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认得我了。”林清漫看他半天不动,只是愣愣的站着。
“不是,只是不敢相信。”听到她的声音,裴风鸣才往前走了两步,“我以为我此生不会再见到你。”他离她越来越近,最后只有一个手掌的距离。
全球都被他找遍了,找遍后还没有找到她,真的让他心灰意冷。
“叙叙旧?”女人想进宅子里,结果刚转身就被一股拉力向后拽。
她的后背直直撞进一个人的胸膛。
“哈。”有温热的气息飘忽到林清漫的耳边。
裴风鸣承认他现在的举动是有点唐突,但管他呢,他实在没法再压抑下去了。
要是林清漫恼了他,再想办法哄吧。
男人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跟只猫一样蹭了蹭:“我好想你。”
虽然立春了,但京州的气温还不算很高,林清漫的手刚刚还是冷的,被裴风鸣蹭了几下就暖和了。
“现在信我是真的了?”抱也抱了蹭也蹭了,总信她是真的了吧。
林清漫没挣脱他,也没恼他,已经让裴风鸣很意外了。
“抱歉,有些唐突……。”男人松开林清漫的手,后退两步,让自己的胸膛离开她。
刚才靠在他胸膛里时,林清漫感受到了他咚咚直跳的心,那颗心比她想的还要激动。
“你有很多话想问我吧。”女人转身走进宅子里,这次裴风鸣没再拉她,“进来。”
林清漫让他干啥就干啥,裴风鸣现在乖乖的跟在她身后。
“坐吧。”女人坐在沙发上,见他还站着,就让他坐下。
“问吧。”林清漫觉得自己和他说话是在下命令。
一系列的指示词显得裴风鸣更像只有主人的猫。
就差喵喵叫两声了。
“你瘦了。”裴风鸣什么都没问问,只是关心了她一句。
前十几年被裴风鸣的无微不至照顾习惯了,都让林清漫觉得,他要是不关心她才奇怪。
“嗯,我说我想你想的吃不好睡不好你信吗。”林清漫故意这么问。
“你说什么我都信,但……”他顿了一下,“真的吗?”
“近大半个月是吧。”林清漫供认不讳。
“怪我,怪我没找到你。”
“我要是不想出现,你是怎么样都找不到我的。就没什么想问的?”女人也是真佩服他,心里谜团一堆,就是不问。
“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再告诉我,逼问喜欢的人说她不想说的话,我做不到。”
半年没见,倒是越来越油嘴了。
林清漫打量了一下裴风鸣,也瘦了,他要是说是想她想瘦的,她信。
女人从沙发上离开,在她随身背着的黑色双肩包里拿出一个蓝色的本子。
林清漫走到裴风鸣身边,一只腿跪在沙发上,一只腿站立着,距离很近,小腿几乎挨着男人的裤子。
“多亏了你的日记,不然我不会这么快对你死灰复燃。”女人拿出那本蓝色的《飞行日志》给裴风鸣看。
“这个……怎么在你手上。”裴风鸣早就想找回这本日志了,可惜怎么也想不起来放哪儿,今天居然出现在林清漫手中。
“我想告诉你的时候自然会说。”女人把裴风鸣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他。
死灰复燃,这四个字听得男人嘴角都翘起来了,他还真会抓重点。
“死灰复燃,那你现在对我……”裴风鸣的关注点在这儿。
“不讨厌。”女人就说了三个字,就把裴风鸣钓成翘嘴了。
比起逃婚那天,他感觉林清漫对自己的态度升温了。
“我会让你重新喜欢我。”
林清漫现在离他很近,他怕人又跑了,所以斗胆伸手拉了一下她的手腕,将人拽倒了。
这一步突然,女人没有防备,身体一下重心不稳,上半身都倒在男人身上。
偏裴风鸣还不老实,手掌绕到她的后腰上,轻轻用力一按,让她几乎趴在自己身上。
给个台阶就踩,说了句不讨厌就开始得寸进尺。
林清漫狠狠瞪了他一眼,但裴风鸣却满面春风一脸温柔,柔的能掐出水来。
“追喜欢的人总要有点行动吧。”男人的手还放在她后腰上,还轻轻的摩挲了半天。
林清漫嫌他聒噪,用手捂住了他的嘴:“给你个钩子就往上爬,别得寸进尺。”
“我得寸进尺也得您批准,不然我可不敢。”就算被捂住嘴也要说话,声音闷闷的从林清漫指缝里传出。
女人突然觉得手心传来一阵温热,有他的气息,还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触碰她的手心。
这触感,像唇。
裴风鸣这厮,在亲她。
林清漫立马把手拿开,但后腰有只手禁锢着她,动不了。
女人只能掰开他的手指,才得以从沙发上站起来。
裴风鸣像只狗一样穷追不舍,她刚站起来,他也坐起来,立马用双臂环着她的腰,头靠在小腹上蹭来蹭去。
“我好想你。”现在的声音也闷闷的。
男人抬头,下巴抵在林清漫的腹部,看着她说:“谢谢你眷顾我,怜悯我的这点喜欢,谢谢你,谢谢你又出现了。”
这些心里话,终于说给她听了。
“是我逃走的,你却对我说谢谢。”
该夸他专一的可怕,还是该骂他是恋爱脑重症患者,病的不轻。
“那也怪我,要是我不逼着你和我结婚,你就不会走,不会这么瘦。”裴风鸣现在环着她的腰腹,再往下是胯骨,骨头极其明显。
“是吗,那就怪你喽。”裴风鸣会顺竿爬,她也会。
“嗯,怪我。”
良久都没再说话。
“打我一下。”裴风鸣突然出声。
“你皮痒啊。”林清漫问,这什么欠揍要求。
“我怕我是在做梦。”
行,那就让裴风鸣知道知道现在是不是现实。
女人伸手弹了一个脑瓜崩,力气不大,堪堪能感觉到有一点疼而已。
全球第一打手泠,居然就只轻轻弹了个脑瓜崩。
“你果然舍不得对我动手。”裴风鸣又顺竿爬,给他点甜头就开始往脸上贴金。
“你很油嘴滑舌啊,真的没去招惹别的姑娘?”
裴风鸣一听,大事不妙。
“噗通。”
一个一米九大男人跪下:“日月可鉴,我从没看过别的枯枝败叶。”
她就是那朵他最喜欢的海棠,如果她愿意落在他身上,别人就是过客;就算她不愿意,别人也是过客。
裴风鸣已经有了喜欢的花,那剩下的就不是繁花了,枯枝败叶而已,不足以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