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音序没有回头。
他是伤她最深的人,在她最无助脆弱的时候,弃她于不顾,所以,她也在她的心上摒弃掉了他,永不原谅!
音序跑回酒店大楼,可能是跑得太急了,没看路,撞到了一抹高大的身影。
那人搂住了她。
她红着眼睛抬头,就看到了面色温润的陆景时,他似乎听到了她跟薄宴声的对话,眼眸藏着淡淡的哀伤,“序序。”
音序一愣,又听到他压抑地说:“我听到你们的对话了,你别再跟他一起了。”
刚才他们的对话,陆景时都听到了。
他更加后悔当年没有阻止音序结婚。
五年前,他被宋父的话伤到后,就去了国外,之后音序怀孕的事情他毫不知情。
他不知道,原来音序受了这样多的罪……
“我不会跟他在一起的。”音序从他怀里出来,又淡淡问:“景时,你什么时候到的?”
“来了十分钟吧。”
“你吃饭了没?”音序故作轻松地问,她不想景时可怜她,那种眼神,让人不好受。
“还没。”
音序看了眼烧烤摊的方向,已经没人了。
她拿出手机,就看到乔舒意给她留言了几条微信消息。
乔舒意:【序序,我喝了点酒,现在头有点晕,我先去楼上躺一会。】
乔舒意:【景时的饭我打包好带上楼了,一会他来了,你到房间拿给他就行了。】
音序看完消息,抬头说:“景时,舒意去楼上了,她给你打包了晚饭,也在楼上,我们上去吧,我去给你拿。”
“好。”
两人去了楼上。
音序进入房间里,乔舒意正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音序没叫醒她,走到圆桌前,看到那儿放着几个饭盒,里面都是海鲜。
音序拎起来,还没完全冷掉,看来舒意刚回来不久,她把饭盒拿出去,递给门口高大的男人,“景时,这些是晚上烤的海鲜,你的房间在我们右边。”
音序说着从包里找到卡,递给陆景时。
陆景时的视线一直盯在她脸上,像是想听听她还说什么不。
可音序不再说了。
陆景时也就不再问,但他一手拎包,一手拿饭盒,已经没手可以开门了,用眼神求助音序。
音序看懂了,点头道:“你手上都是东西,没法开门了,我替你开。”
她走到陆景时房间门口,用卡替他刷开了门,然后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又觉得,必须说点什么,于是又说:“你今天来得太晚了,都没看到海,很蓝很漂亮的。”
“可以明早看呀。”陆景时并不怎么在意,说道:“明天要不要一起去看日出?”
“在房间里看吗?”音序问。
“不是,海滩上不是有一条玻璃栈道么?那里是最靠近海的地方,我们三可以徒步到上面去看日出。”
音序本来不想去,可又觉得,景时出了房券,没玩到什么,浪费了一个白天,如果她又拒绝,那景时应该挺难过的。
毕竟他上了一天班,又开两个小时的车过来,路途遥远人又疲惫。
所以她问道:“早上几点钟呢?”
“六点半可以吗?”陆景时问。
音序点点头,“可以啊,我定个闹钟,明早叫上舒意一起。”
“好。”陆景时笑了,见音序沉默,道了一句,“晚安。”
音序睫毛微颤,回答道:“晚安。”
“今晚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陆景时开口。
“早就想清楚了,不会再被困扰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回去洗澡睡觉了。”
两人在走廊上说完,陆景时进了房间,音序也往自己房间走去。
走了两步,看到薄宴声站在走廊上,双目深深望着他们。
音序当做没看到,走到自己房间前,刷卡进去了。
门关上后,薄宴声还维持着一开始的动作,像一樽立在走廊上的黑色墓碑。
*
次日。
六点的闹钟准时响起。
音序睁开眼,她早起习惯了,闹钟响一次就能醒过来。
她掀开被子,到另一张床前推了推乔舒意,“舒意,起来了。”
“干嘛?”乔舒意的声音懒懒的,转了个身,不想理她。
“去徒行看日出。”音序摇醒她。
听到看日出,乔舒意睁开了眼,“去哪里看?”
“玻璃栈道,昨天我们从阳台上看,不是看到几条白白的东西么?那儿就是玻璃栈道,是离海最近的地方,景时约我们去看海。”
听到景时,乔舒意才意识到已经过了一夜了,转头问她:“景时来了?”
“人昨晚就来了,可惜你睡了,我就没把他叫起来,他约我们六点半看日出,现在已经六点了,你快起来吧。”
音序一边喊她,一边走到一边去换衣服。
为了舒服,她昨天多带一套运动服,今天刚好徒行用。
换上后,喊了一声,“你快起来,我去洗脸刷牙了,快点哈。”
等音序从浴室里出来,已经将长发尽数扎了起来,穿着一件白色翻领上衣,粉色裤裙,分外明媚漂亮。
回到屋内,乔舒意还在睡觉,音序都无语了,走过去将她拖了起来,“你快起来,你从昨晚九点多睡到现在还不够吗?”
“起来了……”乔舒意懒洋洋应着,像丧尸一样坐在床边,长发披散。
音序道:“你赶紧去洗脸刷牙,我去楼下餐厅吃早餐,顺便帮你带点回来。”
“我要牛奶跟鸡蛋。”乔舒意睡眼惺忪,还知道自己要吃什么呢。
音序忍不住笑了,“行,我顺便给景时说下,晚一点再去。”
她看了下时间,刚好六点半,但乔舒意拖拉,把时间浪费掉了。
她只能给陆景时发了一条消息:【舒意刚睡醒,我们七点再去吧,我现在下去吃早餐,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一边发,她一边走出房间,然后又看到了薄宴声。
他就站在音序房间门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这里站了一夜,整双眼睛都是红的。
见到他,音序就皱起了眉,抬脚往电梯口走。
薄宴声跟过来,想拉她的手,“音序……”
音序躲了一下,戒备地看着他,“薄宴声,我昨天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你别再缠着我。”
薄宴声的手停在半空,眼底划过一抹沉痛,“我知道,以前是我伤你太深了,但我必须告诉你,我跟秦思语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