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的雾带着土腥气,黏在人皮肤上像湿布。张云生的五方令残片在掌心发烫,耳后黄泉咒纹随着脚步隐隐作痛,祠堂门口的两尊石俑泛着青灰色,眼珠竟是用守墓人银铃的碎渣嵌成,在雾中闪着幽光。
“这地方邪性得很。” 李二狗攥着铜钱剑,剑穗七枚铜钱突然贴在一起,“曾祖父说过,铜钱相吸必有魂煞,咱脚底下怕是踩着老粽子的坟头。”
苏婉儿的追魂铃在腕间轻响,铃身刻着的守墓人咒文泛着银光。她刚跨过门槛,就见供桌前的 “三生娘娘” 神像猛地睁眼,眼白处赫然是完颜洪熙的鬼面咒,嘴角还挂着未干的黑血,像是刚啃过生魂。
“是黑煞教的邪神像!” 她急退半步,追魂铃突然发出尖啸,“神像里灌了洞女的生魂,那些银铃碎渣是锁魂链!”
史密斯的圣银匕首出鞘,刀刃与神像产生共鸣,显形出三百年前的画面:洞女们捧着三生石跪在神像前,守墓人银铃与圣骸骑士的十字剑并置在供桌,女真文在神像背后若隐若现。“原本是护脉祠堂,” 他沉声道,“被黑煞教改成了锁魂阵。”
李二狗的铜钱剑往供桌一戳,剑穗突然炸开金光。他伸手去碰神像底座,指尖刚触到女真文,整个人突然抽搐,铜钱剑 “当啷” 落地。他的瞳孔渐渐翻白,嘴角咧开诡异的笑,竟捡起地上的桃木剑,直刺苏婉儿后心 —— 那是被剥离地魂的傀儡模样。
“二狗!” 张云生的雷法劈向李二狗手腕,紫金色雷光却被他体内冒出的赤焰弹开。他捏起太乙救苦咒的手诀,指尖在李二狗眉心一点,咒文刚显形就被黑气吞噬,“是锁心符在吸他的地魂!”
苏婉儿的追魂铃突然腾空,铃绳缠上李二狗的脚踝,在地面画出银线:“追魂铃能锁地魂方位!” 她望着银线延伸的方向,“在祠堂后院的三生石阵眼,那里的煞气比前殿重十倍!”
史密斯的圣言咒化作银网罩住李二狗,圣银匕首抵在他后颈:“圣言?定魂!” 银网收紧的瞬间,李二狗体内传出孩童啼哭般的尖啸,显形出锁心符碎片的轮廓 —— 编号 “柒” 的符片正嵌在他地魂位置。
“黑煞教把锁心符种进了他的魂魄。” 张云生的五方令残片与追魂铃共鸣,祠堂梁柱突然渗出黑血,在地面汇成女真文:“魂魄归位,七门归一 —— 这是完颜洪熙的招魂咒!”
李二狗突然挣脱银网,桃木剑指向供桌下的暗格。张云生趁机捏碎三枚雷符,紫金色雷光炸得暗格崩开,显形出七十二根银链,每根链端都拴着个洞女的头骨,眼眶里嵌着与李二狗相同的锁心符碎片。
“这些洞女的地魂早就被锁了。” 苏婉儿的追魂铃线突然绷紧,“二狗的地魂正在被拉进三生石,再晚就救不回来了!”
史密斯的圣银匕首刺入暗格,刀刃映出后院的景象:九块三生石摆成北斗阵,李二狗的地魂被赤焰锁链吊在阵眼,完颜洪熙的虚影正用桃木剑往他魂体里钉锁心符。“圣言?破阵!” 他的圣言咒与张云生的雷法交织,在地面炸出通往后院的通道。
李二狗的傀儡身突然扑来,桃木剑上的赤焰沾到张云生袖口,竟烧出女真文的烙印。张云生反手一掌拍在他胸口,太乙救苦咒的金光暂时逼退煞气:“苏,带他去偏殿;史密斯,跟我去破阵!”
