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三年牢了。
何六身上那股子阴森气质依旧没有被牢狱里的艰苦生活而消散。
周兰花总觉得这个何六还会报仇。
再加上池强这个对女儿处处看不顺眼的人。
想到那天他来家中时,听到了池艳被关去精神病院的消息的暴跳如雷,就隐约觉得这事儿不简单。
于是等池音回家后就马上把这个消息跟她讲了。
但那已经是五天后的事了。
池音听到了,一颗心就突突的狂跳起来,那股子不安越来越强烈。
池强那么疼池艳。
这几天肯定从各方嘴里打听到了1988年池艳在沿河县的种种。
他肯定恨周兰花随便的找个婆家就把池艳给嫁出去了。
在他心里。
肯定觉得。
这事儿换做是她,周兰花绝对会说“不知道孩子父亲是谁也没关系,你爸的退休金养得起你和孩子”。
但换做池艳就是随随便便地找了个穷婆家就嫁了,这是池艳一步步走入深渊的前因。
按照池艳那个甩屎盆的性子,在精神病院里见到前来探望的池强,不得哭哭啼啼说自己都是被婆家那个三儿子强奸的?
反正池艳跟张秀芳一个德行,千错万错自己就不会错。
只是池强碍着周兰花是亲生母亲就没想着动手。
可她就麻烦了。
池强从小到大可从未拿她当做亲妹妹。
这会不得把这几天没在她身上算的帐都结清?
池音是越想越心慌。
“妈妈,爸爸来电话。”已经在读小学一年级的昔昔跑过来,对着大呆的池音喊。
池音拿起话筒时,听到了魏承安的声音就鼻子酸酸的,眼泪慢慢溢满眼眶。
她把听到的消息跟魏承安说了下。
魏承安考虑了一下:“这样,我身边有一个各项技能都很顶尖的战友是老乡,半年前在前线受了伤,他决定退伍回家,我跟他讲一下,看看能不能回去后跟着你当你的保镖。”
池音现在身价百万,人有钱了就容易招来眼红病,也是时候聘个保安来护着安全了。
池音都听魏承安的安排。
就这样过了三天。
那天晚上池音在台灯下画着设计稿。
莞莞来敲门说爸爸从部队打电话来了。
池音想着应该是保镖那事儿。
接听了就抑制不住的激动问:“你那老乡同意了吗?”
魏承安点头应道:“他明天就退伍了,说好了回到家就开始工作,你明天后天要是心里慌的话就在家里待着,别出门,等他到了开始工作了你想干什么再出去。”
说完了他笑着道:“正好,我攒的假期够回家休息一个月了,明天也跟他一同回来。”
池音一脸喜色。
感觉心里的那点慌也慢慢的散了大半了。
她本来做好了都在家里待着等待魏承安和那个保镖战友。
但计划被变化被打乱了。
当天夜里。
半夜十一点多。
池音洗好澡吹干了头发准备睡觉,床头柜上的座机震动起来。
接通便听筒里传来急促的大喊:“池老板,服装厂储物间着火了,火势根本压不住,你快点来一趟。”
说完了就挂断了。
池音一阵心慌。
都顾不上把身上的睡衣换下,披着外套就出去了。
周兰花房间的亮起灯。
老人家她八点钟就睡着了,这个点事睡了一觉起夜上厕所。
听见楼梯动静就出去看,看到池音披着外套急匆匆从三楼下来。
“大半夜的,你这急呼呼的上哪里去?”周兰花揉着眼睛问她。
池音声音都发颤:“来电话说厂子着火了,我得赶紧过去。”
周兰花抓住她胳膊:“这么大的事我跟你一起去,你等我回房间拿件外套。”
“没事,我自己去就行,你就在家里等着我的消息。”池音急匆匆的往外冲,客厅换球鞋时怕母亲担心得睡不着又安抚了几句。
可周兰花哪里静下来啊。
看着女儿的车尾灯消失在院门口,周兰花着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盼着可千万别烧出什么大问题来啊。
周兰花在客厅里来回徘徊,最后拿去客厅里的座机给服装厂那边去了电话。
结果服装厂的保安室听了她的话,然而一头雾水:“着火?没听说啊!厂里这会儿安静得很啊。”
周兰花更慌了。
女儿不可能骗她。
一定是来电里真的说着火了女儿才急匆匆出门的。
可服装厂的保安都说没事,这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啊?
想起了池强出狱回来这个事儿,周兰花心里更是乱得乱了心智。
她哆嗦着给魏承安的宿舍去了电话。
想让魏承安去跟好战友的李江说一声,去看看服装厂究竟怎么回事,再去把池音给找回来。
因为现在还不确定是池强干的,她也不好得直接就报警了。
魏承安正在收拾包裹,准备明天天一亮就去签字了回家探亲。
接到电话后整个人都炸了。
本身池强这个祸害人出狱后就如同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现在莫名其妙的接到个电话就出门了。
这万一是池强暗中设定陷阱呢?
魏承安先打给厂里再次确认,得知确实没有火情后。
立刻利用自己的身份向,向电信运营商申请查询去协查来电的具体详细地址。
十分钟后,电信运营商那边传来信息。
电话是从家附近的公用电话亭打出的。
魏承安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大半夜特意跑到家附近,用公用电话谎报火情,摆明了是冲着池音去的。
他抓起外套往领导办公室跑。
简单说明情况后,连宿舍的行李都没拿就开着车就往千米之外的沿河县的方向狂奔。
池音心如火烧。
握着方向盘的手心全是汗。
小汽车开出家刚拐上主路,车灯就照到了路前方被一根有大腿粗的长木杆挡住了。
她踩了刹车下去查看。
咬着牙拖了半天,才把那根长木杆挪到路边。
回到车上系好安全带,刚刚驱动车子。
后脑勺就被冰凉的东西给抵住了。
后视镜里,池强和河流那两张势在必得的脸冲她狞笑。
河流手中的刀子往前推了推,刀尖透过发丝戳进了池音的皮肤。
他阴森森地道:“把车子开到城外,要不不乖乖照做老子就捅穿你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