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的风裹着冰碴子,刮在脸上像刀割。距离幽冥之主破封只剩三天,祭坛周围早就堆满了牧民们准备的艾草和硫磺,晒干的柴禾码成了小山,老周和几个壮实的牧民正拿着铁锹,在轮回门周围挖防御沟,沟里撒满了龙涎香的碎片 —— 这是林默从龙宫带回来的,能暂时压煞气。
卓爷爷蹲在五灵石碑前,手里拿着太爷爷的手记,指尖按在碑上的五灵纹里,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煞气越来越重了,石碑的光都快被压暗了,咱们得再把防御阵的底子加固一遍,不然等小怪冲出来,怕是挡不住。”
林默正握着罗盘,和苏小满、张阳调试五灵信物的共鸣 —— 罗盘的蓝光、青丘珠的绿光、断剑的金光,还有凤羽花的红光、龟甲石的黄光,五道光缠在一起,在石碑上方形成个小小的光团,却比之前练的时候暗了些。“灵气被煞气耗了,咱们的灵力也得省着用,等会儿真打起来,别一开始就把力用完。”
苏小满摸了摸怀里的青丘珠,珠面泛着淡淡的光,祖母的残魂在里面轻轻震动,像是在提醒她危险:“我把青丘的灵狐也叫来了几只,小白带着它们在祭坛外围守着,要是有漏网的小怪,它们能帮忙拦一下。”
张阳扛着断剑,剑穗上的金珠对着轮回门的方向微微发烫,他用脚尖踢了踢脚边的硫磺袋:“俺们断剑门的师兄弟也快到了,师父让他们带了不少破邪符,一会儿贴在防御沟上,能再挡层煞气。”
就在这时,大地突然 “轰隆” 一声震了 —— 不是普通的雪塌,是从轮回门底下传出来的震动,像有头巨兽在门后撞,祭坛的石板都被震得翘了起来,五灵石碑上的纹路瞬间暗了半截!
“不好!门动了!” 林默手里的罗盘突然爆发出刺眼的蓝光,指针疯狂转圈,最后死死指着轮回门,“里面的煞气比之前强十倍!是幽冥之主在催小怪出来!”
话音刚落,轮回门的门缝里突然渗出浓黑的气 —— 不是之前淡淡的雾,是像墨汁似的浓黑,裹着股刺骨的寒意,刚飘出来就把周围的雪融成了黑水,“滋啦” 一声,连防御沟里的龙涎香都冒起了白烟,香味瞬间被黑气压得没了影!
“快躲!这黑气沾不得!” 卓爷爷一把推开旁边的小牧民,自己却被黑气扫到了胳膊,袖口瞬间变黑,皮肤立马红了一片,疼得他倒吸凉气,“这煞气能蚀骨!大家别被沾到!”
林默赶紧掏出罗盘,“水灵借道,筑盾!” 一道淡蓝的水盾挡在众人面前,黑气撞在盾上,“嘭” 的一声炸开,水盾上瞬间蒙了层黑,林默咬着牙,又加了层灵力,才没让盾破掉。
更吓人的还在后面 —— 浓黑气里突然飘出无数黑影,像蚂蚁似的,密密麻麻往祭坛冲!是幽冥小怪!它们没有固定的形状,就是团团黑影,飘得飞快,碰到旁边的柴禾,柴禾瞬间就黑了,连火都点不着;碰到牧民的棉袄,棉袄立马渗进黑气,吓得牧民赶紧把衣服脱了扔了。
“太多了!根本斩不完!” 张阳挥着断剑,金剑气劈在小怪身上,虽然能把它们劈散,可散了的黑气又会重新聚成小怪,像斩不尽的韭菜,“林默!快布五灵防御阵!光靠斩不行!”
“布阵!” 林默喊了一声,率先跳到五灵石碑东侧,“小满去南侧!张阳去西侧!凤羽花和龟甲石放中间!咱们按练的来,水灵挡、木灵缠、金灵斩、火灵烧、土灵筑盾!”
