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启娶原主的时候,村里人都说他脑子被驴踢了,娶个成份不好的媳妇。
而原主家一回城,把村里人羡慕坏了,都说“还是老朱家的小子有本事,你看看,人家的老丈人一回城,又是返还财产又是返还房子的,这下让他掏上了。”
还有人说:“老朱家小子不错啊,人家现在娶的还是个大学生。”
其实原主家回到城里,财产并没有返还多少,毕竟那时候他们家本来留家里的就不多。
但房子是真不错,有一栋独栋的小洋楼。
在1977年底高考恢复时,朱子启和原主同时参加了高考。
但朱子启是个很浮躁的人,本来上学时学习就不行,高考时也不安心复习,他并没有考上大学。
他考砸后还说是原主做饭让他吃坏了肚子才没考好的,而原主虽然没上过高中,但父母一直教她学习,她考上了美术学院。
正好齐运城夫妻要回城了,朱子启就跟到城里。
最开始岳父齐运城给他找了临时工,后来允许做生意了,他在岳父的带领和资助下,开始做起了小买卖。
那个年代敢干的人是真的很容易发家。
朱子启不但有岳父给的启动资金,更有齐运城这个经验老道的生意老手带领,而且还有齐运城的人脉。
逐渐的,他的事业做了起来。
原主自小就生活优渥,虽然这些年吃了些苦,但家里生活条件好了,她毕业后就没有上班,只在家偶尔画画,照顾孩子都有妈妈帮忙。
虽然朱子启生意越来越忙经常不回家,但她忙着照顾孩子,再有父母在身边,并不觉得有什么。
那些年原主生活平稳幸福,她也以为能一直这么平淡下去。
但自她的父母在两年前出车祸意外去世,她的世界变了。
原来在农村住得好好的婆婆带着离婚的小姑住进了她家。
然后就是各种矛盾出现。
接着丈夫也变了脸,经常彻夜不归,还回家就没个好脸色,经常找茬和她吵架。
原主的两个儿女被大人吵架吓得不行,学习成绩下降得厉害。
原主发脾气,朱子启就说她精神太紧张了,让她吃药。
原主也觉得自己可能是因为父母去世变得偏激了,朱子启又说这是让人镇定的药,她就想吃几次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
但她吃了药后,情绪更加爱激动,她觉得不好,就不吃了。
但家里的不安静,让她很是焦虑,她天天睡不着。
朱子启又给她带回来一瓶营养神经的药,说是去沪市买的进口药。
然后朱子启就天天盯着原主吃药,就算不在家,也会安排自己妈和妹妹看着原主。
原主又不傻,感觉这药越吃自己精神越不好,她就不肯吃了。
但婆婆和小姑压着她吃,还说她有精神病经常打人。
原主辩解自己没病,和婆婆吵了起来。
朱子启带着人进了家门,把原主绑去了精神病院。
那些年刚刚放开政策,很多事情都很乱。
刚刚富起来的那批人,行事更加无法无天。
原主就这么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进来后她受到了特别的关照,经常被饿饭,被虐打,被关小黑屋,用的药更是成倍增加。
这样生活,就是好人也得关坏了,原主的精神越发不好。
后来原主真的精神错乱,在和一群病人打架时,被一个武疯子一刀捅死了。
到死原主才知道,她只是一本小说里的炮灰布景板。
她只恨自己死的糊涂,两个孩子后来更是死得不明不白。
她愿意用自己所有的财富和魂魄,换一个明白,换两个孩子能健康地活下去。
现在原主入住精神病院刚好一个月,她的精神已经越来越差,距离发生精神病人互殴致使原主被捅死,还有一个星期。
这些回忆汇成一束数据穿流进齐乐乐脑海中,只用了短短的一瞬。
她微微抬起了眼,不但原主的死,两个孩子的死有问题,在她看来,原主父母的死也有问题。
这个时期的原主精神的确开始不好了,被逼的已经在崩溃边缘。
说话的两人已经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
这两人在原主的记忆中都有,一个是原主的主治医生,青城精神病院的医生许晨光。
另一个是负责管理原主的护士吴丹。
吴丹看看被捆着,缩着身子躺在床上的齐乐乐,眼中有些高傲的怜悯,还有些得意。
她一边上前一边说:
“齐乐怡,你说你养尊处优的生活不好好过,和自己婆婆小姑子闹什么别扭呢?把自己弄成了里外不是人,还得罪了丈夫把自己弄成了精神病。你看看,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的错?快点吃药吧,你的精神病越来越严重了。”
许晨光也走上前看了看齐乐乐:
“嗯,齐乐怡的确更严重了,她的病现在必须加大药量,足够的药量,才能控制住病情。”
吴丹放下手里的盒子,上面摆着准备好的针筒:
“许医生是专业的精神科医生,齐乐怡,你要好好配合我给你打针,,打完针你再把口服药吃了,这样有利于你的病情好转。”
齐乐乐像原主一样挣扎躲避着。
许晨光上前帮着吴丹按着人:“吴护士你快点。”
他有些漫不经心。
这些不听话的病人,把他们捆上再打上一针, 一天天可消停了。
外面的人都不喜欢他们精神病医生,他们精神病医生有什么不好的?
工作轻松,挣钱比普通医生多多了。
吴丹手法娴熟地向上推了推针筒。
她脸上带着些狰狞的笑:“齐太太,我来了。”
忽然,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