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用拇指擦过屏幕,血迹在“接”字上晕开一朵小小的红花。
“再等等,吊车尾。”
他对着虚空低语,声音轻得像情人耳语,却冷得让火焰都瑟缩。
“等我挖出老师藏起来的‘真相’……再亲手送到你面前。”
刀尖挑起那半片未燃尽的纸片,纸灰在风里碎成齑粉。
佐助转身,黑袍掠过火场,衣摆内侧的漩涡纹在暗处闪了一下,像某种无声的誓言。
这一次,他要护住的不止是鸣人的命,还有鸣人眼里永远干净的光。
至于旗木卡卡西?
佐助舔了舔唇角,尝到血与灰烬的涩味。
“卡卡西,你的秘密最好足够有趣。”
“否则——我不介意让‘变革’两个字,从你身上开始。”
与此同时,鸣人立于木叶边缘的一座废弃神庙,九尾查克拉如狂蟒缠裹全身。
他的影分身早已在木叶埋下“湮灭符阵”,此刻只需一声令下,便能引爆连锁毁灭。
“佐助在清理旧账,而我,只需要等待时机。”
他低吼,九尾瞳灼视天际。
九尾在封印里懒洋洋地翻了个身。
“喂,那小子要是真不想回来,你打算饿着肚子等到天亮?”
“才不会!”
鸣人咬牙,手指噼里啪啦敲字——【快回来吧我们吃宵夜!要我去接你吗?(≧▽≦)】
发送。
表情包里的九尾摇尾巴摇得更欢了,像替他把那句“我很想你”藏进尾巴尖里。
屏幕暗下去。
鸣人站在月光下影子被拉得很长。
他突然想起上一世佐助离开木叶那天,自己追出村外,最后只等来一场雨。
“……这次不一样。”
他攥紧手机,站在原地等待着佐助的到来。
风把护额吹得叮当作响,像心跳。
当残月悬于天际时,佐助悄然踏入鸣人所在的神庙。
佐助看见鸣人倚在墙角,九尾查克拉如暗潮起伏,似在压制某种暴走的冲动。
“卷轴毁了,团藏的残部已无法再兴风浪。”
佐助语调如刃,却将染血的掌心覆上鸣人龟裂的皮肤,查克拉如丝线缝合肌理。
“接下来,该看我们的‘火种’如何燎原。”
鸣人咧嘴轻笑,故意将九尾之力迸发一缕,猩红查克拉蟒似要缠上佐助的身躯。
“你回来得比预计早,是想确认我是否有擅自提前引爆计划?”
佐助的唇瓣擦过他耳畔,气息如冰。
“你的命是我的。若敢在未等我之时引爆湮灭符,我会折断你的骨头——然后吻住你。”
空气中的查克拉暗涌如潮,两人的羁绊在毁灭的阴影下愈发扭曲。
“鸣人,”佐助微微侧头,嗓音带着疑惑,“宵夜呢?”
鸣人鼻翼轻动,九尾瞳在暗处闪过狡黠的光。
“佐助,你猜猜看好不好?”
佐助蹙眉,视线掠过那只鼓胀的背包。
“你在你的背包里面藏了拉面?”
“不愧是佐助,竟然一下就猜到了。”
鸣人得意从背包里面甩出一捆干面条与便携汤料。
“在等待‘火种’燎原时,总得保持体力。”
他点燃查克拉炉,沸水咕嘟声中,面条在锅中舒展。
佐助沉默地坐在他对面的石凳上,黑袍如夜,佐助本想着用写轮眼记录这一幕。
却想起来鸣人对自己少用写轮眼的叮嘱,最后还是选择放弃开启写轮眼。
“你的刀工不错,切点配菜。”
鸣人将苦无抛向佐助,后者精准劈开干笋与腌菜,薄片如刃痕般整齐落入碗中。
两人无言协作,查克拉在炊具间流转,竟生出几分诡异的和谐。
“味道正好。”
佐助尝了一口,淡定评道。
“还就好!”
