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bJ，街上已经满是叫卖冰棍的。
大部分用一部自行车，后座放着一个泡沫箱。
一块白布，里面盖着的就是不能。
冰棍的价格从一分钱到一毛钱的都有。
沈清瑶要了两根一毛钱的，带回了家。
她刚刚从徐老师家回来。
为了艺术展的事情。
这会正是热的时候，家家户户还是靠手动的蒲扇。
乔玉芬年纪大了，觉少。
沈清瑶想着去买一个风扇，好让乔玉芬睡个安稳的觉。
去了才知道，供销社得排长队。
好不容易排了几天，她依旧没买上。
不是到她就没有了，就是供销社里的人把风扇都预留给了别人。
每个年代都不缺乏穷人。
沈清瑶带着两根冰棍回到家，乔玉芬正在喂鸡。
小院子里一片空地，被乔玉芬拿来养了只大鹅和几只鸡。
大鹅战斗力强，在院子里到处走。
鸡则是被圈养了起来。
夏天蚊子多，乔玉芬花了不少时间在鸡圈里。
见到沈清瑶回来，她关好了鸡圈出来。
“今天早上江砚打电话来了，我说你出去了，他说晚点再打来。”
乔玉芬边掏出两个搪瓷杯边和沈清瑶解释。
沈清瑶内心毫无波澜。
算了算，江砚已经回去一个月了。
这段时间，她过得也还算是松快。
最主要，还是因为上次把沈梦怡给吓唬了一次。
她这一个月都挺老实的。
至于沈东升嘛，目前还在福利院里待着。
骆奇峰有天来了，说怕东窗事发，让沈清瑶先发制人。
沈清瑶听后想了想，恰好碰见社里去福利院做报道。
她故意留了些沈梦怡的信息给那边的工作人员。
那些人也给力，很快就找上了他们。
陆少君知道的时候，气了个半死。
没别的，正是因为上头抓纪律抓得严。
像沈梦怡和王桂花做的这些事情，往轻了说只是家庭矛盾。
往重了说，那就是作风不对。
沈梦怡现在还在纺织厂混上了个小组长之类的。
这要是都往外抖搂了，对他们两个人的工作都没好处。
为了掩盖这件事，沈梦怡让王桂花时不时去照顾一下沈东升。
家里或许也确实没空间容下一个沈东升。
陆少君花了点钱，买通一个人。
沈东升在里面的日子过得也算是马马虎虎。
他已经基本上不能自理了，有人管他已经不错了。
至于治病，就连陆少君也没这个心思。
治疗一个中风，能把家里的家底都掏空。
现在沈梦怡还怀着孕呢，孩子指不定几个月就出生了。
到时候到处都是花钱的地方。
陆少君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得知消息那天，沈清瑶其实是恍惚的。
不管再怎么说，陆少君也是这个世界的“男主”。
他应该是一个全面且正能量的人。
沈清瑶这才发现，他完全就是一个利己主义。
陆少君不会让自己吃一点亏。
他对沈梦怡有没有爱，沈清瑶都说不定。
当年在青潭村的时候，他非沈梦怡不娶。
就在原神被诬陷勾引他的时候，他也只是冷眼看着。
沈清瑶之前想不明白，现在才发现他想踩在原身的身上抬高自己的身价。
让人误以为他是一个香饽饽。
沈梦怡这辈子只想和沈清瑶争。
于是，陆少君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一些好处。
把这一切都想清楚，沈清瑶对陆少君这人的印象已经快要到负数。
至于为什么是快要，沈清瑶也说不清楚。
大概是因为她从来就没觉得自私是一件坏事。
沈清瑶甩甩头，乔玉芬把手放在沈清瑶的面前晃了晃。
“你想什么呢，冰棍都快化了！”
沈清瑶赶紧拿搪瓷杯装好冰棍。
冰棍化的比她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买的化的还要快。
大概是因为没有那么多科技与狠活。
或许是因为这会的冰箱制冷效果也没那么好。
沈清瑶把冰棍水一口气喝了，进到房间为明天的艺术展做最后的准备。
夜渐渐黑了，沈清瑶才拿起衣服去洗澡。
等她洗完澡，还没迈出浴室就听见电话响的声音。
乔玉芬早早就睡了，沈清瑶生怕吵醒她。
她小跑上前，把电话给拿了起来。
“喂？”
沈清瑶满心欢喜，期待听见江砚的声音。
对面却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沈清瑶把听筒给弄近了一些。
“喂，谁啊？”
这一次，就连沈清瑶自己的语气里面都带着试探的意味。
大晚上的打电话来不说话，那真的很吓人好不好。
她正以为是恶作剧的时候，对面终于传来了声音。
是女人低声啜泣的声音。
沈清瑶瞬间麻木。
蒋玉婷在哭。
“你怎么了，你哭什么啊？”
沈清瑶也跟着慌了神。
家里隔音不太好，沈清瑶不敢太大声。
电话线也是固定的，就算是挪动也挪动不到哪去。
沈清瑶只能不断劝蒋玉婷别哭。
只是蒋玉婷哭得更大声了。
从蒋玉婷的哭声中，沈清瑶听出满是恐惧的声音。
她不敢想，蒋玉婷是经历了什么。
“怎么了，我在这里，你完全可以跟我说，别害怕。”
她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缓，好让蒋玉婷放轻松下来。
“瑶瑶......”
她刚刚开口，就直接哭出声。
先是放声大哭，再是无声的哭泣。
沈清瑶没说话，只是陪伴在蒋玉婷的身边。
虽然她更希望能亲自安慰她。
面对面的那种。
在电话上，这样的安慰聊胜于无。
“我怀孕了。”
“你说什么？！”
沈清瑶的手指微微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怀孕，和谁？
“什么意思，你怎么可能怀孕呢你......”
沈清瑶一说完，脑海中就想到了一个人。
徐凯丰。
她咬着牙，“是不是那个畜牲的，我这就给江砚打电话。”
“不要，瑶瑶不要。”
蒋玉婷动静大了起来，她迅速站起身。
沈清瑶不解。
“为什么，这是一件大事啊！”
她无法淡定。
她更无法理解蒋玉婷现在是想干什么。
难道就是把孩子留下，带球跑文学？
沈清瑶快要抓狂，蒋玉婷拿着医院给的单子，浑身颤抖。
“瑶瑶，我不能留下这个孩子。”
沈清瑶顿时就露出错愕地表情。
“你既然不留下这个孩子，那你也应该告诉徐凯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