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王婆从梁山铩羽而归,心中着实不甘。她思来想去,觉得若想促成阎婆惜与宋江的亲事,还得另辟蹊径。忽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了那风流俊俏的张文远。这张文远平日里与她也算相熟,且能说会道,或许能想出法子说服宋江。
于是,王婆匆匆赶到张文远的住处。此时正值午后,张文远刚从外面闲逛回来,正准备小憩片刻,就听到门外一阵急切的敲门声。他打开门,见是王婆,不禁皱了皱眉头,说道:“王干娘,何事如此慌张?”
王婆也顾不上寒暄,急忙拉着张文远的胳膊,将她两次上梁山劝说宋江,却未能成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末了,她一脸期盼地看着张文远,说道:“文远呐,你素有智谋,又能说会道,这事儿还得仰仗你帮忙想想办法,让宋江那黑厮答应这门亲事。若能成,阎婆惜那边少不了你的好处。”
张文远本就对阎婆惜的美貌垂涎已久,只是一直苦无机会亲近。如今听闻此事,心中暗喜,寻思着若能促成此事,说不定能从阎婆惜那里捞到不少好处,还能借此与梁山扯上些关系,日后行走江湖也多几分底气。想到此处,他嘴角微微上扬,说道:“王干娘,此事倒也并非全无办法,只是需从长计议。”
王婆一听有戏,赶忙催促道:“文远,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说有何妙计?”张文远不紧不慢地走到桌前,坐下倒了杯茶,抿了一口,这才缓缓说道:“宋江此人,最重名声与兄弟情义。我们要想让他答应这门亲事,需从这两方面入手。”
王婆一脸疑惑,问道:“这名声和兄弟情义与亲事有何关联?你且细细说来。”张文远笑着解释道:“王干娘有所不知,宋江在江湖上以仗义疏财、扶危济困闻名,最看重的便是自己的名声。我们可散布消息,说宋江若不答应阎婆惜的亲事,便是薄情寡义之人,不顾阎婆惜一片深情。如此一来,江湖上的人定会对他指指点点,宋江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说不定就会改变主意。”
王婆恍然大悟,点头称赞道:“此计甚妙!只是这消息该如何散布出去呢?”张文远狡黠地一笑,说道:“这有何难?王干娘你在这郓城县人脉颇广,只需让那些平日里喜欢搬弄是非的媒婆、闲汉们,在大街小巷、茶楼酒肆之中,不经意地将这消息传开便是。不出几日,这事儿便能传遍整个郓城,乃至江湖。”
王婆连连点头,又问道:“那兄弟情义这方面又该如何做文章呢?”张文远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说道:“梁山兄弟最重义气,我们可设法让宋江的兄弟们觉得这门亲事对梁山有利。比如说,阎婆惜背后有一股势力,若宋江娶了她,这股势力便能为梁山所用,助梁山成就大业。如此,宋江的兄弟们必定会在一旁劝说,宋江即便心中不愿,恐怕也得慎重考虑。”
王婆听后,拍手叫好,说道:“文远呐,你这脑袋瓜子可真灵!就按你说的办。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安排散布消息。你也想想,如何去说服宋江的兄弟们。”说罢,王婆匆匆离去,按照张文远的计策,开始在郓城各处散布关于宋江薄情寡义的谣言。
不出几日,郓城大街小巷都在议论宋江拒绝阎婆惜亲事之事,人们对宋江的评价也开始褒贬不一。与此同时,张文远也开始行动起来。他多方打听,得知梁山的朱仝与宋江交情匪浅,且为人仗义,容易轻信他人。于是,他决定从朱仝入手。
张文远设法找到了朱仝下山办事的机会,在半路拦住了他。朱仝见是张文远,心中有些诧异,问道:“你是何人?拦住我所为何事?”张文远赶忙赔笑道:“朱都头,久仰大名。小的是张文远,有些要紧事想与您说。”朱仝皱了皱眉头,说道:“有话快说,我还有事要办。”
张文远一脸神秘地凑到朱仝跟前,低声说道:“朱都头,小的此次前来,是为了宋公明哥哥的终身大事。您也知道,阎婆惜对宋哥哥那是一往情深,可宋哥哥却迟迟不肯答应这门亲事。”
朱仝冷哼一声,说道:“这是公明哥哥自己的事,与你何干?你又何必在此多管闲事。”张文远见朱仝有些不悦,赶忙解释道:“朱都头,您先别急着动怒。小的这么做,实是为了梁山着想。您有所不知,阎婆惜背后可有着一股不小的势力。”
朱仝眉头一挑,略带怀疑地问道:“哦?什么势力?你且说来听听。”张文远见朱仝来了兴趣,心中暗喜,继续说道:“听闻阎婆惜本是东京城里一大户人家的千金,只因家道中落,才流落至此。但她家在江湖上仍有不少旧部与好友,若宋哥哥能娶了阎婆惜,这些人定会念着旧情,归附梁山。如此一来,梁山势力大增,何愁不能成就一番大业?”
