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千里迢迢地赶来,这一路颠簸,你这小身板要是再晃悠几下啊,怕是要直接散架了,要是再累倒了可怎么是好?”
一脱离裴家的五指山啊,薛窈窈立刻满血复活,整个人都精神焕发了呢!
想到谢婉婉,还忙着问:“姨母,表姐她没事吧?”
“哈哈,你表姐她啊,好着呢,壮得跟头小牛,一根头发丝都没少!”
李氏乐呵呵地笑道。
没过多久,吩咐下人端来了热腾腾的羹汤,“来,赶紧喝点汤补补,看你瘦得跟竹竿一样,风一吹都能飘走!”
李氏心疼得直皱眉,表情嘛,像是看到自家的小白菜被裴家那帮虫子啃得只剩芯儿了。
这不正是久旱逢甘霖嘛,从裴家赶过来之前,确实未曾进食多少,她也没有辜负李氏的一片心意,一连喝下了三碗羹汤。
李氏见状,惊讶得合不拢嘴,“难道裴家没让你吃饱饭?给你喂空气呢?怎么饿成这样?”
薛窈窈欲言又止,脸上写满了我能说啥的表情,“我……”
李氏恍然大悟,想起了裴夫人立下的家规——女子用餐不得超过一碗,不可大吃大喝,以免有损裴家的颜面。
这叫什么规矩!
连饭都不能吃饱,饿着还能谈啥颜面?
怎么谈颜面?
裴老夫人这简直是病得不轻啊!
该吃药了啊!
到了咱们谢家啊,可没有这么奇葩的规矩,以后可以放开肚皮,大口吃饭,大口笑,面子能值几个钱?
咱们谢家啊,没什么诸多繁缛节,讲究的是身心健康,快乐自在。
瞧瞧你这孩子,小脸儿都饿尖了,想必在裴家时连笑容都得克制,生怕稍有不慎便失了仪态。
但在我这儿,你大可放宽心,想如何欢笑便如何欢笑,无需拘束!
谢家可不会像裴家那般拘谨,条条框框看着就烦!
咱们这儿的花草皆自由生长,充满生机呢!
你啊,也得跟它们学学,释放你的洪荒之力,也应该得有股子蓬勃的劲儿!
“窈窈啊,你就多留几日,好好调养一下你这纤弱的身子。姨母虽无其他能耐,但让你一日三餐吃得饱饱的,还是绰绰有余的。这汤里诸多滋补之物,定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李氏边说边又为薛窈窈盛了一碗汤。
薛窈窈的眼眶不禁微微湿润,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多谢姨母,窈窈定会好好听话,养好身体,不让姨母挂心。”
李氏离去未久,忽闻仆从通报薛窈窈来了,紧接着谢婉婉风风火火地杀过来,径直立于薛窈窈身前,将她周身细细打量一番,确认道:“你安然无恙便好,我们离开之前,你还昏睡不醒呢!跟个睡美人一样。”
提及裴妍真,谢婉婉面露不屑,“裴妍真那厮,若非念及辈分之别,就凭她那番言语,我都能用成语把她淹死!喷成筛子!哼,别小看我谢婉婉的嘴上功夫!”
听了这话,薛窈窈微微一笑:“让你们为我操心了,我都不好意思了。反倒是你们,想必被裴老夫人刁难了吧?”
……
“那都不算什么事儿,裴老夫人突然把我接到裴府,原来是想撮合我和裴家那个花天酒地的庶子,还什么说裴家门第高贵,你一个年纪不小的老姑娘能嫁给裴家的庶子,说我嫁过去就是修了八辈子的福。”
谢婉婉接着啐了一口,不屑地说:“福气?进了裴家才是倒霉呢。我怕是要提前进入更年期了!”
听了谢婉婉的话,薛窈窈握住了她的手,说道:“婉婉,婚姻是人生大事,裴家虽然地位显赫,但如果要以牺牲自己的幸福为代价,那么这份荣耀不要也罢。我怎会不了解你,你心性自由,怎会愿意嫁给那种纨绔子弟呢?”
“裴家那样的门第,表面上看似光彩照人,实际上却隐藏着不少龌龊之事。”
好啦好啦,咱们打住,翻过裴家那页,免得本小姐的皱纹都提前来报道了!
特么没事找事的去提他们干嘛,纯属给咱们添堵嘛~
谢婉婉单手托腮,在想着怎么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绑架薛窈窈陪她出去玩。
突然,她的目光,特么炽热,哈哈!
“窈窈,你可真是我的及时雨啊!明日中书令的嫡女将在府中设宴,我不想独自一人前往甚是无趣,只要一想到要本小姐独自去面对那群文绉绉的夫人们,心里就直打鼓!”
“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打怪升级?”
谢婉婉的话语里带着几分夸张,几分真诚,还有那么一丢丢的你不去我就跟你绝交的意味。
此行外出实属难得,简直就是沙漠里的甘泉,去溜达溜达,放松心情?
把裴家的那些条条框框,统统抛到九霄云外去!
薛窈窈略作思索,觉得所言极是,出门在外,无需再受裴家长辈的拘束,自当尽情享乐。
其实啊,她心里的小恶魔早就欢呼雀跃:终于能暂时逃离裴家的五指山啦!
自由的风啊,我薛窈窈来啦!
于是,她跟赞同地点了点头。
“好,我愿陪你走一遭吧。”
“窈窈,你真是太好了!”谢婉婉闻言,兴奋得抱着薛窈窈的胳膊摇晃起来。
差点没把她晃成拨浪鼓……
薛窈窈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热闹永远是谢婉婉最爱的那盘菜。
次日,薛窈窈跟着谢婉婉准时抵达。
薛窈窈身着一袭流光溢彩的鹅黄色长裙,整个人焕发着勃勃生机。
谢婉婉则穿着淡粉色长裙,既耀眼又亮丽。
当她们出现时,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时候,总有一些人要嚼舌根,这不,就有那么几个爱嚼舌根了:“大家都没料到薛窈窈居然也来!”一女子故作惊讶地掩唇偷笑,语气中满是不屑。
“可不是嘛,谁想得到呢?虽说薛家往昔曾风光无限,但那已是过往云烟。如今的薛窈窈,说到底只是个家道中落的孤女。”另一女子很配合跟着附和道,言辞之间尽显凉薄。
“若非倚仗陇西郡公府的光,不然啊,她哪里有机会踏入这等高门大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