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生帮樵夫砍完柴火并送往集市后,转身便去酒坊打了一壶醇香扑鼻的上好酒水,径直来到珍宝阁门前。
“小子,你又来做甚?”店铺掌柜头也未抬,仍专注地擦拭着手中的短剑,语气里带着几分熟稔的随意。
“前辈,晚辈今日特意前来,是想偿还往日的恩情,还请前辈不要推辞。”自从知晓掌柜当初交换的戒指意义非凡,张小生便一直记挂着此事。此番前来,不仅是为了表达谢意,也想借机打探些关于这秘境小镇的内情。
“前辈,这是醉仙居的‘千年醉’,据说修士喝三杯便会醉倒。”张小生将酒壶轻轻放在柜台上。泥封刚启,一股浓郁的酒香便瞬间弥漫开来,连空气都仿佛染上了几分醇厚。
掌柜的鼻子微微一动,终于抬起头来。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一双眼睛却亮得出奇,像是能穿透人心。“你小子倒是会挑时候。”他放下手中短剑,手指在柜台上轻叩一下,店门便无声地合上了。
张小生并未感到惊讶,只是自顾自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两个酒碗和三四个小菜,将琥珀色的酒水缓缓倒入碗中。
“坐吧。”掌柜手一挥,一副古朴的桌椅凭空出现在二人面前,“既然带了酒来,老夫也不好再赶你走。”
两人对坐,碗中的美酒泛着温润的光晕。张小生双手捧碗,语气诚恳:“前辈,若非有您指点,晚辈恐怕已与宝物失之交臂,这一杯,我敬您。”
“各取所需罢了。”话虽如此,珍宝阁掌柜还是拿起酒碗,与张小生轻碰一下,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小子,你今天来此,不会就只是为了感谢我吧?”掌柜放下酒碗,目光如炬地盯着张小生,语气带着一丝了然。
张小生微微一笑,又给掌柜斟满酒,道:“前辈果然慧眼如炬。实不相瞒,晚辈此次前来,确实另有一事相求。”
掌柜轻哼一声,手指摩挲着碗沿,似在斟酌:“就知道你小子不安好心。说吧,看在‘千年醉’的面子上,若我能说,便告诉你。”
“前辈真不愧是世外高人,果然爽快!”张小生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晚辈想请教,如何才能走出这秘境?”
掌柜的手指猛地一顿,目光陡然锐利起来:“出秘境?”他缓缓放下酒碗,琥珀色的酒液在碗中轻轻晃动,“小子,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缘,你当真要放弃?”
张小生神色一肃,低声道:“这秘境虽好,但终究不是久留之地。况且……外面还有未了之事。”
掌柜沉默片刻,忽然嗤笑一声:“未了之事?是仇,是情,还是……恨?”
“皆有。”张小生坦然回应,目光坚定。
掌柜盯着他看了半晌,忽而长叹一声:“罢了,既然你问了,老夫也不瞒你。出秘境的法子,确实有。”
张小生眼中一亮:“还请前辈指点!”
掌柜却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秘境的由来你想必知晓一些,可你可知,这秘境因何而存在?”
张小生一怔,摇头道:“晚辈确实不知。”
“此秘境,本是赵敬那小子以无上灵力开辟的一方小世界,既是试炼之地,亦是囚笼。”掌柜语气淡淡,目光却深远起来,“一个关押所有人的囚笼。”
“囚笼?”张小生心头猛地一跳。
“不错。”
“那如何才能出去?”张小生心头一凛,继续追问。
“等。”掌柜沉默良久,最终叹息着吐出一个字。
“等?”张小生眉头紧锁,“前辈的意思是……要等到什么时候?”
掌柜缓缓摇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当初多少惊才绝艳之辈,没想到最后竟是赵敬那小子率先走出那一步,可笑啊……”
“前辈……”
“行了,能告诉你的我都说了,你回去吧。”掌柜像是失去了兴致,一挥手打开了房门。
张小生见状,只得拱手行礼:“多谢前辈今日指点,晚辈告退。”
他转身刚走出房门,身后便传来“吱呀”一声轻响,房门再度紧闭,仿佛将所有秘密都隔绝在内。
站在珍宝阁外,张小生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心中思绪翻涌。掌柜的话虽未明说,却让他隐约猜到:只有完成某项任务,才能走出这秘境。
“等……也不知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他低声喃喃,眉头紧锁,“难道真的要等到秘境关闭,或是等到秘境寻到传人?”
正思索间,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张小生循声望去,只见街道尽头烟尘滚滚,几名修士从天而降。
“看来又有新人进来了。”有过之前的经历,他早已见怪不怪,轻叹一声,便朝着樵夫摆摊处走去。
接下来的几日,张小生除了研究那枚蕴含空间之力的戒指,便是频繁前往珍宝阁。
这日,他刚赶到珍宝阁门口,便听见掌柜气急败坏的骂声:“你这小子,偷东西竟然偷到老夫头上了,看我不宰了你!”走近一看,老掌柜正单手拎着一个小胖娃娃,另一只手朝着柜台上的短剑伸去。
“老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能杀人,大不了被你打一顿好了!”小胖娃娃一边使劲挣扎,一边还不忘嘲讽。
张小生定睛一看,顿时哭笑不得——这小娃娃不是别人,正是胖子的兽宠“赤砂之蝎”!
“小胖子,你怎么也来了?”张小生连忙按住老掌柜拿剑的手,朝小胖娃娃惊喜地问道。
小胖娃娃一看到张小生,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手脚并用地挣扎着,朝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奶声奶气地喊着:“大爹爹!大爹爹!快救我!这老东西欺负我!”
张小生哭笑不得,上前一步对着掌柜拱手行礼,讪讪笑道:“前辈,您消消气,这小家伙只是调皮,还请您高抬贵手。”
老掌柜冷哼一声,见张小生态度诚恳,便松了手,嘴里仍不饶人:“哼!这次看在你的面子上饶了他,不过这小子造成的损失,你可得赔偿!”
“必须的,必须的。”张小生尴尬地赔着笑脸,从怀中摸出一块拇指大小、散发着微光的星核。
小胖娃娃一落地,立刻躲到张小生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冲老掌柜做鬼脸:“略略略,老东西,你抓不到我!”
张小生无奈地摇摇头,轻轻拍了拍小胖娃娃的脑袋:“小胖子,别闹了。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儿来?胖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