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山犹豫的说:“忠勇大将军,这不妥吧?末将接到的军令可是送往前将军大营,您这半道给我截了,我没办法交代啊。”
臧宫说:“我也是前将军麾下,你送到我这里也是一样的,我这里也快断粮了,你先把这一千五百石军粮给我,剩下的再送给前将军。不然的话你都送给前将军,他还得给我运回来,岂不折腾?”
刘山想了想说:“也行,那这一千五百石军粮可以给忠勇大将军留下,但是这骑兵还是要送往前线的。”
臧宫说:“你这小子,我这里不是前线吗?我北边就是延岑的十万大军,东边城里还有田戎的十万大军,如今我满打满算,全军三万五千人,我这里若是败了,前将军和大司马这一路打下的城池都的丢完。而且他们也会被蜀军前后夹击,前功尽弃不说,还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今天你说什么也得把这一千骑兵给我留下,陛下和前将军要是怪罪下来,有我顶着。”
刘山思索片刻,决定听从臧宫的命令,自带一千骑兵登了岸,并将一千五百石粮食留下,令副都尉将船队开回去继续运粮。
有了军粮和骑兵的补充,汉军士气重新恢复。
延岑这十多天也琢磨出点意思了,臧宫他是太了解了,汉军的四大战神之一,攻必可,战必胜,如今竟然和他相持半月,都没有主动出击的意思,一定是兵力不足,这几座大营估计也是虚张声势。
延岑想到这里,命副将孙环、隗梁带领两万兵马挑战,准备摸一摸臧宫的底细。
孙环、隗梁二将带领两万人马来到臧宫营前挑战。
臧宫心想来得正好,这些日子士气不怎么高,急需一场硬仗扭转一下,如果延岑率大军全军来犯,自己还真不好对付,如今区区两万兵马,不足为虑。
两军列阵后,孙环的侄儿孙庆率先挑战,臧宫知道此战必须胜,于是亲自出战孙庆。
孙庆看汉军出战的是一位五十岁的老将,叫嚣道:“你是何人?汉军是无人了吗?竟然派个老头子出战?”
臧宫回答说:“汉忠勇大将军臧宫!”
要说臧宫名满天下那是在中原之地,巴蜀封闭,对中原之事所知甚少,孙庆也没听说过臧宫。
孙庆说:“你就是臧宫?你太老了,换个年轻点的将领前来吧!”
臧宫说:“老夫虽年近五十,却可三招之内杀你!”
孙庆冷笑道:“老将军竟然不怕死,那莫怪当小辈的欺负你了!”
孙庆说完,催马来战。
只见臧宫挥舞大刀,果然仅用了三招,便将孙庆斩于马下。
臧宫心说:果然是老了,若是放在起兵之初,杀这种小角色如果用了第二招,那一定会被刘演、朱佑嘲笑很久的。
孙环看自己侄儿战死,勃然大怒道:“狗贼!你敢杀我侄儿!”
臧宫大喝一声:“来吧,让我送你爷俩一同上路!黄泉路上也不孤单!”
孙环自从投了公孙述,帮助公孙述统一巴蜀,立下赫赫战功,一柄大刀,威震西南,从未有过败绩。
可他面对的不是别人,而是汉军四大战神之一的臧宫,虽然臧宫已年近五十,可孙环也不是力壮之年。二人交手不到二十合,孙环手中的大刀便被臧宫击落,孙环大惊,哪里敢去捡刀,心说孙庆的仇看样子今天是报不了了,狼狈的逃回阵中。
臧宫连战两场,敌将一死一逃,汉军士气大振。
隗梁是隗嚣的族弟,隗纯败亡后,隗梁逃入蜀中。
隗梁心想,自从自己投了公孙述,可谓是寸功未立,如今孙庆战死,孙环败逃,自己且不说能杀了臧宫,好歹打个平手,也让这些蜀将看看,隗王帐下也并非没有大将。
要说这隗梁也的确是员上将,可却也只能在臧宫刀下勉强撑上十余回合后便落荒而逃。
臧宫看杀退了隗梁,知道此时汉军士气必然高涨,于是挥军掩杀。
蜀军虽连败三将,士气有所降低,可战斗力却是不减,两军厮杀至傍晚,各自回营。
虽然此战汉军小胜,可臧宫的底细也被延岑摸清楚了,如此胶着的战况,臧宫都没有援军加入,看来汉军也只有这三四万人。
恰逢第二日大司空公孙恢前来督战,延岑九万七千大军尽出,欲将臧宫围杀于嘉陵江畔。
臧宫得知延岑主力尽出,令副将刘匮带一万五千兵马迂回至西边山谷之中,自带两万步卒迎战延岑。
两军列阵完毕,臧宫出阵挑战。
孙环、隗梁昨日刚被臧宫击败,也不会再去自取其辱,延岑早就领教过臧宫的厉害,也自知不是对手,只拿眼睛盯着臧宫,不去看左右其他人的眼神。
公孙恢看一众上将皆沉默不语,于是问道:“怎么?一个老将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你们该不会是想让我亲自杀敌吧?”
孙环说:“大司空,不是我们不出战,只是这人着实有些厉害,这是汉将臧宫,我和隗梁将军昨日都败在他手下,就连我侄儿孙庆都被他杀了。”
公孙恢看了看延岑说:“汝宁王,你功夫不错,不如你去出战?”
哪知延岑根本不理公孙恢,就坐在马上,不言语,也不动,宛如一尊泥人。
延岑、隗梁都是降将,可孙环却是一开始就跟随公孙述的将军,他心想这两个人都不敢出战,那总不能让大司空亲自去吧,于是硬着头皮再次出战。
可两将厮杀,本来就是打个气势,孙环这未战先怯,自然还不如昨天,十招没到便败回阵中。
正当公孙恢准备令蜀军押上时,身后的山上突然旌旗招展,放眼望去,不知埋伏了多少汉军。
蜀军阵型顿时开始骚动,士气断崖般的下滑。
正当此时,刘山的骑兵从汉军阵中杀出,由蜀军的侧翼向后绕。
两边都是步兵,那就谁也不怕谁,可你突然杀出一支骑兵,那不是玩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