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慕被霍霍冷厉的眸光看得毛骨耸立,他实在想不明白,今个儿霍霍为什么这么针对他。
皇帝和太子容翊能猜到,梅友能猜到。
奈何谢慕是真没想到。
在他看来,霍霍那可是胜南国的杀神,从胜南国初建至今,被尊称为战神的,有三人,被称之为杀神的,唯有霍霍一人。
而且霍霍在年少时,便随父征战,常居江州。
就算霍霍回京,皇帝命皇后慕容雪办宫宴,霍霍和九公主容想想也没有说过话。
想来想去,谢慕想到霍霍的母亲高氏,被九公主容想想接到小青阳养身子。
默默在心中猜测:难不成是九公主容想想和霍霍的母亲说了些什么?
正在琢磨呢,忽听皇帝冷声开口道:“依照吾朝律法,赐大理寺少卿二十廷杖,罚俸半年,来人……行刑!”
谢慕闻声,刚昂起首,身后便传来禁卫军统领封鑫的声音:“微臣遵命!”
封鑫眸色一冷,眸光极为容不下谢慕,一勾手,身后来了两名禁卫军,连谢慕辩解都不给,就强行带至殿门口,木凳已然搬来,行刑的禁卫军手持廷杖。
封鑫早就看谢慕不顺眼了,直接从禁卫军手中拿过廷杖,说道:“我来!”
谢慕:???你一个禁卫军统领亲自对我行刑?我招你惹你了?
今天可是把谢慕郁闷的不轻,怎么一个两个,三个的都针对他?
他干啥了?是把这些人的祖坟刨了吗?都针对他……
疑惑在大脑内流转时,屁股顿觉疼痛不已,随之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这响声并不大,但是谢慕觉得格外疼,比之前挨打要疼好几倍。
甚至疼得谢慕唇角狠狠一瞅,眼皮乱颤。
封鑫压根没给谢慕喘息的机会,一口气打了谢慕二十廷杖。
殿中的官员们以为谢慕毕竟是镇国公夫人慕容雨的唯一嫡子,与皇族有血亲,许是圣上递给了封鑫眼色,让封鑫亲自打,他们一个个在心里抗议:打得也太轻了,我在府中教育嫡子庶子,打得都比封鑫打得狠三分。
唯有皇帝和太子容翊、梅友知晓,封鑫这打法是怎么回事。
皇帝和太子容翊直在心里叹气:竟忘了,封鑫是容想想的侍君一事,情敌相见,便是封鑫也会急眼。
梅友垂下首,微微勾起唇角,暗暗在心中开心,若是其他禁卫军打二十廷杖,谢慕三五天之后便无碍,哪怕打出血痕,那无碍。
封鑫这而是廷杖,只怕谢慕没有十天半个月休想下床。
封鑫打完后,是彻底把谢慕疼晕了。
所有朝臣垂首,默默扭头看去,并未见到谢慕的衣袍有一丝血痕,一个个心说:谢慕,你是真会装,那不疼不痒的打,三岁小儿都能打完活蹦乱跳,你居然装晕。
皇帝见之,一扶额,煞是无奈地道:“封鑫,你派人把大理寺少卿谢慕送回镇国公府吧!”
“是!”封鑫将手中的廷杖递给旁边的禁卫军。
便见到身旁禁卫军那一张张惊骇到了极致的眸光,瞅着他。
封鑫肃声令道:“还不将大理寺少卿谢大人送回镇国公府,发什么呆?是不是素日本统领待你们过于纵容?让你们如此不懂事?”
下一刻,就听到那几名禁卫军颤声回应,抬着谢慕就朝宫外跑。
跑出好大一截,才一个个嘀咕:“今个儿封统领是怎么了?谢大人是怎么招惹咱们封统领了?我还从来没见封统领亲自廷杖过谁呢,这是下了狠手啊!”
“咱们是封统领的手下,你管谢大人怎么得罪咱们统领的,既然他敢得罪咱们统领,那咱们也不能善罢甘休。”
“对,我支持你!”
于是,这几名禁卫军是真想得出来,在宫外找了个木板驴车,把谢慕放在上面,连喊带叫的,将谢慕送回了镇国公府。
未出一刻,便沸沸扬扬传得满城皆知。
《胜南国秘闻实录》的刘史官得知后,怎么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呢?捏着笔,胡编乱造写了一通。
结果,他自己都没想到,居然写实了六七分。
谢慕一事告一段落,再无人启奏,皇帝着急忙慌地让郑经大呼下朝,御书房都没顾上去,直奔凤仪宫,和皇后说:“朕觉得,霍霍很有可能心悦咱们想想了!”
皇后慕容雪正在给皇帝斟茶,听皇帝如此说,笑着道:“圣上,今个儿是怎么了,怎么拿这么子虚乌有的事儿,打趣臣妾,还这般一本正经。”
皇帝见皇后慕容雪不信,便将早朝的事,说给了皇后慕容雪听。
皇后慕容雪听得目瞪口呆,双目睁得溜圆,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