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颂宁和周荞找了个地方吃饭,没有秦游跟着,周荞轻松了不少,跟徐颂宁一直倒苦水,说他跟着自己,让自己一点都不自由。
徐颂宁只是笑笑,这两个人啊,注定要纠缠到一起,作为外人,她不多评价这段感情。
没了专职司机,两人吃完饭后,打了个车回家。
徐颂宁提着手表袋子,一路上还有点担心,回家路上不会遇到项昀吧?
她心想,这要是遇到了,那惊喜可不就没了?
徐颂宁做贼似的探出脑袋来听听动静,走廊里很安静,项昀的门前没有摆鞋子,应该是今天有执飞任务。
家门口贴着一张便利贴,是项昀的字迹。
“趁早吃。”
徐颂宁低头一看,脚旁边是一箱山竹,她之前和项昀聊天的时候,随口说过一句想吃新鲜山竹,项昀今天就给她弄来了一箱。
哎,昀哥真的太细心了。
徐颂宁把山竹抱进去,剥了两颗山竹摆在磨砂浅粉色的瓷盘上,两颗完整的山竹,就像猫猫的爪子,软乎乎地挨在一起。
她拍了一张照,配文:吃猫爪了
小金点赞很快,在下面评论他徐姐:徐姐,你这发朋友圈的频率变高了啊
王姐也跟着凑热闹:颂宁,有情况啊
徐颂宁想想自己发朋友圈的频率,似乎是真的变高了。以前一个月不爱发一条朋友圈,懒得分享自己的生活,这一个月她都发了好几条了。
崔予悦刷到了她的朋友圈,给她发来了两只真猫爪。
崔予悦:姐姐,不要吃猫爪啊,猫猫害怕
徐颂宁:哈哈哈哈哈,真白啊这爪子
崔予悦:山竹好吃吗?姐姐,这可是哥哥死皮赖脸跟爸爸要的
徐颂宁一口山竹差点卡住喉咙,什么?这居然是昀哥从他爸爸那儿要来的?
是了,他上次说荔枝也是他爸爸的朋友送的,看来这箱山竹也是从那位朋友那儿拿的。
崔予悦:不用担心啊姐姐,哥哥付过钱了,只是爸爸不太舍得哈哈哈
徐颂宁: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呀?
徐颂宁有点儿心虚,自己这刚晒出山竹照,就被妹妹发现了。
崔予悦看到他俩一起来看猫,就觉得他俩关系肯定不一般,上午从她眼皮子底下抢走的山竹,转眼就到了徐颂宁的手里,这能是一般的同事关系吗?
但是自家哥哥实在太闷,问他什么,他都不作答,打探不到一点儿八卦。照他这个闷葫芦性格,什么时候才能追到女朋友啊?
崔予悦:哥哥今天回家吃饭呢,这山竹他刚抢走的,这么大的个头,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徐颂宁捏两颗山竹瓣吃了,安慰自己,没事没事儿,妹妹连他们养猫都知道,只是送个山竹有什么关系呢?
崔予悦:姐姐,我哥还在家呢,他在弹钢琴,你要看吗?
徐颂宁:看!
什么被揭穿的羞耻感都比不过项昀会弹钢琴对她的吸引力。
崔予悦收到回复,立马拿着手机奔到客厅,拿着手机悄悄地架着,假装自己在玩手机,实则拿着手机对准了项昀,点开了录像。
钢琴摆在大落地窗前,窗外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植物,绿意盎然。
项昀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坐在凳子上,双手搭在琴键上,如同在操纵飞机一般认真,随着他修长的手指跃动,悦耳的旋律响起。
项昀手上动作没停,瞥了一眼她,冷声警告:“崔予悦,你在做什么?”
“我没干嘛。”崔予悦狡辩。
“手机。”
“我在给徐姐姐拍视频呢,给她看看我们家的新窗帘。”崔予悦故意拿着手机转了一圈。
听到她是在给徐颂宁拍视频后,钢琴声停了。
崔予悦正要催他继续弹,钢琴重新弹响,《致爱丽丝》那深情的旋律响起,崔予悦对着窗帘半真半假地拍了一会儿,又大胆地把镜头转向了项昀。
这一次,项昀没有阻止她,往她这边看了一眼。
这一眼,不像是在看她,而是在透过她的镜头看向另一个人,那样温情的眼神,崔予悦确定哥哥是不会这样温和地对待她。
崔予悦看得门清,这个闷骚的男人啊,就是喜欢徐姐姐!但是他这么沉闷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把徐姐姐这么好的女人娶回家啊?
看来还是需要自己的助攻啊,不然哥哥怎么能追到徐姐姐呢?
“拿过来给我看看。”项昀停下了弹奏,他的余光里看到妹妹把手机放下了,大概是偷拍够了,准备发视频了。
崔予悦慢腾腾地走过去,不服气地把手机往他面前一撇。
项昀点开视频,从头看到尾,确定没有什么不完美的地方,才把手机还给她。
崔予悦故意问他,“诶,哥,你喜欢徐姐姐吗?”
“这是你该管的吗?”项昀问她。
崔予悦轻哼,自言自语:“希望你以后也还能说得出这句话。”
“你说什么?”
“我说,”崔予悦脑筋一转,“你跟徐姐姐说生日会的事了吗?我还想见她呢。”
“还没来得及。”
“那我帮你说!”
“嗯?”
“……呵呵,你自己说吧。”
崔予悦给徐颂宁发送视频,她正要溜走,大门开了,哒哒哒的高跟鞋声音响起。
项昀站起身来,崔予悦也一下站直了身体,两兄妹站在客厅里,像是在严阵以待什么人。
崔女士踩着锋利的高跟鞋走到两人面前,那锐利的眼睛扫了客厅一眼,坐到了沙发上,双腿交叠,“儿子,很久没见到你弹钢琴了,今天怎么有心情了?”
“我平时也很少回来。”项昀回答得有些生硬,仿佛两个人不是母子,而是某种上下级关系。
崔予悦扯了扯裙子上的褶皱,刚才没形象地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这会儿裙子都皱了。
这个小动作没逃过崔女士的眼睛,眉头皱起,“予悦,妈妈说过多少次,不能穿外面的裙子到床上去!你是一名律师,要时刻保持好状态,委托人见到你打褶皱的裙子,你的形象就大打折扣了!”
“我错了。”崔予悦乖乖认错,竖起三根手指,“我下次注意。”
崔女士习惯了她在家不着调的样子,看了一眼项昀,这段时间的飞行比较乱,眼底有淡淡的黑眼圈痕迹。
到底是母子,崔女士并不是不心疼儿子,她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后悔了,随时回来,妈妈的事务所在上海刚起步,正需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