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三个都已经昏了过去,大巫师总算松了一口气,拍了拍他们的脸,确认都喊不醒了……
卢生突然说话:“喂!”
吓了大巫师一跳:“差点把你给忘了!”
“你是来救我的?”
“滚蛋,我没那闲工夫!”他一边回话,一边摸索着野合太阳的全身。
卢生对那药方倒是很感兴趣:“你这用的什么药材?怎么见效如此之快?看来您真是用毒行家啊!”
大巫师很是得意道:“要不要给你也来点?”
卢生摇了摇头:“那不必了,你就跟我说说配方就行!”
“说了你也不懂!瞎子点灯白费蜡!”
“那不一定,咱们说不定还是同行呢?我是药材商人,你是做什么的?”
“老子是杀人犯!”
卢生撇了撇嘴:“那是我高攀了,您继续忙。”
“你再多嘴,老子把你也毒死!”
卢生头一歪,眼睛一闭,舌头一伸:“我自己来……”
大巫师都给气笑了:“算了,和你这犯人计较什么!”
这时,贺兰去病打开个门缝,朝里面看了看。
大巫师也注意到了他:“进来吧,你还没告诉我,这狗官的房间在哪?我还要找些东西。”
“就在楼上啊,你上去看看呗!”
大巫师走上楼去,却见这里只有两个箱子,都还没打开,别的陈设都很简单,一览无余,这根本就是个客房。
他还不死心,把两个箱子给倒了出来,就是些文书,衣物……以及一些收来的金银礼物。
本着“贼不走空”的原则,先把金银一扫而空……
这就是出来办差的官员,脚还没沾地就忙着“处理公务”的那种,根本不是烽燧堡的主官,不可能有《贝叶经》。
他慌忙拿了金银,揣入怀中,跑下楼去。
此时,贺兰去病已经把卢生给放了。
“你把他放了干什么?”
卢生揉了揉自己的腿,抢答道:“我们可以一起帮你啊。”
“多事!我不是来救人的,我是来取东西的!我且问你们,上次烽燧堡劫了一车香料,都放哪了?”
贺兰去病据实回答:“都放老格朗的商店里了啊!”
“老子一进烽燧堡就已经去过了,那老吝啬鬼也审过了,除了香料,那里什么都没有!”
“啥?你把老葛朗抓起来审问过了?”
刚才他们一起进的烽燧堡,大巫师就先去了商铺“换粮食”……老葛朗也着了道。
“你把老葛朗怎么了?”贺兰去病和老葛朗关系还不错,自然得关心一下。
“也就是掰断了几根脚趾而已,现在应该睡得很香。”
……
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大喊:“来人啊,烽燧堡里有奸细!杀人啦,杀人啦!”
老葛朗人虽然老,但这声音那是相当洪亮。
大巫师听见这喊声,也是一惊:“不可能啊,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事情败露,他得赶紧先逃命了,先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这个小楼,无论楼上下,门窗都是朝里的。
而门口,还站着两个愣头青:“你们让开,我要跑了!”
两个“愣头青”站着不动,他冷哼一声:“怎么着?你们还想拦着我?你们两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他话还没说完,手就朝怀里伸去。
卢生注意到了这个动作,心生警惕,拉着贺兰去病就往后退。
大巫师果洒出一把粉末,卢生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总之躲开就对了。退后两步,又把门给打开……
大家都知道,草原上的风一般是挺大的,门打开的一瞬间,风就直接灌了进来……
那粉末全部往回吹去……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卢生这才浅浅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嗨……没事,我还以为是什么奇毒,就只是生石灰粉……”
这玩意进入眼睛,那瞬间就会和眼泪起反应,哪怕只是一点点,也会十分灼烧疼痛……
好在,烽燧堡的兵丁都去了老葛朗的店铺里。老葛朗嗓门太大了,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喊声……
“让人来抓他吧。”贺兰去病提议道。
“他要是被抓起来,供出是你给的茶点,谋害了野合太阳,你怎么解释?”
