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请来的各大媒体,本是来记录两大家族联姻的美好时刻。
哪曾想,意外吃到了这么一个大瓜。
纷纷拿起摄像机对着台上的舒恩和大屏幕一阵猛拍。
邢彧拿过主持人手中的话筒,面露苦色地对着台下渲染说辞。
“各位,我与舒恩十八岁就定下婚约,没想到婚礼前夕才知她七年前在国外与别的男人早就育有一女。作为她的未婚夫,我痛心疾首,失望至极。”
“婚礼肯定没法举行,任何男人都承受不了这般打击。我单方面宣布,邢家与舒家的联姻就此结束。不过,也请各位高抬贵手,别让舒恩成为众矢之的,毕竟我和她情没了意还在。”
一番体面又大气的言论顿时让台下的客人对他更是起了同情之心。
汪逸珣听笑了,对林妍小声说:“老邢这说话的艺术,我们都得学学。”
林妍:“茶里茶气的。”
舒恩讷在原地说不出话,看着舒伦眼中强忍的冷怒,她一时连怎么呼吸都忘了。
舒伦没看她,佯装镇定,喉间轻哽对着台下的客人道歉。
“各位,实在不好意思,是我教女无方出现了今天这种丑闻。婚礼暂时先到这儿,各位既然来了,就继续吃好喝好,礼金我会一一退还给大家。抱歉了。”
说完,他扔给舒恩一记眼神,示意她离开宴厅。
一楼私人休息室,接连传来好几个响亮的耳光声。
“舒恩!疯了你?敢未婚先孕,竟在国外生了个孩子!你想造反是吗?”
邢彧进去时,舒恩已被舒伦扇倒在地。
嘴角挂着血丝,木讷失神地盯着地板。
他上前,劝着:“伯父,别动怒。舒恩不就是背着您生了个孩子,往好的方面想,您可当外公了。”
舒伦是个老狐狸,哪听不出邢彧话里的暗讽。
“邢彧,这事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就等婚礼这天公布。”
邢彧不卑不亢:“伯父,女儿管不了,我来替您管。”
“我怎么没管了?”舒伦振振有词:“从小到大,我对她极其严格。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是她自己的问题,怪不了别人。还有,这是我的家事,轮不到你来对我指手画脚!”
邢仲华这时也赶了过来,脸色很难看,正好听见他们的对话。
破天荒帮着邢彧说话:“老舒,今天这事儿过了,再怎么也不能给我整个孩子出来啊!这新闻报道出去,你让邢彧脸往哪儿搁?你让我们邢家脸往哪儿搁?老爷子还躺在医院,怕是看到今天的新闻得气死!”
舒伦浮出几分惭愧,拍了拍邢仲华的肩:“仲华,我的问题。放心,我会好好教育舒恩,让她长记性。”
邢仲华表明态度:“老舒,婚约取消,我们邢家不要二手货。我寻思着你养的闺女多听话懂事,哪曾想……算了,就这样。我先去跟媒体打一下招呼,尽量把今天这事儿压下来。”
邢仲华走到门口又停下,横眉竖眼地看着邢彧:“头顶一片绿,还呆着这儿干什么?”
邢彧:“这不拜你所赐?”
邢仲华太阳穴突地一跳,无力反驳,丢给他两个字:“混球。”
邢仲华一走,舒伦也接着开口:“邢彧,你先离开。我和舒恩单独谈谈。”
“伯父。”邢彧斜睨着地上不言不语的舒恩,鼻间轻哂:“这事儿就这么过了?”
舒伦闻言僵住:“那你想怎样?”
“也不怎样。”邢彧淡笑:“就想要一个道歉。毕竟她先欺骗了我不是?”
舒伦心头烦,扫着舒恩冷声:“站起来,给邢彧道歉。”
舒恩胸腔起伏着,双手紧扣着地板,眼中写满抗拒。
“听见没?”见她纹丝不动,舒伦浑厚的声音一抬,再次重复:“要我说第二遍?”
舒恩咬着牙,正准备站起来。
邢彧的声音打断了她起身的动作。
“伯父,我要她跪着跟我道歉。”
舒恩脸颊抽动着,面色在婚纱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惨白。
她破声:“邢彧,你别太过分。”
“不过分。”邢彧话里有话,语调寒凉:“比起你做的,一点都不过分。”
舒伦也迟疑,缓着语气劝说:“阿彧,我知道你生气,但跪就算了,小恩毕竟是个女孩子。”
邢彧似笑非笑:“伯父,跪一下就舍不得了?十几年前舒恩霸凌别人的时候,怎没想到那个人也是个女孩子?”
舒伦赫然惊了,欲言又止:“你……你怎么……会……”
邢彧不疾不徐地走到沙发旁坐下,凛然的眸光刮着他。
“伯父,舒恩当年做的那些破事我都知道。她如今能独善其身、逍遥快活,想必您在背后也废了不少心思吧?您都愿意花大价钱给她整容了,怎么就不再花点钱治治她那变态施虐症?”
房间内,异样的死寂。
舒伦没想到,这些秘密竟邢彧竟会知晓。
就连舒恩也很好奇,他是怎么把这些事情查出来的。
邢彧见她们父女俩一言不发,索性靠在沙发上,做足心理准备和他们周旋。
“伯父,您放心,这么劲爆的秘密我一定不会说出去。只要您女儿舒恩给我下跪道歉,我一定守口如瓶。”
舒伦知轻重,没有丝毫犹豫命令舒恩:“跪下,道歉。”
“爸……”
舒伦压迫瞪眼:“快跪下!”
舒恩眼圈红了,带着残酷的恨意看向邢彧。
三秒后,她屈膝跪在了地上,但脸上透着不甘和愤恨。
“对不起……”
邢彧拿出手机,点开录像,抛给她两个字。
“磕头。”
舒恩紧拽着婚纱,指关节泛白:“邢彧,别得寸进尺。”
邢彧视线滑向舒伦:“伯父,管管?”
舒伦精疲力尽,捏着眉心往一旁的单人椅子上坐下。
沉声催促舒恩:“让你磕头你就磕,自己造的孽,自己背。”
“爸!”
舒伦面不改色,只想尽管结束这一切:“要我亲自上手按着你的头磕?”
邢彧举着手机,提醒她:“舒恩,手累了。”
舒恩没受过这般屈辱,情绪有些绷不住:“把手机关了,不许录像!”
“不行,得留作纪念。”邢彧:“你,不是最喜欢拍照片、录视频?”
僵持下,舒恩心不甘情不愿地弯下腰,额头轻触地面完成任务。
“行了没?”
“不行。”邢彧摇头,淡淡吐字:“没响,继续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