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第一缕光透过洛阳厚重的云层,映照在被雨水洗净的御街之上,昨夜的血腥味尚未散去。街道两侧的青砖间还留着暗红的痕迹,风拂过时,带着寒意与肃杀。司马府已成废墟,焦木残烟犹在,整座帝都陷入一种诡异的宁静,仿佛天地都在等待一个新的秩序诞生。澜台宫外,十万铁骑静立成阵,黑甲森森,旌旗如林,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那座朱红色的高阶,因为今日,将是天下制度重定之日。
吕布身披赤金龙袍,缓步登上澜台殿前的石阶,他的步伐沉稳而无声,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旧世的骨骸上。昨夜雨血并落,今朝光焰重生——那是他心中早已预定的象征。荀彧、陈宫、诸葛亮、张辽、赵云、典韦等人依次拱手而立,皆不语。殿内的气息凝结,像是刀锋在空气中静静滑行。吕布抬手,目光扫过群臣,声音低沉如铁石:“司马氏乱已平,天下再无世族可擅朝纲。然天下非止于诛灭,朕要立者,不止一人一家之威,而是万世可行之制。”
荀彧俯身而应,语气恭敬却带一丝忧虑:“主上所言,诚为万世大策,但世族虽除,其旧党、门生、门客遍布郡县,若不彻底肃清,恐余火复燃。”吕布微微一笑,那笑意冷如霜雪:“朕岂不知?今日之重构,非徒除恶,更要断根。荀卿听令,三日内重修吏籍,将原有世族名号一并除籍,改归澜台制户,凡有寒士功绩者,一律入学、入军、入籍,享新制。旧世之族,自此不复存焉。”
诸葛亮上前一步,拱手沉声道:“此举虽能断根,却必震动朝野,群心或惧。”吕布负手而立,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天心无惧。旧制若不毁,新序何以立?自今而后,朕设‘澜台三院’:政院、军院、学院。政院统天下吏治,以法为纲;军院统天下兵权,以功定爵;学院统天下士人,以学择贤。文以立法,武以安邦,学以通道。三院并列,皆直统于朕,不复隶宗门、不复附世家。此制一成,天下之权皆归澜台,朕意所至,九州无不听命。”
殿中群臣听罢,无不震动。陈宫低声叹道:“此制若成,则后世无世族可起,天下之势尽在帝手,万世不移矣。”吕布缓缓转身,目光掠过殿顶的金龙盘纹,声音更显坚定:“正因此,朕才要亲手铸此澜台,不为一朝之安,而为万世之序。自今而后,帝权以法固,文以教行,武以功彰。朕要让天下明白,血统不再是权力的凭证,唯有功业与才识,方能登天之阶。”
语毕,吕布抬手,玉玺落下,清脆的声响如雷震九天。殿外号角齐鸣,十万军士齐声呼应,声浪直冲云霄:“澜台重构,万世基业!”那一刻,洛阳的天似乎被震裂,一道金色阳光穿透厚云,直照澜台宫顶,宛如天命垂照。
午时之后,大诏颁行天下。洛阳、长安、许昌、邺城等地同时悬挂澜台新律:废宗门封地,禁士族私学,设澜台公院,文武共考。凡寒门子弟,军功卓着者,可直荐入院受封;凡旧世族若愿效忠新制,可留部分产业,改籍为澜台民;若拒不从命者,族灭不赦。此令一出,九州震动,天下士林沸腾,民心惶惶,而寒士与军中功臣却如雷霆得势,万众呼啸,几乎化为一股新风席卷朝野。
夜幕再度降临时,吕布未入寝宫,而是独立于澜台宫高台之上。风从洛河而来,带着微凉的潮气。他的目光俯瞰万盏灯火的洛阳,心中却无一丝松懈。司马懿已死,世族已除,旧秩序被焚为灰烬,但新的天下才刚刚开始成形,而新制之下,必有新矛盾将生。他深知,权力从来不是一座稳固的山,而是一座随时可能崩塌的塔。唯有以铁血与法度维系,方能让大澜台不朽于岁月。
诸葛亮缓步而来,立于吕布身后,低声道:“陛下,旧制既亡,新制方立,天下虽顺,却未安。士心需养,民心需抚,恐陛下此举若不以恩信并施,久之亦生怨。”吕布淡然一笑:“孔明,朕所立者非一世之治,而是千秋之基。若欲安民,须先安势。势不稳,恩亦虚。等澜台三院彻底成型,朕再以仁政抚之,使天下知威而不惧,知法而自正。”
风起,金龙幡猎猎作响,吕布负手而立,眸中燃着炽烈光芒。雷声在天边低沉翻滚,像是为这新纪元作注。
“从今日起,”他低声喃喃,“澜台,不再只是军府,不再只是学馆,而是天下的脊骨。”
翌日清晨,大澜台的钟声响彻洛阳——悠长、厚重、庄严,如天地之鸣。自此,旧世族彻底除名,澜台三院并立,帝权归于一体。吕布以穿越者的冷静与铁意,终于在血与火之后,铸成了属于新朝的铁壁。
那一刻,洛阳再度沐光,天下重定格局,新的纪元,正式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