鸣人将最后一把辣椒粉撒入汤碗,九尾查克拉蟒趁机缠上佐助手腕,却被查克拉枷锁瞬间缚住。
“别在宵夜时逗我了。”
佐助的手抵住鸣人喉间,却未递出杀意,反而将碗推向他。
“喝完,你也需要能量。”
鸣人呛咳着大笑,汤汁溅在佐助黑袍上。
火光摇曳中,他们的影子在地面纠缠如战斗,又似拥抱。
宵夜后的空气中陷入寂静。
佐助蜷在墙角,渐入休眠,皮肤上的伤口正在渗血。
鸣人解下黑袍铺于他身侧,给佐助进行治疗,不过宇智波鼬留下的伤。
思考了半天,决定还是留下来等着佐助自己来决定要不要留下那个伤。
鸣人只是坐着仔细观察佐助的睡颜,眼神却比平时在佐助面前冷的多。
梦魇悄然袭来。佐助眉尖蹙起,唇间逸出低哑的两个字:“……尼桑……”
鸣人胸口一紧。
鸣人心想:佐助果然还是没办法释怀宇智波鼬的决定,佐助太单纯了,他根本不理解宇智波鼬当初的压力。
九尾在封印里嗤笑:小鬼,你是不是太小看宇智波?那群家伙的执念,足以烧穿地狱。
你再这么小看宇智波,迟早有一天翻车。
鸣人摇头,声音低却笃定:“佐助的单纯,我比谁都清楚。正因为单纯,才更容易折断。
相信我的判断吧,我不会在这上面出现错误。”
九尾沉默,尾巴扫过封印壁,终究没再开口——它知道鸣人的轴劲,十头尾兽都拉不回。
夜风掠过残瓦,发出细微的呜咽。
神庙如孤岛,短暂隔绝外界的崩裂。
鸣人倚墙而坐,一夜无眠。
脑海里掠过无数张面孔:佐井、小樱、卡卡西、鹿丸……哪些人能拉进佐助的棋局,哪些事又要提前落子。
鸣人又在想自己的研究计划,除了手机自己还应该研究些什么东西。
就在鸣人的思考中夜晚的时间已经度过了大半。
天幕像浸了冰水的黑布,缓缓渗出鸦青。
鸣人动了动发麻的肩膀,黑袍从佐助肩头滑落。
“……尼桑。”
佐助又在梦里低语,声音轻得像雪落。
鸣人俯身,用额头轻轻抵住佐助的额,呼吸交缠成白雾。
“我在。”
他低声说,不是对梦魇,而是对梦魇里的人。
九尾在封印里翻白眼。
“喂,再靠近一点,你的心跳声都要把他吵醒了。”
鸣人没理它,只是用拇指指腹蹭过佐助的紧闭眼睛,像安抚一只受伤的猫。
佐助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掌心,喉间逸出一声极轻的“嗯”。
第一缕晨光爬上天空时,佐助醒了。
他睁眼便看见鸣人近在咫尺的脸,金发被曦光镀成柔软的绒边。
“……你在干嘛?”
嗓音沙哑,却带着刚睡醒的鼻音。
鸣人听着佐助的声音竟然耳根微红,偏过头去,却刚好露出泛红的耳朵。
佐助指尖轻触耳朵,带着笑意问道。
“怎么这么容易害羞?”
“……别说出来。”
佐助顿了顿,声音低下去。
“不许调侃我,不然我就讨厌宇智波佐了。”
空气突然变得沉重。
佐助喉结滚动,突然伸手扣住鸣人的后脑,额头相抵。
“鸣人,”
他一字一顿。
“不要说这种话,我会当真的。”
鸣人垂眸,指尖悄悄勾住鸣人的小指,像某种无声的契约。
“……知道了。”
风掠过神庙,卷起两人交叠的衣角。
佐助低头,吻落在鸣人的眼睛上,滚烫的唇压住,像月亮亲吻太阳。
鸣人颤了一下,却没有躲,反而抬手揪住佐助衣领,将人拉得更近。
“吊车尾的……”
他叹息。
“你总是犯规。”
“因为裁判是你。”
佐助却笑了,用鼻尖蹭过鸣人的鼻尖。
然后轻轻碰了碰他的唇——不是掠夺,是确认。
确认彼此还活着,还呼吸,还属于对方。
佐助起身时,黑袍重新披上肩头。
鸣人把护身符递给佐助,指尖却不肯松开。
“佐助。”
“嗯?”
“等木叶的事情结束,你愿意陪我去祭拜父母吗?”
“……嗯。”
“佐助你会不会很紧张啊!”
“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