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老者伸出枯瘦的手指，轻轻触碰阵法边缘。就这一瞬间，空间像被撕开一道大口子，原本细微的裂隙骤然扩大，一个漆黑如墨的旋涡在众人眼前慢悠悠地转起来。那旋涡像个无底洞，把周围的光和影都吸了进去，纪空青只觉得体内系统界面一阵扭曲，数据流变得缓慢又卡顿。
虞红药反应极快，双手飞快结印，嘴里念念有词，手中符纸瞬间化作金光。金光在空中绕来绕去，眼看就要勾勒出一道封印符文。可符文刚有个模样，就被旋涡边缘溢出的波动给撕成了碎片，“嘶……这股力量太猛了！”她咬咬牙。
“不能让它继续扩张！”谢无尘大喝一声，浑身气势一涨，剑气如闪电般横扫出去，想要切断旋涡外围的能量流动。可他的剑锋还没碰到旋涡，就像撞到一堵无形的墙上，被狠狠弹了回来，整个人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
纪空青咬得牙齿咯咯响，强忍着体内还没平息的震荡，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快速调动系统功能。
【目标锁定：空间旋涡】
【因果干涉等级：极高】
【建议操作：切断能量源头】
他眼睛猛地一眯，当机立断：“谢无尘，掩护我靠近！”
谢无尘冲他点了下头，剑意瞬间弥漫开来，整个人像一道闪电，眨眼间就掠到纪空青身侧。他挥舞着剑，剑气交织成一张大网，把旋涡边缘扩散的混乱能量一点点逼退。
纪空青趁着这个机会，抬手在虚空中比划着，画下一道契约纹路。
【契约生效：借贷者权限覆盖】
【目标：空间旋涡能量节点】
刹那间，旋涡中心出现了几个金色光点，那就是能量汇聚的关键节点。纪空青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启动系统追索机制。
【违约清算·立即执行】
光点一下子黯淡下去，旋涡剧烈地颤抖起来，好像马上就要崩溃。可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灰袍老者突然抬起另一只手，轻轻一握。
整个空间像是被一只大手捏住，凝固了那么一瞬。
旋涡不但没有消散，反而突然收缩，变成一道狭长的空间裂缝。接着，一只苍白的手掌从裂缝里伸了出来——五指又细又长，指甲闪着金属一样的光，掌心还有隐隐约约的符文在流转。
虞红药眼睛瞪大，瞳孔一缩：“不是人……难道是傀儡？”
那只手掌一出现，就直直朝着纪空青胸口抓过来。
纪空青反应快如闪电，猛地往后一撤，同时启动系统风控功能。
【目标识别中……】
【因果值评估完成】
【建议处置方案：清除】
几乎同一时间，谢无尘已经挥剑迎了上去，剑光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斩向那只手掌。可是剑锋砍在手掌上，却发出金属撞击的清脆声响，还溅出一串火花。
“硬得离谱！”谢无尘皱着眉，手腕一转，剑势又变了。
纪空青脑子飞速运转，迅速分析手掌的因果轨迹，发现它并不是实体，而是某种高阶术法投影，真正的操控者还藏在裂缝里面。
“虞红药，布‘天罗’！”他压低声音，沉声下令。
虞红药心领神会，赶紧取出三张灵符，分别朝着东南、西北和正中方位抛了出去。符纸在半空中“呼”地一下燃烧起来，化作三道金光，相互交织成一张大网，把整片区域都笼罩住了。
【天罗阵·启动】
裂缝里的手掌顿时停了一下，动作变得有些迟缓。
纪空青抓住这个机会，再次调动系统能力，双手在空中一推，一道金光如箭矢般射进裂缝核心。
【契约冲击·三级释放】
裂缝内部传来一声低沉的闷响，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击中了。紧接着，裂缝开始剧烈颤抖，边缘的地方一块块地崩塌下来，那只手掌也赶紧缩了回去。
灰袍老者依旧站在原地，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冷冷地开口：“你们……真以为能阻止这一切？”
纪空青眼神冰冷：“我们已经阻止你一次了。”
老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这不过是开始。”
话音刚落，他脚下突然浮现一圈奇异的符文，符文光芒一闪，整个人就像一缕烟雾，消失在了空气中。
