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按你们占卜日期行事!”苏毅道,“需要携带什么礼物,什么时候出发,去户部用车、取礼物就成。”
“神使大人,我听说您将先前制好的瓷版拿出来用了?”妘鸾问道。
“事情突然,再制来不及。”苏毅道。
“臣下就是随口问问,您不用解释。”
“去纳采的人选好了吗?”苏毅笑着问。
“臣下亲自去!”妘鸾道,“臣下是礼部部长,身份最高。”
“与和部落联姻,必须要重视不是吗?”
“天下不太平,你留在天府我才放心!”
虽然南部诸侯几乎都表明了立场,但万一有人发疯呢?
“您心里有妾身就好!”妘鸾展颜一笑,“不日,妾便要出发了。”
“还是让礼部副部长去!”苏毅道。
“与南岳联姻是我华夏族的大事,妾不想做一个旁观者。”
“好吧!”苏毅点头应下,“我会让人护送的。”
妘鸾迈开莲步远去,议事厅内的商人也结伴回了客馆。
苏毅才回去坐到主位,便有卫兵来报。
“君上,芮首领来访,带着大量礼物与青壮奴隶!”
“还亲自来了!”苏毅道,“让许玉匠去迎!”
“不!”
“还是我亲自去!”
彭地之事,早有探子回报。
他知道参战者会来的。
午后,一场盛大的‘献俘’典礼,在天府广场隆重举行。
“芮君等几位盟友,忠勇果决!心系大局!”苏毅在台上慷慨陈词。
“封芮君为忠勇公!”
“其上等份额升格为顶级!”
“赏赐马车一辆!”
放回托盘先前的瓷牌,将那镶金的玉牌接过。
芮首领激动的双手发抖。
这镶金玉牌,他是第一次见,往日也从未听到有诸侯获得。
台下,同来的几个诸侯,一个个瞪着眼睛。
芮君获得如此赏赐,他们必然也不会差!
果然,为华夏族效力,必得重赏!
当此天下大变之际,苏毅此举自有其深意。
此举就是让天下诸侯看到,为华夏族敌人,社稷倾覆,甚至不用华夏族自己动手。
而肯效力者,必有重赏。
赏赐之物,还是天下稀有,诸侯争相求取之物。
“封……”
苏毅一口气,将其他几个诸侯的份额俱提高一等。
分发了相应的瓷牌。
“这些人都是彭君氏族之人,吾等特意押解而来,让上君处置!”
.苏毅一眼看过去。
男丁几乎没有,多是些妙龄女子、还有保养有加的少妇。
“将这些人投入监狱!”苏毅瞥了一眼收回目光。
“上君,留下他们,恐为后患!”芮首领劝道。
“说的也是!”苏毅从善如流,“男丁一个不留,女人投入监狱。”
在这个时代。
妇人,从人者也。
幼从父兄、嫁从夫。
彭士卒男丁覆灭,这些女人翻不起半点波澜。
她们只会成为华夏族的劳力,即便诞下子嗣,也是华夏族人。
她们会希望自己的子嗣获得华夏族的地位,而不会为已经消逝的彭部落复仇。
即便这些女人心怀怨恨,在监狱也难有作为!
至于那些金玉器物,苏毅一眼都没看。
直接让户部收入府库。
议事厅。
茶香袅袅。
“诸位此番建功,吾心甚喜,诸位与吾族为盟,是吾族之荣幸。”
苏毅看着几个面上带喜的诸侯,继续道:“可彭地士卒凶悍,若几位有所闪失,岂不是吾之罪过?”
“日后万万不可行此险事,若有动作,宜先报与吾知晓,吾一定遣精锐策应,以保万全。”
“上君!”有诸侯道,“两部族领地距离不近,一来一回耽误不少功夫,吾等……”
“咳咳——”芮首领干咳。
等芮君咳嗽停下,那君主继续道:“战机稍纵即逝,恐贻误……”
“咳咳——”
那君主看着众人神色,总算反应过来,忙闭上嘴。
“彭君虽有过错,但毕竟与吾族有所往来,若能劝其投降便不必动刀兵。”
“上君仁慈,吾等莽撞了。”芮君拱手道。
“兵者不祥之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吾等虽非圣人,但也绝不可做那嗜杀之人。”
“且诸君试想,一旦此事成为惯例,有诸侯表现反叛意图,周围诸侯便合力剿灭,不给其半点弥补过错的机会,岂不太过残酷?”
“更有甚者,本无叛逆之意,若有人欲得好处,给对方扣上叛逆的罪名,故而剿灭,岂不让人胆寒?”
“说这么多,吾希望,以后但有征伐,一定先呈报天府,如今大道修葺,用不了多久。”
“如此方能统筹策应!”
“违令者,虽胜而无功,若造成诸侯离心,天神亦会降罪的。”
“上君,那碰见彭地这样迁徙资敌的行径,也不能出兵?”
“自然要出兵,仅围困之,牵制之,若妄动屠刀,恐天神不眷。”
苏毅私下这番运作,就是为了关上诸侯擅自行动这扇门。
主导权必须在他华夏族!
且若诸侯趁乱效仿,形成军阀割据局面。
倒时又是另一副烂摊子。
让他如此交代的,还有一个顾虑。
如今诸侯多在摇摆不定,这些君主的行径可能将潜在盟友,推去敌人那边也说不定。
是日,华夏族天府,发布了告盟友书。
其中,遵令而行,被列为评定功劳的最高优先级。
“多谢芮君提醒,差点犯下大错!”
客馆,几个君主聚在一起。
“何足挂齿!”
“华夏君英明神武,思虑周全,非吾等能及也!”
“来,干了这杯!”芮君举盏,“可惜这些酒水不在份额内。”
“要喝到这等好酒,只能来天府。”
“西部寒部落与华夏族联姻,如今,又要与南岳结亲。”
“南岳都成了华夏族的盟友,吾等南部诸侯,还有什么理由成为华夏族的敌人呢?”
“诸君,华夏君没说如何处置那彭地的领土与庶民啊?”
“更不论彭地的盐矿。”
“该是我们的,它跑不了,不该是我们的,吾想还是不要伸手。”
“咱们已经瓜分了不少财富,若引得彭地民怨,盟主对吾等会有何看法?”
“上君以民为重,真引起动乱,吾等难逃干系!”
“对呀!所以说,顺着上君意图行事,不要贪心不足,还用担心吾等部族不会兴盛吗?”
…
数日后。
一个自华夏族出发的商人,他星夜兼程,已经踏上中部地界。
当地君主盯着瓷牌,脸色反复变换。
“上大夫来敝部,是否有旁人知晓啊?”
“上君此问,莫非想取我头颅乎?”商人颇有底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