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羽汐：“……”
慕曦媃的心绪还没彻底平静，胸腔里的心跳仍有些杂乱，
望着琼羽汐，一时没再说话。
琼羽汐缓缓走到她面前，慕曦媃一直没动。
琼羽汐停下脚步，歪了歪头，语气里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意味：“还以为你会害怕得往后退呢。”
慕曦媃抿了抿唇，斟酌了许久，喉结滚动了几次，终于还是开了口：“你……”
可“你”字刚出口，琼羽汐便抬起手，指尖轻轻挡在了她的唇上，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
“想清楚再问我。”
慕曦媃愣了一下，随即垂下眸，认真思索起来。
片刻后，她抬眼，
“我上一世的死亡的原因与这一世的走向……是否还会一样？”
琼羽汐没有犹豫，点了点头。
“那你……这一世还是会杀我？”慕曦媃的声音微微发颤。
琼羽汐却摇了摇头，语气缓和了些：“或许不会。
因为某些变数，故事或许会演变成截然不同的样子。”
慕曦媃愣住了，眼底满是茫然：“是因为……”
“或许，就是因为凌疏妡。”琼羽汐目光落在她脸上，
慕曦媃：“……”
没有凌疏妡慕曦媃都不会与妖族的任何一个产生关系。
凌疏妡就是这一世的最大变故。
慕曦媃转头看向身侧流动的海水，避开了琼羽汐的目光，声音轻得像叹息：“那上一世，你杀我，到底为什么？”
琼羽汐看着她的侧脸，语气平静：
“因为你自身。”
“？？？”
-
“因为我？…！魆炁魔物……”
慕曦媃猛地转头看她，眼底闪过一丝激动，
可话刚说一半，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声音骤然顿住，激动的神色也慢慢褪去。
她沉默片刻，再次开口时，声音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颤抖：
“我生来……就与魆炁有关系？”
琼羽汐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这我可回答不了。”
不对……
慕曦媃猛地看向琼羽汐，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琼羽汐抿唇沉默，垂在身侧的手指悄然收紧，周围流动的海水似也跟着慢了半拍，气氛瞬间绷紧。
慕曦媃深吸一口气，压着心头的慌乱，一字一顿地问：“倘若……你是因为我自身体内的原因才那么做……那么这一次要是往那方面发展，你还会杀我吗？”
琼羽汐抬眼，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清晰地吐出两个字：
“我会。”
“所以你是知道的？”
一句话，把琼羽汐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她微不可察地一愣。
被套话了？
琼羽汐被慕曦媃套话了。
慕曦媃心底的不安与燥热感正一点点攀升，几乎要将她吞噬。
琼羽汐很快恢复平静：“我说了，因为凌疏妡，我不会那么……”
“你完全可以消除她的记忆。”慕曦媃打断她，语气平静得近乎冷酷，
“上一世的你，我可是见识过的。认真做的事情，即使对对方多么残忍，也从不拖泥带水。”
看着慕曦媃的不正常，琼羽汐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声音压低：“你体内的气乱了。”
下一秒，慕曦媃捂着胸口，额上渗出冷汗。
那股力量正在蠢蠢欲动，几近失控。
44%
“你就是因为我体内的这股不知名的东西，才杀我的，是吧？”
慕曦媃的声音发颤，却依旧执拗地追问，“这一世，你是不是还会这样？”
“凌疏妡可以压制它，所以我不会……”琼羽汐试图解释。
“倘若压制不住呢？”慕曦媃笑了，笑意里尽是自嘲。
魆炁可是灵气的死对头。
琼羽汐：“……（眼底闪烁）（闭眼）杀你。”
60%
慕曦媃瞳孔地震，死死盯着琼羽汐，
“即使这样，你也不愿意告诉我？”
琼羽汐沉默不语。
75%
慕曦媃被气笑了，
“你一边给了我死的理由，一边又告诉我如何苟活，却偏偏不肯说出最关键的原因。”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悬在了两人之间，让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凝重。
80%
琼羽汐侧过头，避开她的视线：“或许你可以去问问你的两位母亲。”
“呵……”慕曦媃冷笑一声，勉强站稳身体，“杀我的人是你……我……嗯！！”
话没说完，一阵剧痛猛然袭来，像有无数根针扎进她的脑海。
琼羽汐立刻察觉。
魆炁在侵蚀她的理智，也正因为这样慕曦媃一直往最坏的方向去想，所以不断失控。
“我很抱歉。”琼羽汐低声说。
“我不接受……不……”慕曦媃眼前一黑，身体摇摇欲坠，但她的意识仍在顽强地挣扎。
慕曦媃本心绝不可能对琼羽汐怀有恶意，可此刻身体却被一股冰冷的杀意驱使，几乎要失控。
琼羽汐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不属于她的恶意，直直地朝自己压来。
她伸出手，似乎想帮慕曦媃稳住心神。
慕曦媃下意识地一缩，琼羽汐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歉意。
应该是心疼。
或许不让慕曦媃知道这些，体内的魆炁就不会蠢蠢欲动。
但提前知道，对慕曦媃…也是好的。
至于慕曦媃体内的东西……准确来说琼羽汐还真不确定，或者说是不敢想。
（作者：又是一个坑哈，后面填）
100%
慕曦媃周身的黑气骤然爆棚，瞬间将她整个人裹在其中。
意识彻底沉进混沌，仅存的清醒被撕得粉碎，整个人完全失控。
琼羽汐瞳孔微缩，愣了半秒，才反应过来。
“还是控制不了吗？”
她立刻抬手凝聚灵力，想压制那股失控的力量，可动作刚起，就见慕曦媃猛地抬起手掌，狠狠拍向地面。
“砰——！”
掌心触到的瞬间，沉闷的巨响炸开。
原本还算稳定的空间像是被砸裂的玻璃，无数道深黑色气息蔓延开来，迅速爬满整个海底。
外面的琼羽汐：“？？？”
凌疏妡望着那股席卷而来的黑气，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天生对魆炁的恐惧瞬间压在心头，让她连呼吸都滞了半拍。
“慕…”她想唤出名字，可字音刚起，那股黑气散发出的威压便骤然加重，像一块巨石砸在她肩上，让她膝盖一软，硬生生被压得再也抬不起头。
一旁的琼羽汐抬手轻描淡写地抵在身前，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灵光，那股足以压垮凌疏妡的冲击，落在她面前被无形的屏障消解。
不过，她貌似还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个时候的琼羽汐对魆炁的了解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