“我只是送茶点的,门口被他毒晕了……反正不管他说什么,都是离间计,都是陷害!”
卢生比了个大拇指,又往门外看了看,还是没有人过来。转过头,把门给关上了:“那行,你在等等啊,一会再去叫人过来。”
卢生从“老虎凳”上拿下一块青砖,走到昏睡的野合太阳面前,使出吃奶的力气,朝着他的头就拍去:“让你加砖头,让你加砖头,让你加砖头!”
野合太阳加了三块砖,他就拍了他三次!拍得野合太阳直“哼哼”!
估计是已经拍醒过了,又昏了过去……
“行了,行了,差不多就可以了,别拍死了!”
“那不行!”
卢生提起砖头,旁边那两黑衣人,也分别拍了两砖。
这时,门外终于传来士兵的脚步声。
贺兰去病提醒道:“别打了,别打了,百夫长带着人过来了。”
卢生把带血的砖头往大巫师手上一塞,拍了拍他的手:“老哥,保重啊!”
大巫师疼痛似乎缓解了一些:“你拿的什么东西给我?”
门被大力推开,百夫长被眼前一幕震惊了,一个“兵丁”拿着砖头,脸上都是白灰,双目紧闭,瘫坐在地上。
野合太阳和两个手下,头上冒着鲜血……
卢生躺在老虎凳上,好像睡着了。
贺兰去病也着了道,也昏睡在门口。
他把那满脸白灰人提起来,认出是那个大巫师,给了他一巴掌:“娘的,竟然让你这个奸细混了进来!”
……
一个时辰后,已经入夜了,草原的星空,像一个大筛子,筛出密密麻麻的星光……
烽燧堡的大厅里,气氛有些尴尬。
一个“兵丁”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鼻青脸肿,眼睛通红……
面前坐着三人,每个人的头都包着麻布,像三个白花花的粽子,只露出了眼睛,鼻子和嘴巴……
“说!你是什么来头!为何要暗害我等?!你看把我们打得!”
“大巫师”两眼赤红,还好进药量不大,眼睛总算是保住了:“真不是我干的,我没打你!”
他寻觅一番,找到了老虎凳上的卢生,指着他:“我听见,好像是他打的!”
卢生被绑在老虎凳上,脚下的砖头已经被撤了,他十分松弛,耸了耸肩膀,示意自己还被绑着呢,这些话他都不用辩解。
野合太阳重重的拍了桌子:“他都被绑着,怎么打!?你个鳖孙,不给你上点手段,你是不会招供的!”
见旁边两个“黑衣白粽子头”没有动静,他踹了一人一脚:“还愣着干什么,去把他绑在凳子上, 用刑!”
两个“粽子头”走到卢生面前,帮他松了绑:“下来吧,别‘占着板凳不招供’了!先让他上去坐一坐!”
两人把卢生给放了下来,卢生那个感激啊:“谢谢,大老爷,谢谢,大老爷!”
大巫师则被架在了凳子上,卢生还啐了他一口:“呸!死奸细,竟然还敢打人!”
贺兰去病把卢扶住,揉了揉他的手:“你先好好休息,刚才累坏了吧。”
野合太阳捂着脑袋:“那个谁,卢……卢……你还不能离开烽燧堡啊,等这人审问完了,我还得问你话!”
卢生脚下一软,贺兰去病赶忙把他提起来,转头说道:“行嘞,大人您放心,他今天就住我那,他跑不了!”
“行,行,行,你们先出去吧,把门带上!”
身后传来惨烈喊叫声:“啊……啊……”
“这砖头不是用来垫脚的吗?”
“谁说垫脚了,先拍两转头再说!”
“啊……你们要问什么,我都招,我都招……”
“不用,今天不忙审问,先折磨你一晚上再说!”
“大人,他怀里还有些金银!”
“娘的,果然是小贼,竟然还偷老子的东西!给我狠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