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尚志最终拍板:主攻由明军独力承担,但藩属国的将军们若想随军观战,尽可前来。
\"让诸位亲眼瞧瞧什么叫做降维打击!。\"
这是先驱者,告诉他的。骆尚志是武将,听不懂什么意思!
萧如薰每次看见他都会笑骂他:多读点书!别给老祖宗丢脸!
骆尚志对藩属将领们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却藏着不容置疑的底气。
这观战绝非客套——要让他们看清大明军队如何以一当十,见识神机营的火炮如何撕裂阵列,更要让他们在硝烟散尽后,对大明这个天朝上国有敬仰之心!
四月二十五日,八千步卒校准了火枪准星,两千骑兵勒紧了战马缰绳,随军的十二门佛郎机炮已拆解分装完毕。二十六日天刚泛白,骆尚志跨上青骢马,中军旗幡在晨风中猎猎作响,这支万人队伍便踏着朝露向战场进发。
前方,是号称五万的日军防线。
骆尚志的马鞭漫不经心地敲着靴筒。
一万对五万?
绝非轻敌。
斥候传回的情报早已在案头码得整齐:一万余所谓\"正规军\"里,真正披甲持矛、接受过队列训练的,不过三五千;余下的要么是各藩拼凑的杂兵,要么是被铁链锁在阵后的流民壮丁。那些壮丁连统一的号服都没有,手里攥着的竹枪削得歪歪扭扭,不少人连草鞋都没穿,脚踝在晨露里冻得通红。
\"倒是省了些功夫。\"他瞥了眼远处日军阵地上稀稀拉拉的炊烟,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对方阵前确实架了十几门铁炮,但炮身锈迹斑斑,看口径不过是些守城用的旧物,连炮架都用麻绳捆着木杆勉强支撑。
相比之下,明军的佛郎机炮早已在阵前架起,炮口锃亮如镜;步卒阵列里,火铳手与长枪手交替排列,甲胄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骑兵的马蹄声整齐划一,铁甲摩擦的脆响里听不出半分杂音。
骆尚志勒住马,望着前方蠕动的人潮,忽然回头对身边的亲兵道:\"传令下去,第一轮炮轰,瞄准他们的旗帜。\"
他要让藩属国的观战者们看清楚:摧毁一支乌合之众,有时不需要刀光剑影,只需要一轮火炮齐鸣。
一声令下,二十门乌黑的大炮在阵前次第排开,炮口斜指苍穹。随着火绳燃尽的噼啪声,炮膛里喷出橘红色的火舌,二十颗裹着浓烟的铁弹呼啸着划破空气,带着灼人的热浪坠向日军阵列。
“轰——”
第一颗铁弹砸在土路上迸起尺高的烟尘,随即如游蛇般在密集的人群中弹跳,甲胄碎裂声混着惨叫撕开军阵,硬生生犁出条血路。紧接着,更多铁弹如冰雹坠落,流民们攥着竹枪的手瞬间瘫软,那些所谓的正规军也被这雷霆之威骇得阵型溃散。
第二轮齐射接踵而至,铁弹精准地砸在日军插着家纹旗的方位。几面象征指挥中枢的长幡应声折断,旗杆带着旗手的尸体轰然倒地。
骆尚志放下望远镜,嘴角浮起一丝冷峭。对面已经不需要第三轮炮轰了——流民们像被惊散的蚁群般向后涌逃,连带着正规军的阵列也被冲得七零八落,有人扔掉长矛跪地求饶,有人踩着同伴的后背往田埂里钻。
“步军列阵,骑兵护翼,推进!”他拔剑前指,明晃晃的剑身映着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