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座、办公桌,以及一张超乎想象的巨型床铺,还有一个奢华至极、比宝座更加引人注目的专属工作区域,这是为皇太孙李辰渊精心准备的。
张辉:“……”
李文正:“……”
赵元朗:“……”
朱元璋:“……”
因儿子成为太孙而有些飘飘然的鲁王李弘熙:“……”
儿子,你怎么比我还膨胀?!
“祖父,孙儿身体着实不佳,唯恐批阅奏章时累昏过去。”
李辰渊“怯弱”地说道。
朱元璋:“……”我信你才怪!
但此刻的朱元璋,已无暇顾及李辰渊这些“离奇”举动。
因为他满脑子都是倭寇与大明这几个字眼。
尽管李辰渊“表述”得含糊其辞。
朱元璋还是听出了端倪。
这个小小的倭寇之国,竟敢对大明百姓下手?!
岂有此理!
“朕就知道,能让这小狐狸都想要整治的,绝非善类!”
朱元璋怒气冲冲。
他几乎快成了李辰渊的忠实拥趸。
毕竟其他人或许能骗他,但李辰渊的心声却逃不过他的“耳朵”。
因此,
在朱元璋眼中,李辰渊是这世上最纯真的人。
他的想法真挚而不造作。
他绝不是那种心怀叵测之人。
从这段时间的观察来看,李辰渊胸怀宽广,连被废的太子都能宽容以待。
若朱元璋是李辰渊,成为皇太孙的第一件事,便是想着如何除掉李高煦父子。
更别说这两人一个是自己的伯父,一个是堂兄。
皇权斗争,向来白骨露野。
死的往往是至亲、挚友、伙伴、挚爱。
亲爹都能杀,更何况伯父!
可李辰渊呢?
他即便想到了囚禁,也没想过让祖父朱元璋去杀伯父,更没在心里暗自决定要除掉李高煦父子。
如此心胸豁达之人,却对倭寇如此憎恶?
可想而知……
昔时岁月,李煜自李渊“言谈”间惊悉,东夷之民竟在后来欺凌我大汉子民。
此景怎不令大汉天子李煜怒火中烧?大汉百姓,皆为其骨肉至亲!身为大汉之主,他有义务扞卫这些子民。
“斩!”
“东夷贼子,罪该万死!”
“对东夷之惩处,似乎过于宽容!”
谈及南国公赵瑾所上奏章,提及欲以东夷本土之民充当矿工一事……
李煜略作思量,认为可行。
然而,
这些东夷之人,无须再延续血脉!
“即刻起,东夷成年男女皆赴矿场劳作。”
“孩童待成长后,亦继续此业。”
“不论男女,皆需分离。”
“自此以后,东夷之人不得再生育,血脉不得延续。”
至于东夷远离大汉,土地无人耕作,海运粮草不便之忧……
此易解!
自东南沿海迁徙大汉百姓前往,豁免其三五载赋税,令其在东夷扎根即可!
若东夷之人反抗不生育之令,又当如何?
但凭一字——斩!
他们如何对待我大汉百姓,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日后东夷之人不足,矿工匮乏怎办?
“那便让那些在安南不思安宁,偏要作乱之徒,皆赴矿场!”
“再将大汉境内些许作恶之徒,运送东夷,令其采矿赎罪,为我大汉未来,添砖加瓦。”
李煜一念之间,已决大计。
心意已决,如铁石般坚定不移。
不久,
李煜之令已传达至东夷坐镇的南国公赵瑾与齐国公张宇。
二人面面相觑,一时无措。
“陛下缘何对东夷如此深恶痛绝?”
“甚是蹊跷……”
“往昔即便安南斩杀我大汉使臣,陛下也不过派兵灭其国,因无李氏后裔,方将安南改为安南都护府,归入我大汉版图。”
“即便如此,陛下对安南百姓,亦是施以怀柔之策……”
“不久前,鞑靼杀害我大汉使臣,陛下也不过发兵五十万,斩阿鲁台,扶植本雅失里,便班师回朝。”
“然而对这小小东夷……”
张宇忍不住再望赵瑾一眼,恰逢赵瑾亦转头看他,
二人目光交汇,皆见彼此眼中之惊愕与不解。
实属反常!
竟欲将东夷男女分离,全数置于矿场劳作。
孩童成人后亦须投身矿务。
且严禁男女私会,更不容异国血脉延续?!
如此非人之举,竟是自家君主所颁旨意?
其中似有隐情,令人难以置信。
李刚与张威对此半信半疑,故而再三向传信之人确认,对方坚称此旨确为朱瑞之意。
即便如此,
即便李刚与张威亲眼目睹玉玺无误,且知晓诏书出自内阁大臣杨华之手,
他们心中疑虑依旧未消。
再次遣使回信都城……
然而,
所得回复如出一辙。
更有甚者,朱瑞在回信中一再强调,不可放走任何一名异国之人,
誓要使其数十年后彻底消失于世!
“嘶——”
“陛下此举太过狠辣。”
“那异国究竟有何深仇大恨,竟惹得陛下如此?”
“似乎并无……”
不过往昔之事,乃是永乐初年,异国将军朝贡天子,却被朱瑞驳回。
这……
陛下竟如此心胸狭窄?