苏小满抱着青丘珠,飞快跑到南侧,指尖凝聚灵力,“木灵借道,化藤墙!” 一道翠绿的藤墙从地面窜出来,挡住冲过来的小怪,藤条上的尖刺扎进黑影里,“滋啦” 冒白烟,可小怪太多,藤墙很快就被黑气裹住,慢慢变黑。
张阳也跳到西侧,断剑对着小怪劈出金剑气,“金灵借道,连环斩!” 七道金纹同时亮了,剑气像波浪似的对着小怪扫,每次都能斩散一片,可后面的小怪又涌了上来,把剑气的光都压得暗了些。
林默深吸一口气,把罗盘贴在石碑上,“水灵借道,护阵!” 淡蓝的水流顺着石碑的纹路淌,绕着祭坛形成个水环,把冲进来的小怪挡在外面,可黑气太浓,水环上很快就蒙了层黑,水流慢慢变缓。
“火灵借道,烧!” 苏小满赶紧把凤羽花扔到中间,红光爆起,像个小太阳似的对着小怪烧,火苗舔舐着黑影,每次都能烧散一片,可凤羽花的火灵也在被煞气耗,红光慢慢变弱。
张阳掏出龟甲石,扔到火灵旁边,“土灵借道,筑盾!” 一道黄色的土盾从地面窜出来,挡在火灵外面,把黑气挡了些,可土盾也被小怪撞得 “咚咚” 响,慢慢出现裂缝。
五灵防御阵终于成型了 —— 水环在外,藤墙在中,土盾护火,金剑气斩敌,火灵烧煞,五种光缠在一起,像个彩色的蛋,把祭坛和牧民们护在里面。可幽冥小怪太多,黑气又强,阵的光慢慢被压得缩小,原本能护到防御沟的阵,现在只能勉强护住祭坛中央,连卓爷爷都被挤到了阵边,手里的铁锹还在对着小怪挥。
“俺的金灵快撑不住了!剑气越来越弱!” 张阳的额头冒满了汗,握剑的手都在抖,手心的旧伤又开始疼,“小满你藤墙能不能再撑会儿?俺得喘口气!”
“撑不住了!藤墙快黑透了!” 苏小满的声音也发颤,青丘珠的绿光只剩淡淡的一层,祖母的残魂在里面轻轻震动,像是在帮她补力,可煞气太强,珠光还是越来越暗,“林默!水灵能不能再加点力?水环快破了!”
林默的脸色也白了,罗盘的蓝光只剩薄薄一层,祖父的残魂从里面飘出来,淡蓝的人影对着水环吹了口气,水环的光才亮了些,可祖父的身影也慢慢变淡:“玄儿…… 撑住…… 不能让小怪冲进村里…… 村民们还在等着……”
“俺知道!” 林默咬着牙,把自己的灵力也灌进罗盘,“祖父,再帮俺一次!咱们林家的水灵,不能输!” 水环的光终于又亮了些,把冲进来的小怪挡了回去,可林默的嘴角也渗出了血 —— 灵力耗得太狠了。
苍牙和小白也没闲着,苍牙对着冲过来的小怪狂吠,灵犬的气息像团小火焰,能暂时逼退小怪;小白则带着青丘的灵狐,在阵边绕圈,对着漏网的小怪扑,虽然每次只能扑散一只,却也帮着减轻了不少压力。
“娃子们!撑住!俺们的人快到了!” 卓爷爷对着阵里喊,手里的传讯符已经捏碎了,“老周去叫雪山其他牧民了,断剑门的师兄弟也快到了!再撑会儿!”
林默抹了把嘴角的血,对着苏小满和张阳喊:“大家再撑会儿!卓爷爷说援兵快到了!防御阵不能破!破了小怪就冲进村里,咱们之前的备战就全白费了!”
苏小满点点头,把最后一点灵力灌进青丘珠,藤墙的光又亮了些:“我能撑!祖母的残魂还在帮我!咱们不能让祖辈失望!”
张阳也握紧断剑,金纹的光又亮了些:“俺也能撑!剑尘先祖的笔记还在俺怀里,他肯定在看着俺!俺不能给断剑门丢脸!”
五灵防御阵的光虽然还在缩小,却没再继续暗下去,五种光在三人的坚持下,稳稳护住了祭坛中央。外面的幽冥小怪还在疯狂冲撞,黑气裹着阵,像要把这小小的光团吞掉,可阵里的三个人,还有旁边的卓爷爷、苍牙、小白,都没有放弃 —— 他们知道,只要再撑一会儿,援兵就到了,只要守住这阵,阳界就还有希望。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牧民们的喊声:“卓爷爷!我们来了!带了艾草和硫磺!” 还有断剑门师兄弟的声音:“阳哥!我们来了!带了破邪符!”
卓爷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对着阵里喊:“娃子们!援兵到了!咱们能守住了!”
林默、苏小满、张阳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希望 —— 这场仗,他们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