追魂铃在偏殿显形出银线,苏婉儿咬破指尖,血珠滴在铃身:“以守墓人第七十八代传人之名,锁!” 银线突然缠上李二狗的手腕,却见他后颈的锁心符印记泛出红光,傀儡身竟开始啃食自己的手臂。
“是地魂离体的反噬!” 她急捏守墓人咒诀,银铃碎渣聚成光链缠上李二狗,“云生哥,必须在亥时前夺回地魂,否则他会被自己的傀儡身吞噬!”
后院的三生石阵正在泛光,完颜洪熙的虚影握着桃木剑,剑尖已刺破李二狗地魂的眉心:“张云生,本座的锁心符一旦入魂,他就会成为打开七门的钥匙!”
张云生的雷法裹着五方令残片,与史密斯的圣银匕首组成雷网:“圣言?生魂护!” 银网罩住地魂的瞬间,李二狗的地魂突然睁眼,铜钱剑的虚影从他魂体里钻出,竟劈开一道赤焰锁链。
“曾祖父说过,摸金派的骨血,魂里都带着破阵的本事!” 地魂的嘶吼声中,铜钱虚影与雷网共振,震得三生石阵出现裂痕。
史密斯的圣银匕首刺入阵眼,刀刃映出三百年前的画面:洞女用追魂铃护住地魂,守墓人银铃、圣骸骑士十字剑、摸金校尉铜钱剑共同镇住三生石。“四派法器的共鸣能破阵!” 他喊道,“云生,用太乙救苦咒引地魂归位!”
张云生捏诀的手突然发抖,耳后黄泉咒纹竟渗出赤焰,与三生石的煞气产生共鸣。他强压下体内翻涌的浊气,五方令残片与雷法融合,在李二狗地魂头顶显形出太乙救苦咒的金光:“天枢?归魂!”
金光炸开的刹那,李二狗的傀儡身突然僵住,桃木剑从手中滑落。他望着自己啃出血的手臂,突然啐了口唾沫:“奶奶的老粽子!敢拿你家二狗爷当傀儡?”
祠堂供桌后的神像轰然崩裂,显形出藏在里面的洞女尸身,胸口嵌着完整的编号 “柒” 锁心符。苏婉儿的追魂铃线突然指向尸身,铃身刻着的守墓人咒文与符片产生共鸣:“阿娘的笔记说,这是最后一位洞女献祭时留下的,她的生魂还困在符片里!”
完颜洪熙的虚影从符片里钻出,赤焰浊气凝成鬼面:“张云生,你以为救回地魂就赢了?” 他指向三生石阵眼,“这下面埋着七门令台的核心,你们的魂魄,早晚都是本座的养料!”
虚影消散的瞬间,三生石突然裂开,露出下面的青铜令台,七道凹槽里,编号 “柒” 的位置正泛着李二狗的血光。张云生按住发烫的咒纹,五方令残片与令台产生共振,隐约听见地脉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声响。
“曾祖父说过,湘西的粽子比南洋的狠,这令台下面怕是压着更凶的东西。” 李二狗揉着发疼的太阳穴,铜钱剑在掌心微微发烫。
史密斯的圣银匕首指向西北方,刀刃映出教廷审判所的飞空艇剪影:“他们已经到了落花洞外围,看来也想抢令台核心。”
苏婉儿的追魂铃在令台上方轻响,铃绳缠上一块三生石碎片:“阿秀的虚影说,碎片里藏着解除锁心符的办法,但需要洞女的生魂共鸣......” 她突然按住胸口,铃身的银光开始闪烁不定。
张云生望着令台深处泛着的赤焰,五方令残片的裂痕中渗出地脉树魂的绿意:“不管下面埋着什么,七门令台的核心绝不能落进黑煞教手里。” 他看向李二狗,“你的地魂刚归位,先歇着;我和史密斯去探令台,苏,你守住洞口。”
四人分头行动时,祠堂外的雾突然变浓,隐约传来洞女的歌声。李二狗的铜钱剑突然指向雾中,剑穗铜钱贴在一起:“奶奶的!曾祖父说过,铜钱遇阴歌必见尸变,这雾里的东西,比刚才的神像还邪门!”
歌声越来越近,雾中显形出无数洞女的虚影,每个虚影手里都捧着锁心符碎片,正往祠堂聚拢。苏婉儿的追魂铃线突然绷紧,铃身刻着的咒文与虚影产生共鸣 —— 那些都是被锁心符吞噬的洞女生魂,正在被某种力量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