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顾柔顿时涨得脸通红,怒声道,“杨婉仪,你还犹豫什么,当然是保本公主了!”
她被顾悦这般抓着,已经丢尽了脸面!
若是杨婉仪敢不选她,日后她绝不会轻饶他们!
“可……可……”杨婉仪面露惊慌,好似十分为难的开口,“维桢,我对不住你,公主金枝玉叶,万万不能受伤,你也是知道的……”
“郡主!”徐维桢没想到杨婉仪连犹豫都没有就要舍弃自己,当下立刻喊道,“小生爱慕郡主那么久,郡主为何要这般对待小生!难道是因为小生要娶郡主的妹妹,所以郡主才因爱生恨吗?”
众人忍不住窃窃私语。
毕竟,先前徐维桢爱慕顾悦而不得的故事传得沸沸扬扬,如今见到正主,自然都是好奇他们的关系到底如何。
徐维桢从始至终表现的都是对顾悦格外上心,甚至连自己的未婚妻杨婉仪都要靠后站,几乎坐实了先前的传闻。
难不成郡主其实也对他动了心?
却不想,顾悦只是嗤笑一声,道,“徐维桢,你还真是会给自己抬身价。”
下一刻,顾悦踩住了徐维桢的脚踝,对着他的脚踝就是两箭,直接射穿了他的腿骨!
徐维桢痛得面无血色,几乎失声。
“我悦然的未婚夫,当今摄政王萧烬,他都不敢说我半句不是。”
说罢,顾悦一把摸过桌几上的用来端饰品供人赏玩的托盘,照着徐维桢的脸就拍了过去。
“不跟你计较,那是因为没腾出手来收拾你,我容你上蹿下跳,编排我那么久,你还真当我是软柿子?”
因为腾出手来收拾徐维桢,顾柔得以逃出顾悦的钳制,只是刚才被吓得有些腿软,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退到了杨婉仪身边,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顾悦没有半点手下留情的意思,又握着托盘对着他的脸连抽了四五下才随手往地上一扔。
徐维桢被打得鼻青脸肿,血流满面。
“你以为有人给你出主意,让你来算计我,我就不敢对你如何?”顾悦抓着徐维桢的发髻,让他仰头看向自己,毫不客气地用匕首拍了拍他的脸,冷声道,“读了这么多年的四书五经,礼义廉耻你是半点不懂,既然如此,我来教你!”
“郡主,小生错了,小生……”
徐维桢这下终于意识到不对了,口齿不清地拼命想要道歉。
他的牙都被打掉了一颗!
现在说话都感觉漏风!
先前。他虽然与顾悦接触不多,但听闻她流落在外那么多年,便下意识地觉得她定然是个逆来顺受的人。
所以他才会愿意用那些手段去毁了她的名声。
如果早知道是这般,他绝对不敢招惹这煞星半分!
“现在知错了?”顾悦冷声道,“传那些谣言之时,你的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
这边顾悦话音一落,那边素冬已经拎着一桶馊水放在了徐维桢面前。
“既然管不住嘴,那就好好洗洗吧!”
顾悦抓着徐维桢的发髻,猛地将他的头按进了馊水之中。
“呜……呜……”
要说徐维桢一个大男人,真的挣扎起来,顾悦也未必按得住他。
偏生先前顾悦先是用袖箭伤了他的腿,后来又把他打得头脑发昏,这会被按下去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张嘴想要挣扎呼救,却不想,那些馊水瞬间涌入他的口中。
“哇!”
徐维桢一阵反胃,竟是忍不住全都吐了出来。
众人下意识地都退了一步。
我的天!
这可真是够恶心的!
“顾悦!”杨婉仪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当下上前一步,恼声道,“你闹够了没有!他好歹是状元郎,你这样做,他以后还怎么在官场上做事。”
主要是,以后一想到他用这张嘴靠近自己,杨婉仪都不自觉得想吐!
“怎么……”顾悦抬眸,将徐维桢的头拽了起来,冷眼瞧着杨婉仪说道,“帮着徐维桢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你是觉得我没收拾你是吗?”
杨婉仪刚想反驳,却被顾悦一支袖箭射穿了脚面,鲜血瞬间就染红了鞋面。
“啊!”杨婉仪没想到顾悦说出手就出手,疼得她连忙蹲下身,眼泪乱飞,“顾悦你是不是疯了!”
她刚才怎么就忘了,顾悦说她有三支袖箭的事?
早知道就等她收拾完徐维桢再说话了!
顾悦扫了一眼疼得想跳脚,却不知道该先拽袖箭还是先脱鞋子的杨婉仪,冷声道,“我是看你着急来找不痛快,所以特意成全你。”
“郡主,小生错了,小生再也不敢了!”
徐维桢素来识时务,他发现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立刻就拼命求饶。
“都是小生故意散出去的消息,就是想得到郡主的垂青,小生以为只要郡主的名声受损,到时候小生就有机会了,求郡主饶命!”
徐维桢的脸上头上又是血又是污秽,看上去狼狈不堪。
昔日风度翩翩的状元郎,这一刻好似一条猥琐的丧家之犬,口碑一落千丈。
可这个时候的他根本顾不上这些了。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刚才那一刻,他以为自己会溺死在馊水桶里。
顾悦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徐维桢,“知道错了?”
徐维桢连连点头,却因为被顾悦拽着发髻,不得不一直仰着头,只能哀求道,“小生再也不敢了,求郡主放过小生吧!”
“放过你也不是不行。”顾悦慢条斯理地开口道,“素冬,带着人押着咱们状元郎打马穿街,敲锣打鼓,就说状元郎言语无状,因为一己私利,故意毁人清誉,游街认错。”
“不行!”听到顾悦这么说,徐维桢顿时挣扎反驳道,“郡主,十年寒窗苦读,小生好不容易才得了今日之名,而今小生已经道歉了,郡主也并未如何,为何非要将人逼上绝路?”
众人对于读书人多少都有几分敬重。
听到徐维桢这么说,都忍不住附和几句。
毕竟一家能出一个状元郎,的确是极其不容易的事,若是按顾悦说的那样,那就是前途尽毁。
“呵……本郡主并未如何,那是本郡主足够强,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自己的名声重要,旁人的就不重要?这世间对女子有多苛刻,若是普通百姓的女儿,怕是早被你那些所谓的爱慕之情逼死了!”
顾悦手起刀落。
那匕首竟然将徐维桢的舌头钉在了他的下颌骨上!
“轻飘飘的一句道歉,就想息事宁人?”
“那这舌头,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