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村长家门口瞬间变成了热火朝天的工地,效率之高,让林太平都有些咋舌。
当然,也有不少好事的村民,依旧按捺不住好奇,选择跟着林太平和秦依依去下一家。
主要是想亲眼看看这位小神医,是否真有那么神乎其技。
林太平和秦依依在几位村民的引领下,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家、再下一家。
这两家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都是卧床不起、病情拖延已久的重患。
一家是位老妇人,高烧不退,咳喘不止,痰中带血,气息奄奄。
另一家则是个壮年汉子,腹痛如绞,面色蜡黄,已经几天水米未进。
秦依依顾不上休息,立刻投入救治。
她神情专注。
手法娴熟。
望闻问切。
施针用药。
有条不紊。
林太平则在一旁,充当最坚实的后盾。
或是帮忙按住病人。
或是传递工具。
时而看看那些跟着看热闹的人群——
不动声色地再次开启了“堪魔之眼”。
视野中跳动着的大多是白色火焰。
偶尔夹杂着几簇灰色。
依旧没有发现代表罪犯的黑色火焰。
在秦依依精妙的医术和医用内力的双重作用下,老妇人的高烧渐渐退去,咳喘平息。
那壮年汉子剧烈的腹痛也很快缓解,脸上恢复了血色。
当秦依依写下药方,叮嘱完注意事项后,这两家人的感激之情,丝毫不亚于牛家。
他们同样想要倾囊相赠,依旧被林太平微笑着婉拒了。
半个多小时后,当林太平和秦依依再次回到村长家门口时,一个虽简陋但足够遮阳挡雨的棚子,已经稳稳地搭了起来。
几张擦拭干净的方桌拼在一起。
上面铺着干净的粗布,旁边摆放着几条长凳。
桌子一端放着纸笔和墨块,还有一碗清水用于研墨。
棚子下已经坐了不少等待的村民,手里都拿着写有数字的、用粗糙黄纸或草纸裁成的“号码牌”。
棚子外树荫下,也三三两两地坐着一些拿着号码牌的村民。
虽然脸上带着病容或焦虑,但秩序井然,低声交谈着,目光不时投向通往村中的小路。
看到林太平扛着金箍棒、护着秦依依的身影出现,所有村民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林捕头回来了!小神医回来了!”
“快!让让!让林捕头和小神医过去!”
“排好队!别乱!按号来!”
人群自发地分开一条通道。
林太平和秦依依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棚子中央的桌子后面坐下。
“辛苦各位乡亲久等了。”
林太平朗声说道,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现在开始叫号!依依,你准备好了吗?”
秦依依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小脸上带着医者的专注和认真,眼神清澈明亮。
“嗯,老大,开始吧!”
“一号!”
林太平拿起桌上一张写着“壹”字的粗糙号码牌,对着人群喊道。
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立刻拿着同样的号码牌,激动地小跑上前,坐在桌子对面的凳子上,神情紧张。
“小神医,林捕头,我……我这几天总是心慌,胸口闷得慌,晚上睡不好觉……”
秦依依示意她伸出手腕,三根纤细的手指轻轻搭上脉搏,闭目凝神。
片刻后,她睁开眼,又仔细询问了几句症状和生活习惯。
然后拿起桌上磨好的墨,和一支略显粗糙的毛笔,蘸墨,在纸上飞快地书写起来。
娟秀而工整的小楷,跃然纸上。
药名、分量、煎服方法写得清清楚楚,字迹清雅,带着一种特有的韵律感。
看得围观的村民啧啧称奇。
“大娘,您这是思虑过度,心脾两虚,气血不足。”
秦依依将药方递给妇人,声音温和。
“按这个方子抓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早晚各一次。平时放宽心,少操心劳累,慢慢调养就会好的。”
妇人如获至宝,紧紧攥着药方,连声道谢。
“二号!”
这次上来的是个五十多岁的汉子,扶着腰,一脸痛苦。
“小神医,我这老腰疼了好几年了,刮风下雨疼,干活累了更疼,像针扎一样……”
秦依依让他趴在旁边临时搬来的长凳上,掀开后背的衣服。
她观察了一下疼痛的部位,又用手按压了几处穴位,汉子疼得龇牙咧嘴。
秦依依心中有数,取出银针。
手法快而稳,几根银针精准地刺入腰阳关、肾俞、大肠俞等穴位。
指尖捻动,注入温和的内力。
不过片刻功夫,汉子紧皱的眉头就舒展开了。
他惊讶地扭了扭腰:“哎?神了!真没那么疼了!暖暖的,舒服多了!”
“这是寒湿阻滞,经络不通。我给您开了祛风除湿、通络止痛的药,配合针灸效果会更好。以后注意腰部保暖,别太劳累。”
秦依依一边起针,一边叮嘱道。
汉子千恩万谢地下去了。
“三号!”
“四号!”
……
时间在有条不紊的叫号、问诊、施针、开方中悄然流逝。
棚子里外坐着的村民越来越少。
拿着药方、带着轻松笑容离开的村民越来越多。
每一个被秦依依妙手诊治过的村民,无不对她精湛的医术和温和的态度赞不绝口。
俗话说爱屋及乌。
村民们离开时,都觉得秦依依旁边的林太平,也有些和蔼可亲了。
就连林太平那柄靠在桌边的“如意金箍棒”,似乎也收敛了狰狞,有种守护的味道。
村民们看向林太平的目光,充满了感激。
“林捕头仁义”“林捕头是咱们的好捕头”之类的话语,不绝于耳。
看着一个个愁容满面而来、带着希望和笑容离去的村民,看着秦依依虽然疲惫却闪烁着满足光芒的小脸,林太平心中也充满了成就感,脸上露出了由衷的开怀笑容。
这感觉,比赚了几千两银子还要舒坦!
就是功德点一毛都没有涨。
当有村民拿出或多或少的铜钱、碎银作为诊金酬谢时,林太平总是摆摆手拒绝了。
说真的,他现在不差这点小钱。
没必要像那些贪官污吏一样,抱着蚊子再小也是肉的心态,与民争这点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