“我明白了!”
“哦?你明白何事?”
“定是因太子之孙!”
“太子之孙?此事与他何干?你莫非被那几本小说迷了心窍?”
“非小说之故,景林,你可曾想过,陛下为何起初要攻打异国?”
“为何攻打?还不是因为……”
张威下意识言语几句,忽而恍悟。
没错。
陛下起初攻打异国,不正因太子之孙朱霖那句轻描淡写的“既缺钱,便打之”。
事实亦证明,异国确有银矿,且矿藏丰富。
但这绝非陛下疯狂至此的理由。
“你还有别的解释吗?”
“没有了。”
“想是太子之孙亦不喜异国,故而陛下对异国更是厌恶至极,恨不得使其亡国。”
李刚断言道。
“这……这……”
“不至于如此吧……”
即便是身为黔国公的景林,此刻亦瞠目结舌,
不知该以何言安抚内心波澜。
“怎么不至于?景林,你久居云南,不知陛下对太子之孙宠爱有加。”
“且听我细细道来……”
李刚身为成国公,虽位高权重,但因初登高位,涉政未深,反而乡间流言听得不少。
在贵胄之中,跟随李煜北伐之士,皆亲眼目睹李煜对其孙的宠爱程度。
这无疑增添了更多目击者的证词。
经过多方打听,李浩将朝廷与民间的各种流言蜚语尽收耳底。
恐怕在贵胄之中,无人能及他的好奇心与八卦之魂。
正因他知晓甚多,故思考亦深。
一番思量后,他心中有了定论。
基于这一判断,
李浩向林靖详述了他所掌握的所有“线索”。
他本就心存偏见,所言自然带有倾向性。
林靖听后,惊愕不已。
他深知皇上李煜对这位皇太孙李澈的宠爱程度,
不惜千里迢迢送来数十封信,
催促他速回京城,
一是处理林国公府的事务,
二是让他主持皇太孙李澈与其“义女”林婉清的婚礼。
李煜从未对其他皇孙如此宠爱过,
即便是对自己的儿子也未曾这般溺爱。
李煜的几个儿子成亲之事,皆由徐皇后一手操办,
他何时过问过?
然而,他对李澈却关怀备至!
即便如此,
林靖也未曾料到,
李煜对李澈的宠爱竟到了如此地步。
而且,民间的流言已传得沸沸扬扬。
汉王妃与李煜……
真是令人咋舌!
“你觉得这可能吗?”
“你觉得不可能吗?”
黔国公与成国公面面相觑,一时无语。
说实话,到了这一步,林靖也不得不相信其中必有缘由。
但李澈……
“糟了!”
“上次在汉王府,我对这位太孙的态度欠佳,皇上不会因此记恨我吧?”
“还有上次朝会上,我好像也对太孙的反应不屑一顾,皇上不会越想越气,最后把我撤了吧?”
各种荒诞的想法此刻充斥着林靖的脑海,
让他一时也变得忐忑不安。
于是,
没过多久,
林靖便下定了决心。
“不行!”
“我必须尽快处理完东瀛之事,然后将东瀛之事交给成国公。”
“我要尽快赶回京城。”
赶回京城做什么?
自然是尽快促成其“义女”林婉清与皇太孙李澈的婚事。
待到成为皇室之孙浩宇的岳丈之时,料想圣上即便性情刚烈,亦会顾及浩宇颜面。
唯有至此,沐枫方能安心。
此刻,
沐枫全然忘却昔日自己曾信誓旦旦,誓不让浩宇轻易迎娶爱女晴儿的情景。
“这话谁说的?”
“我有讲过么?”
“尔等休要胡乱栽赃……”
黔国公沐枫忙撇清干系。
无关。
全然无关!
即便真是出自他口,那也是一时糊涂,绝非本意。
于是,
沐枫连忙上书皇帝翊天,恳请速将此地事务交由镇国公辰轩接手,
以便他早日返回京城,参与浩宇大婚,
而后重返云南坐镇。
无奈……
不久便收到翊天的批复。
同意他移交事务于辰轩。
辰轩担任镇国公多时,确该担起责任。
以倭国之事历练他,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然而,
翊天并未应允沐枫返回云南的请求。
浩宇大婚之事亦不急于一时。
他回京后,需伴君侧,与浩宇共赴北方。
因
瓦剌叛乱了!
此事对大明高层而言,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毕竟这些草原部族虽各有异心,却始终铭记成吉思汗的辉煌。
元蒙虽亡,
但残余部族始终觊觎中原。
加之,
草原物资匮乏,需与中原通商,然部分族人习性强盗,通商时多不守规矩。
长此以往,朝廷便禁止通商。
致使更多守规矩的部族受累,无法获取所需的盐铁,进而加剧掠夺行为。
千百年来,草原与中原的关系便是在抵抗与侵略中轮回。
强盛的草原部族无不渴望征服繁华的中原帝国,
强大的中原帝国亦无不欲压制草原,确保边境安宁。
戎狄、匈奴、各族、女真、蒙古,皆如此。
只是,
瓦剌此次如此嚣张,实乃大明君臣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