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生找到拓跋木头:“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把人抓起来了?”
木头一边忙着对峙,还一边回话:“你的羊跑到北山坡上来了,野利家人说羊是他家的,不让你的羊回来了。”
“那抢羊就可以了啊,抢人干嘛呀?”
“小荣和小梅去山上玩,正好看到你家羊被赶走,她们就过来追,两个小孩愣是和人家部落干起来了!”
“嚯,你们拓跋家的家风真是彪悍,干赢没有?”
“你说呢?小梅跑回家报了信,小荣就被他们给绑起来了!”
卢生看着小梅,她的左脸已经青肿,却是一脸的倔强,咬着牙:“看什么看!还不是你害的!”
“放心,放心,我不会坐视不管的!”
卢生就知道这些羊迟早要惹祸,冲上前去:“你放开那个女孩,冲我来!”
野利头人揪着小荣的衣领:“这小姑娘可说,这羊是她自己的!”
“小姑娘说的话你也信!?你傻不傻?!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野利头人都被气笑了:“不着急,等我砍了她的手,你们拓跋家这帮偷羊贼,一个都跑不了!”
卢生指着羊群:“那些羊是自己跑到我家羊圈里的!跟你一样傻!我就帮忙先养着,你不感谢也就算了,还想诬陷我们!”
“狗屁!我们丢了两百多只羊,怎么现在就剩一百多只了?”
卢生强调:“狗屁!只有九十只,有三十只是我的。”
“那我们的羊呢?还有一百多只呢,你藏起来了?”
“被狼吃了呗,估计狼吃不了,才‘暂存’在我羊圈里面了!”
野利山豚上前劝说道:“头人,咱们的羊确实是被狼赶走的,老人小孩都看见了,不是他们家偷的。”
头人瞪了他一眼,一耳光扇过去:“滚开,你个吃里扒外的孬种!”
他挥舞着鞭子,听不进去任何劝说,用刀指向野利山豚:“你去,把那个小女孩绳子解开,拉过来!”
野利山豚捂着脸,只能依言照做,把小荣带了过来。
野利头人提起小荣:“小孩,我在问你,羊是谁的?”
小荣挥舞着拳脚,却怎么也够不着:“是我的,是我的羊!就是我的羊”
“你们都听见了?”他单手把小荣给举了起来,想把小荣给甩出去,却发现怎么头上开始下雨了?
他把头上的水抹下来,用舌头舔了舔,这才抬头看看天,一柱水顺着裤管子,又流进他嘴里:“呸呸,你不是女娃子吗?撒尿这种事你也干?”
你还别说,这种事一般都是男孩才做得出来的。
“女娃咋了?女娃还不让撒尿了?”
只有卢生看见,头人举起小荣的时候,腰间的短刀……已经不见了。
那头人把头上尿液一擦,又举起小荣,也不知道是真要动手,还是就装一装样子,狞笑道:“拓跋家,我今天就是把她摔死,你也没办法,我只是在杀偷羊贼!”
卢生手放进怀里,手里摸索到一块细长的石子。
早前他身上的银针早都被收走了,但是他的‘飞针术’可是没丢。他手持细石,肩膀带动手肘、手腕,向外用力掷出。
石尖重重的打在头人的太阳穴上。
野利头人被打得眼冒金星,双手软了下来,小荣顺势掉落,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只见小荣摸出一把弯刀,直接抹在头人脖子上,侧颈部一下就流出血来。
果然是人小,活狠,话还不多,直接就抹脖子。
小荣早就偷走了他的刀,用力一划,位置虽然是要害,但毕竟力气太小,没能一刀直接杀死他。
野利头人怒目圆睁,一把将小荣扯了下来,扔在地上:“你个小鬼头,真动手啊,老子就吓唬吓唬你!”
好在,他已经没有蓄力,一扔之下,小荣滚了一圈,拿着刀子站了起来。
拓跋头人单手捂着脖子,鲜血还在往外冒,他从野利山豚腰里也拔出一把刀:“现在老子生气了!你完蛋了,小鬼头!”
野利山豚还想阻止:“头人,别吓她了,咱们还是先看看伤吧?你别死了。”
“死你大爷!”一脚踢向野利山豚。
野利山豚把他的腿抱住:“按辈分,你就是我大爷啊,你赶紧去看看伤吧。”
“去你大爷!”终于一脚把野利山豚给踢飞了……
这人命还挺大,都流这么多血,还这么大力气,提着刀又朝着小荣逼过来。
小荣也拿着刀,一个九尺壮汉,一个两尺小娃,竟然同时拿刀指着对方,画面十分滑稽。
而外围,也是一团混乱,拓跋家三人被团团围困,用刀左右格挡,却也丝毫不落下风。
卢生拉着小梅东躲西藏,丢两块石头就换一个地方,却怎么也无法靠近小荣。
就在此时,一个白色影子从栅栏外直接跳了进来,一口咬在野利头人的手腕上。
野利头人手腕吃痛,弯刀又掉落地上。
小白跳到小荣面前,用头一拱,小荣顺势就骑在了它身上。
女孩抓住它的颈毛,一人一狗,竟然跳过栅栏,跑了出去……
野利头人 捂着脖子,他觉得头有些昏,脑袋冰凉冰凉的,再也支撑不起身体,轰然倒地。
野利山豚跑了上去:“大爷,大爷,你没事吧,都别打了,先救人啊!”
拓跋家人见小荣已经被救走,自然也不想拼杀,打斗很快停止了下来。
卢生拨开人群:“让我看看,我是大夫!”虽然不懂多少医道,但他经营药材多年,还是见过猪跑的。
卢生也不想救他的,但是要化解眼前纷争,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人给救活。
卢生扯下他衣服上的而一块布,把野利头人的伤口擦干,看见伤口不大,应该是划破一点动脉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有针线吗?”
野利山豚看着刚扯下来的布,有些生气:“你那衣服还缝什么!?破了就破了!赶紧救人啊!”
“我是用来缝伤口的!”
“有,有,有,你等着。”一个妇人赶忙回去取了。
卢生用力捂着伤口,等针线送到,也没火消毒了,用口水把针线舔了一遍:“管他娘的,听天由命吧。”
直接穿针引线,就开始缝补,把皮肤像缝补衣服一样,直接缝了几针。
虽然缝的十分丑陋,还有往复重叠,好歹这血是止住了。
卢生擦了擦额头的汗,这缝针竟然弯了,可见“野利大爷”的皮有多厚。
“附近有没有沙棘树?”
“啥玩意?”
卢生也懒得解释了,在附近寻找,果然找到一棵低矮的沙棘(图),将叶片全部摘下,用石臼捣烂成泥,敷在了伤口上,勉强可以应急消毒。
“要是没有外邪入侵,伤口没有红肿化脓,那他估计还是能活下来的。”
“那要是红肿化脓了呢?会怎么样?”野利山豚问题还挺多。
“你这个乌鸦嘴!就会死呗!”
“那截肢不行吗?”
卢生摸了摸野利大爷的头:“那你截了试试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