哪沾边了?”山骨斜眼瞥了一眼梁川,“而且你这不止三句话。”
“你就说哭没哭吧。”
“那你没必要打赌,直接说想让我干什么得了。”山骨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那不行,显得我多不人道,跟欺负你一样,这样至少看起来公平。”
“你别累着,也别闲着,你可以苦一点但不能苦了我。”
山骨点头同意,一开口就是老阴阳师了。
“确实,明明可以强迫,却偏偏还要打赌,确实很公正。”
是不是搁这阴阳我呢?
还没等梁川继续反驳,妹妹一把扒拉开两人,先一步推开院长病房的门,大步走了进去。
俩小学鸡凑一起除了拌嘴还能干点什么!一点爱看的都不播!
……
几人围着院长看了半天没开口,最后还是妹妹发出灵魂拷问。
“这不会也是当初的历史遗留产物吧?”
发现几人的目光都投向自己,梁川搓着下巴,思考了一下,最后摇摇头。
“不像,太蠢了。”
转过头去问后面抱着肩膀,斜倚在墙边故作深沉的山骨,“他是个什么东西?”
妹妹也好奇的看向山骨,这人体内一股死气,怎么看都不像活人,但行为举止又与常人无异。
“被寄生的躯体,”山骨目光扫过床上的院长,随口说道:“他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被寄生了。”
蛇女嫌弃的看了一眼,多少有点辣眼睛,“那吃得够杂的,又有死气又有尸蟞的。”
梁川打了个响指,“我知道了,这明显是吃了土特产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蛇女翻了个白眼,神他妈土特产,土里的特产么?
如果张启灵和黑瞎子在场的话可能就会知道这是什么了。
尸狗吊加尸蟞丹的结合体。
妹妹:“是直接弄死还是要吃了?”
梁川惊讶的抬头看着妹妹,然后一脸不赞同。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是世间最为纯净之物化作的骨血,怎么能吃这种脏东西。”
“就算想吃点垃圾食品,也不能挑这么老的吧,你也下得去嘴。”
然后兴奋的对着山骨一招手,“来,山子你吃!别客气!”
山骨:“……”
所以我是泥点子甩出来的?
妹妹笑嘻嘻的让出位置。
梁川眨眨眼睛,看着被山子掏出来灵魂突然说道。
“诶,是不是应该让小张们给祖宗们报个仇再吃啊?”
妹妹摇摇头,“以他们的脾气,估计更希望一击毙命,没必要让他们为难。”
“而且以现在这个身体状态,跟死了也差不多了。”
梁川又提议,“那要不要叫醒听个遗言什么的?”
山骨嫌烦,直接用手团吧团吧,把他变成压缩饼干塞进嘴里,“说晚了,消化了。”
梁川沉默了一瞬,“……那还挺快。”
这回好了,投胎的机会都没了。
山骨低头看着病床上院长的身体,低垂的眼眸晦暗不明,语气意有所指。
“你确定要用这具身体给他做容器?”
话语里的他,是谁不言而喻。
“咋了?不行么?”梁川歪着脑袋上下扫视山子,知道他在问什么。
“我只说让他活,又没说活多久。”
他承认他套路山子是他不对,但那咋了!他套路的多了去了!
他错了,但他下次还敢。
山骨现在都吃不准梁川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寻了这么一具破败的身体给吴启渊,也不知道能活多久。
但心里还是隐隐的暗爽。
对于吴启渊这个漏网之鱼他一直不在乎,所有人的死了,不差这一个。
但自从那事发生之后,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人的手笔,所有的情绪就只剩下杀意了,只想让他生不如死。
梁川搞了这么一出,他又很不满,但生气也没用,这活爹下次只会更过分。
现在知道他活不了多久,又觉得不是不能接受。
果然人的底线就是会被一再降低。
“噫,你这表情好恶心。”梁川一看山子的表情,就皱起一张脸,“发什么骚?”
山骨表情一僵,瞪了梁川一眼。
蛇女和妹妹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
这俩人又背着她们干啥了!!
“不是,等会,这个他是谁?川儿你又要干嘛?”
“山子你还同意了?”
“他要吴启渊出来,”山骨叹了口气,“我不同意有用么?”
队长都管不了,他有什么办法。
“梁!川!你有病是不是?!”蛇女猛地转头,一巴掌糊上了梁川的脑壳。
“你一天不作妖能死是不是?!”
就连妹妹也不赞同的看着他,“川哥,他是叛徒,叛徒都该死,你自己说的。”
“嘶……”梁川捂着脑袋往旁边窜了两步,梗着脖子回道:“用完再死也行啊,不要浪费。”
“而且真的跟他没关系。”
一听这话,蛇女惊觉不对,狐疑的盯着梁川,“你是不是还有事没说?”
梁川摇摇头,并开始指使山子,“赶紧的,早干完早回去睡觉。
山骨瞥了蛇女和妹妹一眼,发现大家都没招,幽幽地叹了口气。
没办法,梁川一旦做了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纯犟种。
最起码现在他们还知道,最怕的就是这人偷偷干,那真是要了老命了。
……
周围的空气逐渐变得寒冷刺骨,灯光忽明忽暗。
山骨周围黑雾缭绕,从那无尽的黑暗中,传来阵阵凄厉的惨叫和痛苦的哀嚎,仿佛万千灵魂在挣扎嘶吼。
无数扭曲的灵魂在深渊中挣扎翻滚,承受业火的灼烧。
山骨手掌一翻,虚空仿佛在他掌心破裂。
一道幽蓝色的灵魂浮现,表面还覆盖着炼狱的锁链,被他从那无尽的黑暗深渊中硬生生拽出。
这人就是罪魁祸首之一。
翻涌的浓稠黑雾中,一只苍白而修长的手从中伸了出来。
随之而来的一个身影缓缓浮现,身形虚幻而扭曲,散发着骇人的煞气。
灵魂早就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原本俊朗的面容此刻爬满了可怕的伤痕。
山骨看着人出来了,又察觉到炼狱里其他人蠢蠢欲动,心底的恶意抑制不住的上涌。
眼睛红光一闪,指尖处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黑雾,渐渐握紧拳头。
炼狱深处传来痛苦的尖啸,大地震动,无数被囚禁的灵魂在痛苦中翻滚。
鬼域也受到了一些波及,一阵骂骂咧咧。
谁他大爷的又惹这活爹了,真跟这糟心的人受不起这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