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儿进了钱家就落不到她的手上,外祖父和舅母轮流抱着小九儿,还有大舅舅和表哥在旁边眼馋的看着。
大舅舅终于忍不住了,“佩芸,给我抱抱。”
大舅母避开他的手,“等着,我才抱着小九儿,等我抱够了再说。”
可是,小九儿在大舅姥姥怀里待不住了,一个劲的往钱熹那里扑,“啊……啊……”
狄佩芸不知小九儿想做什么,曲簌却知道,小九儿喜欢一切漂亮的事物,包括人,钱熹漂亮的不像真人一样,小九儿当然喜欢了。
“小舅母,小九儿是喜欢你,想要你抱抱呢。”
钱熹紧张的手足无措,“我……我能抱敬懿公主吗?”
昨晚书林给她讲过家里的一些事,在钱熹眼中,曲簌和小九儿是定安最尊贵的人之一。
“能抱,当然能抱了,小舅母快抱抱吧,小九儿等不急了。”
曲簌开口了,钱熹才小心翼翼的接过小九儿,小九儿到了钱熹怀中,兴奋的伸着小手摸钱熹的头发、眼睛、鼻子,最后小手放在钱熹脸上不愿意拿开,眼睛亮亮的,喜爱之意溢于言表。
女儿的一番操作,看得曲簌是尴尬不已。
钱熹任由小九儿在她脸上摸来摸去,还笑着夸道:“敬懿公主真可爱。”
曲簌不好意思的在女儿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可爱,小淘气差不多,小舅母也不用一口一个敬懿公主了,没外人的时候直接叫小九儿就是了,一家人,太生分了不好。”
“好,小九儿。”
钱熹喊了一声,小九儿听懂大美人小舅姥姥是在叫她,高兴的在钱熹怀中手舞足蹈。后面谁想抱她,她都不情愿。
幸好钱熹的身材不像定安女子,更高更壮些,否则怕是抱不住小九儿。
有钱熹抱着小九儿,还有奶娘在,曲簌和舅母外祖父避到后面说话。
“恭喜舅母了,心中大事了却一件了。”
曲簌说此话时目光是望向外面的钱熹和钱书林,狄佩芸当然听懂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哎,你说这算是什么事,我是盼着书林成婚,哪想他带回个外邦的女子,恐怕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家会成为街坊邻居的谈资了。“
不怪狄佩芸忧愁,就是放在现代,挨着的谁家找了国外的女婿或者儿媳,街坊邻居也会新奇谈论的。
“小舅舅喜欢,我们还能说什么,舅母看开一点,总比小舅舅不成婚,等着侄子养老强多了吧,再说了,你看小舅母多漂亮,小九儿可是喜欢的紧。”
“我只是抱怨一下,人都带回来了,住进了书林的院子,我还能说什么,希望她能和书林安心的过吧,我和你你外祖父商量着,选个良辰吉日,家里还是办一场,我们家娶亲,也不能让人家姑娘无媒无聘无礼的跟了书林吧。”
“舅母看着办吧,该有的还是得有,到时候我定送一份大礼给小舅舅。”
“小七,书林的封官圣旨还在家里放着,她娶个外邦女子,对他的官路有影响没有?”在狄佩芸问出了心里的担忧,家里的生意做得再好,也不如出一个做官的人来的好,所以圣旨送进钱宅时,她厚赏了钱家上下。
“舅母放心,小舅舅愿不愿意当官还不一定,况且小舅舅不是皇子,取个外邦女子碍不了什么事的。”
“不愿意,他都成家了,不安定下来难道还要带着妻子到处跑。”说到这里,狄佩芸打住了,带着妻子到处跑的事书林是能做出来的,可还是忍不住惋惜,“司农少卿呢,正五品,读书人多少年都达不到的品级,不当多可惜啊。”
“小舅舅喜欢如何舅母就依着他吧,舅母可以把目光放在文智身上,文智去年考中了举人,名次还不低,后年春闱,文智如果进入殿试,考取功名,还愁做不成官吗?”
曲簌理解狄佩芸对家中出了个读书人的执念,士农工商,无论何时何代,仕途都比商途更吸引人。
果然,听了曲簌的话,狄佩芸心里稍微好受些了,“希望吧,文智那孩子用功,有他走在前面,以后他的侄子们也能学习一二。”
“舅母放心,有我在,还有大哥在,让文智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问大哥。”
“多谢小七了。”狄佩芸由衷的说道,两家能有今天的一切,小七功不可没。
“好了,不说他们了,小七肚子看着有四五个月了吧,小九儿五月才生的,小七该歇段时间的,怎得这么急,身体可还受得了。”
狄佩芸想左了,以为曲簌是为了稳固地位才慌着怀第二个的。
“快五个月了,身体没问题,舅母,小二来是意外,我和皇上都被吓着了,皇上还想过放弃小二呢。”曲簌抚着肚子,有点不好意思了,舅母是第三个说她急的了,第一个是盛初柳,第二个是皇后,她们一致怀疑她是想要个皇子巩固皇位。
每次她都解释,是意外、意外,真是太冤枉了。
狄佩芸安心了,“身体受得住就好,下一个千万要注意,多隔几年,身体是最重要的。”
“舅母放心,我会多注意的。”下一个,怀这个都在意料之外,第三个压根没在考虑之中,孩子在精不在多,儿多母苦,两个差不多了。
和舅母说完后,曲簌又和外祖父说了两句,可是外祖父心思大半都放在了小九儿身上,真的只说了两句,就被小九儿的笑声吸引来,脚步越来越往外挪,曲簌无奈道:“外祖父,你去陪小九儿吧。”
“好呢。”钱昇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曲簌假意抱怨,“舅母,外祖父心里没有我了。”
“心里没你爹早就出去了,哪还等你把话说完,你是爹最疼爱的外孙女,爹是爱屋及乌,钱家和曲家两家加一起,到了小九儿这辈,只出了小九儿一个姑娘,不要说爹了,我们都稀罕的紧。爹甚至放话了,小辈们谁为钱家生个姑娘,爹额外奖励两间店铺。”
“舅母可以催催表嫂们和小舅母,还有希望的。”
“顺其自然吧,姑娘还是小子我们不能左右,想当年我怀文智时,拜了送子娘娘,捐了香油钱,怀着时也想吃辣的,盼了十个月,生下来还是个小子,当时你舅舅和外祖失望的眼神我现在还记得。”
忆起当年的事,狄佩芸还想笑,接生的产婆都不理解,谁家盼姑娘能盼成这样啊。
曲簌笑了笑,没接话,钱家和曲家皆是好人家,疼女孩,看重姑娘,她是受益者。
可人啊,往往是缺什么盼什么,如果清一色是姑娘,他们就该盼男孩了,放在古代大环境下,只要对家中姑娘好盼儿子也没有对错,盛初柳的遭遇便是很好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