朱仝心中一动,觉得张文远所言似乎有些道理。但他为人谨慎,并未立刻轻信,而是说道:“你说的这些,可有真凭实据?莫要在此胡言乱语,误导我等。”张文远赶忙说道:“朱都头,小的句句属实,怎敢欺骗您。您若不信,可派人去东京城打探一番便知。只是此事宜早不宜迟,若是让其他山寨得知,抢先与阎婆惜背后的势力勾结,那梁山可就错失良机了。”
朱仝沉思片刻,说道:“此事关系重大,我需回山寨与兄弟们商议一番。你且先回去,莫要再到处宣扬此事。”张文远见目的已初步达成,忙点头哈腰地说道:“是是是,一切全凭朱都头做主。小的静候佳音便是。”朱仝不再理会张文远,策马扬鞭,匆匆赶回梁山。
回到梁山后,朱仝径直来到聚义厅,将张文远所言之事,详细地告知了宋江及众兄弟。宋江听后,眉头紧锁,说道:“这张文远所言,真假难辨。我看其中必有蹊跷,说不定又是高俅等人设下的圈套。”
吴用手摇羽扇,沉思片刻后说道:“公明哥哥所言极是。这张文远平日里与那王婆往来密切,而王婆之前两次上山,执意促成此事,就已让人觉得事有蹊跷。此次这消息,恐怕十有八九是他们故意放出的诱饵。”
鲁智深听后,怒目圆睁,大声说道:“管他什么圈套不圈套,俺们梁山兄弟还怕了不成?若是高俅那厮再敢算计俺们,俺就提着禅杖,直捣他的老巢!”武松也在一旁附和道:“鲁大哥说得对!不过,咱们也不能鲁莽行事,得先把这事儿查个清楚明白。”
张璟点头说道:“诸位兄弟说得都有道理。一方面,我们不能轻易相信张文远的话,需派人去东京城暗中打探阎婆惜的底细;另一方面,也要加强山寨的防备,以防朝廷趁机来攻。”众人纷纷领命,各自准备去了。
数日后,派去东京城打探消息的兄弟回来了。他向宋江等人禀报道:“哥哥,兄弟们在东京城多方打听,并未发现阎婆惜有什么大户人家的背景。她确实是流落至此,并无什么势力可言。”宋江听后,冷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张文远与王婆定是受人指使,想以此计来骗我就范。”
吴用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将计就计。公明哥哥可假装答应这门亲事,让张文远等人以为阴谋得逞。然后,我们在成亲当日设下埋伏,看看到底是哪些人在背后搞鬼。”宋江思索片刻,点头说道:“此计甚好。只是,这成亲之事需做得逼真,不能让对方看出破绽。”
于是,宋江派人告知王婆,说他经过深思熟虑,决定答应与阎婆惜的亲事。王婆得知这个消息后,欣喜若狂,赶忙跑去告诉张文远。张文远也得意洋洋,以为自己的计策成功了,立刻将消息传递给了幕后主使高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