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英难以承受这样沉重的真相,忽觉天旋地转,下一秒整个人晕了过去。
“小英?小英!”
袁英病重的起不来床,她没有别的奢求,盼着小妹能在她眼前出嫁。
什么湖北,不能去,绝不能去!
南蔷满脸担心的看着姐姐病蔫蔫的躺在床上。
一夜的光景,袁英便形销骨立,像是一下子被抽去了精气神。
不过是成亲这种小事,南蔷肯定答应。
袁英紧紧握住妹妹的手,欣慰的笑了,她过于开心,以至于忽略了大哥眼底藏不住的阴郁和疯狂。
得了准信的袁英开始忙起小妹的亲事,精神头一回来,病自然而然的痊愈了。
她最近几天一直哀求妹妹和她一起住,南蔷也纵着她,姐妹两人每晚似乎有聊不完的话题。
聊姐姐和姐夫是如何定情的,聊峰儿的学业和武功,还聊南蔷对未来夫君的偏好。
南蔷没什么偏好,她想了想这个世道,不大好强求,“至少能哄我开心的!”
袁英信心满满,小妹的要求不高,天下男儿没有人见到小妹还能不弯下腰的。
“如果妹夫敢负你,我让你姐夫打的他知道什么叫怕!”
袁英保证道。
温柔似水的女人变得风风火火起来,势必要给妹妹挑一个诚心如意的未来夫君。
她平时性格体贴,家中大小事务一应皆劳心劳力,唯独这几日忙着见媒婆。
谁知苏万坤竟是一夜病倒,早起仆从发现时,他已病的起不来床。
袁英只得暂时停下约见媒婆的脚步,亲自侍奉在义父的病床前。
南蔷也被袁烈以她身子骨弱,防止过病气为由,接回了客栈。
袁英既挂念小妹、又操心公爹久病不愈,她本也连续病了两场,自然精力不济。
人一旦精力不济,早晚会出纰漏。
袁英熬错了药。
家中负责厨房的仆从闹了肚子,她怕错过公爹的用药时间,便亲力亲为,却错将两包药熬成了一包。
苏万坤喝完后,当即吐了一口血。
他的病本来就得的蹊跷,习武之人,身子骨强健,怎么可能一夜未关窗就病的起不来身。
苏万坤唇角挂着血,望着傻了眼的袁英,目光中有包容有释然。
“小英呀!我知道你恨我,我死了没有关系,你好好和灿儿过下去,不要告诉他真相,你们要好好过一辈子!这条命,算是我还给你父亲的!”
说完老爷子喉头涌出了更多的血,咽了气。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快到袁英久久无法相信,直到门被推开,妹妹欢快的声音响起。
“姐姐,我和大哥来看义父!”
咯吱的推门声唤醒了袁英,她骤然回头,怒视和南蔷一起进来的袁烈。
手中的空药碗嘭的摔落在地,她绕过妹妹,疯一般揪住大哥的衣襟捶打。
“是不是你?你说呀!是不是你!”
袁烈一把攥住大妹的手腕,挡住南蔷,不让她看到屋内的场景。
“小妹,我有话要跟你大姐说,你先出去等我!对了,苏灿和峰儿去城南的医馆请坐堂大夫去了,你叫人将他们唤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