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愣片刻才缓过神,古代十五岁做父亲似乎不算稀奇。
更何况这还是皇室之家。
这时,只听宦官又言:
“陛下还赏下诸多珍宝,有两匹汗血宝马、十颗玛瑙宝石……”
刘旦眼神一亮。
汗血宝马,竟有两匹?
真是缺啥来啥。
皇长孙降生,陛下龙颜大悦,特下旨免宵禁一日,普天同庆。
街巷两旁,满是夜市游人。
个个笑逐颜开,共贺这难得的盛日。
刘旦瞄了一眼,便放下轿帘。
他还赶着去给小侄子庆贺呢!
其实是急着想要宝马!
长乐宫内。
舞姬轻盈起舞,乐师鼓乐齐鸣,大臣们推杯换盏。
热闹景象令人目不暇接!
刘旦寻了个空隙,将刘据拉到一旁。
“兄长,这是我封地献上的千年人参!
救命奇珍,稀世难寻,独此一份,价值无双!”
刘旦指着锦盒,信誓旦旦说道。
“弟弟我只求换一匹汗血宝马,若能给两匹自是更好。”
刘据一脸茫然。
你拉我过来,就为这事?
不远处。
举杯的刘彻看着兄弟俩低语,嘴角微扬,轻声问:
“当初你告知燕王皇长孙出生,他说了什么?”
“回陛下,燕王一言未发。”
身旁宦官恭敬应道。
刘彻笑意依旧,乐呵呵的模样不变,可话音却冷得刺骨。
“传燕王那小妾进宫!”
停顿片刻,又道:“连那奶娘也一并带来!”
“速速去办!”
夜色渐深。
刘彻步入宣室殿中。
空旷的殿内,仅有两个女子匍匐在地。
她们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胡氏,你入燕王府已有四年了吧?”
刘彻的声音平淡如水。
刘旦的小妾身子一抖,这一天终究降临了!
“回……回陛下,是的。”
“若朕没记错,再过一月,便满五年了,时光真是飞逝啊!”
刘彻轻叹一声。
他缓步踱至胡氏身旁,俯身低语:
“都快五年了。”
“可你的肚子却毫无动静!”
胡氏咬紧牙关,泪水如泉涌出。
她也不愿如此啊!
胡氏猛地叩首在地,声音颤抖:
“奴婢罪该万死!”
刘彻停顿片刻,转身走向那奶娘。
“她没动静,你也是如此?”
“回陛下,没……没有。”
刘彻吐出一口浊气,缓缓阖上双眼。
皇室血脉延续,绝非小事。
他早年便设下起居注,详录衣食起居。
甚至每夜宠幸哪位妃子、何时宠幸、次数几何,皆有细账。
刘彻尤为看重太子与老三。
自然也派人暗中记录。
老三的本事他清楚,比他兄长还要强悍!
可如今兄长已有子嗣,老三却毫无音讯。
这太不寻常了!
更离奇的是这奶娘,她可是生过孩子的。
如今却同样毫无反应!
她没问题,莫非老三……
刘彻心底杀意暗生,这两人留不得!
就在此时。
殿外传来一阵喧嚣。
“殿下,殿下,陛下此刻不见外人!”
“滚开!”
刘彻眉峰一挑。
老三的消息倒是灵敏。
片刻之后。
刘旦大步闯入殿中,一见眼前景象,便大大咧咧道:
“父皇,儿臣来接我媳妇回去。”
刚接到暗影卫密报,他便一路疾驰而来。
幸好赶得及时。
今日这特别日子,皇帝老子召走他的妾室。
刘旦随便想想都知道用意何在。
兄长已有后,他却无子。
纳妾多年,子嗣未出,难免让人浮想联翩。
比如燕王有隐疾?无法行事?
为打消这些猜疑,皇帝老子不惜除掉两人!
刘彻瞥了地上两人一眼。
“你可知带她们走会有何后果?”
“知道,不就是有人说我不能生,皇位无望吗!
可那又怎样?
我乐意如此!”
刘旦朗声回应,随即弯腰搀起两人。
径直走出大殿。
刘彻凝视三人的背影,沉默良久。
重情重义,这品质已然难得。
能真正做到,更是难上加难。
宁可舍弃自身前程,也要守护情义。
难之又难!
“老三,父皇远不如你啊!”
刘彻双手背负,幽幽长叹。
只是老三带走那两人,经此一闹,他不能人道的传言怕是瞒不住了。
唉!
有病还是早治为好吧!
……
皇宫之外。
回燕王府的马车上。
“别哭了,本王压根没想争皇位,那全是父皇一厢情愿。”
刘旦轻拍胡氏的手,柔声安慰。
“王爷,是奴婢无能……”
“行了,本王不是说过吗,本王身负绝世神体,子嗣难求。
我要么不生,要生便是天降麒麟儿!
跟他们那些凡胎俗子可不一样。
没事,咱们以后多加把劲,总会有的。”
“噗,王爷~”
小妾泪中带笑。
羞涩地扑进刘旦怀中。
这话可不是刘旦胡诌,融合霸王之体后,他便有种预感。
他的后代必将非凡。
至少体质上,定然超群绝伦!
只是孕育不易。
他辛勤耕耘四年有余,却至今无果,可见端倪。
无子与妾室无关。
与奶娘也无干系,毕竟她曾生育过。
马车缓缓驶入燕王府。
可他们刚到家,宫里的人便接踵而至。
“燕王殿下,陛下说了,您要留下那两人也成,但这些也得留下。”
老嬷嬷面无表情,冷声说道。
她身后跟着一群莺歌燕舞的女子。
高矮胖瘦皆有,夸张的是这些竟都是胸前饱满的熟妇!
嬷嬷板着脸继续道:
“这都是宫中奶娘,姿容出众的齐聚于此。
她们皆为奴籍,陛下赐予殿下。
今后殿下每次行房,老奴必须在一旁指点,直到殿下诞下子嗣!
殿下,此乃陛下圣旨!”
刘旦指着老嬷嬷,张口结舌,半晌无言。
许久之后。
刘旦怒吼一声。
“指点你个头!”
“给我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