裂缝也慢慢闭合，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虞红药喘着粗气，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就这么走了？”
谢无尘收起剑，眼神警惕：“他不会平白无故现身又离开，肯定还有后手。”
纪空青沉默了一会儿，低头看向系统界面，果然看到一条新提示：
【检测到未知命格波动】
【干扰源坐标更新：东南方向二十二度】
他抬起头，朝着那个方向望去，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走。”他简短地说，“战斗还没结束。”
三人深吸一口气，整顿好气息，朝着新坐标快步走去。
他们穿过一片荒芜的山谷，山谷里怪石嶙峋，风声呼呼作响。来到一处残破的古殿遗址前，殿门半掩着，里面弥漫着诡异的紫色雾气，阴森森的。古殿中央悬浮着一块巨大的黑色石碑，石碑上刻满了密密麻麻、奇形怪状的铭文，让人看了心里直发毛。
纪空青刚抬脚跨进殿门，系统就自动扫描起来，紧接着发出警告：
【危险信号】
【当前环境存在多重因果叠加】
【建议：谨慎行动】
虞红药皱起眉头，鼻子皱了皱：“这地方，不对劲啊……”
谢无尘“唰”地抽出长剑，警觉地环顾四周：“有人埋伏。”
纪空清点了点头，压低声音：“对方在等我们。”
话音刚落，紫色雾气突然像煮开的水一样翻腾起来，数十道身影从雾中冒了出来。这些人都穿着黑袍，脸戴着银纹面具，跟之前袭击他们的刺客很像。不过，这些人的气息更稳，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精英。
“看来是冲着我们来的。”虞红药冷笑一声，手中符印捏得紧紧的。
纪空青眼神一沉：“这次，不像是单纯的刺杀。”
他迅速调取系统数据，眼睛盯着界面，对敌方进行因果评估。
【目标数量：三十七】
【平均因果值：-52】
【建议策略：分批处理】
“谢无尘，主攻左侧；虞红药，右侧牵制；我负责中路。”纪空青冷静地分配任务。
战斗瞬间打响。
谢无尘像一头猛虎，剑光如蛟龙般穿梭，所过之处敌人纷纷倒地。但他很快发现，这些黑袍人就算死伤惨重，也不肯后退一步，好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
虞红药则灵活地利用符咒，一道道符咒飞出去，精准地打击敌人，把敌方阵型打得七零八落。
纪空青全神贯注地盯着系统界面，实时调整战术，还利用契约机制削弱敌方战力。
随着战斗的进行，黑袍人的伤亡越来越多，但他们还是没有溃败的迹象。
突然，纪空青注意到其中一人身上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他心里“咯噔”一下，立刻调出系统追踪。
【异常命格波动】
【目标编号：19】
他马上锁定那个人，大声喊道：“违约清算·立即执行！”
那人瞬间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嘴里吐出一口黑血，身体像被抽干水分的植物，迅速枯萎下去。
其他黑袍人见状，居然一起停了下来，转头看向他。然后，他们集体念诵起某种古老的咒语，声音低沉又整齐，那节奏听得人头皮发麻。
虞红药脸色一变：“他们在干啥？”
纪空青快速分析了一下，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献祭仪式……他们想用自己的命格来唤醒什么东西。”
谢无尘眼神一冷：“那就让他们全都留在这儿。”
他身形一闪，如闪电般冲向那些吟唱的黑袍人，剑气纵横交错，瞬间斩断数名黑袍人的喉咙。
纪空青则启动系统契约锁链，将剩余敌人全部绑定，准备一次性结算利息。
然而，就在契约即将生效的瞬间，远处传来一声钟鸣，那声音和之前灰袍老者出现时一模一样。
紧接着，那块黑石碑表面的铭文开始发光，一道模糊的身影慢慢浮现出来。
“来了。”纪空青低声说道，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黑袍人们停止了吟唱，齐刷刷地跪下，好像在迎接什么伟大的存在降临。
那身影逐渐清晰，轮廓和灰袍老者有点像，但气息却比他更加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纪空青只觉得后背发凉，心中警铃大作。
他知道，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