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阁刺客被擒的第三日,京郊的皇陵突然传来异动。守陵卫回报,夜间总有青影在双麟生母的衣冠冢附近徘徊,冢前的松柏被人刻上灭灵族的诅咒符文,符文在月光下泛着黑气,竟让周围的草木尽数枯萎。
灵汐带着玄澈前往皇陵时,孩子的长命锁突然剧烈发烫。长命锁上的光蝶挣脱锁链,在衣冠冢上空盘旋,刻在柏树上的符文遇光后发出惨叫,黑气缕缕消散,枯萎的草木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出新芽。玄澈伸出小手去抓光蝶,长命锁的金光突然暴涨,将整个皇陵笼罩其中——那些藏匿在暗处的影阁残余,被金光照得无处遁形,纷纷从墓碑后跌出,手腕上的蛇形纹身正在冒烟。
“是影阁的死忠派,想借诅咒动摇双麟的根基。”灵汐认出为首的黑衣人,正是当年瑞王的贴身侍卫,他怀里揣着块黑木牌,牌上用鲜血画着双麟的生辰八字,与灭灵族的“锁魂阵”图谱一致。侍卫见行踪败露,突然咬破舌尖,将血喷在木牌上:“就算同归于尽,也要让你们尝尝骨肉分离的滋味!”
木牌遇血后突然炸裂,无数黑丝从碎片中飞出,直刺玄澈的心口。长命锁的光蝶却瞬间结成金网,黑丝撞在网上,化作点点星火。玄澈咯咯笑着拍打光网,长命锁的链子突然延长,缠住侍卫的手腕,链上的定神珠碎片嵌入他的纹身,侍卫惨叫一声,纹身竟被金光灼成灰烬,眼中的疯狂渐渐褪去。
从侍卫的行囊里,搜出封写给西域激进派的密信,说“双麟的灵力源自生母的血脉,若能毁掉其生母的衣冠冢,就能削弱他们的力量”。信尾的落款是个“影”字,与之前刺客针尾的标记相同,只是多了道弯钩——是影阁内部用来区分派系的暗号,弯钩代表“不惜一切代价复仇”。
江晚宁检查衣冠冢时,发现冢下的土壤里混着“蚀骨草”的粉末,正是之前用来污染地脉的毒草。她用盐晶粉末调和地脉泉水,浇灌在冢前,土壤立刻冒出白烟,长命锁的光蝶趁机钻入地下,将藏在棺木旁的毒草根茎尽数烧毁。“这锁不仅能护主,还能净化戾气。”江晚宁望着玄澈,“看来先帝在打造它时,就注入了定神珠的至纯之力。”
消息传回东宫时,小殿下正拿着盐晶在沙盘上画长命锁。盐晶突然飞起,与玄澈的长命锁遥相呼应,沙盘里的沙粒自动聚成个并蒂莲的形状,莲心处浮现出个模糊的女子身影——是双麟的生母,她在消散前对着孩子们温柔一笑,化作两道光,分别融入长命锁与盐晶中。
太子妃捧着沙盘落泪:“她一直在守护孩子们。”萧承昀的逆鳞剑突然轻颤,剑穗的盐晶映出女子的虚影,与先帝手谕里的画像重合——原来双麟的生母,也是灭灵族主和派的后裔,当年为保护先帝而死,先帝为保双麟平安,才隐瞒了她的身份。
影阁死忠派见诅咒失效,竟在夜间潜入东宫,想偷走长命锁。他们避开玄甲军的守卫,摸到暖阁外,却被长命锁的金光弹飞,撞在迎春藤上。藤蔓突然收紧,将他们牢牢缠住,藤叶上的尖刺刺入皮肤,却不伤人,只是吸出他们体内的戾气,那些被戾气控制的死士,瞬间清醒过来,跪地忏悔。
玄澈将长命锁递给清醒的死士,孩子的小手抚过他们的纹身,金光所及之处,纹身渐渐淡去。死士们望着长命锁上的并蒂莲,突然痛哭:“我们错把仇恨当信仰,竟忘了影阁的初心是守护。”他们交出影阁的终极密令,说“影阁的创始人曾留下预言,双麟降世时,长命锁会显神威,届时影阁当尊双麟为主”。
皇陵的衣冠冢前,新栽的迎春藤爬满了墓碑,长命锁的光蝶在藤上栖息,与盐晶的光晕交织成护罩。玄澈和小殿下被抱到冢前祭拜时,孩子的小手同时抚过墓碑,墓碑上突然浮现出行字:“血脉同源,善恶由心”——是双麟生母的笔迹,与先帝手谕上的批注如出一辙。
江晚宁将长命锁的灵力图谱画下来,分发给两界的医者,说“这力量能化解戾气,若遇被诅咒的人,可借双麟的灵力施救”。萧承昀则让人将图谱刻在通仙关的石碑上,旁题“以善化恶,方为正道”,往来的商旅看到,无不驻足叩拜。
暖阁里,玄澈的长命锁与小殿下的盐晶并排放在摇篮边,两道光晕缠缠绕绕,像两条守护的龙。灵汐望着光晕笑道:“或许这锁的真正威力,不是杀敌,是唤醒人心底的善。”窗外的迎春藤突然开花,花瓣落在锁上,金光与花色相融,温柔得像一整个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