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敏东红着眼眶。
“老天不长眼，这么好的孩子...”
远处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十名全副武装的队员列队走来，为首的郑山吉一身黑色西装。
范语堂警觉地转身把李校铭护在身后。
“你们是谁？”
“范教授我是郑山吉。”男人出示证件，“林野生前安排我们保护你们。”
“生前？”范语堂盯着他的眼睛，“他早就知道会...”
“运粮船三天后启程去野们共和国。”郑山吉打断他，“林野希望你们能同行沿途都有我们的人接应。”
李校铭小声问。
“老师我们要去吗？”
范语堂摸着墓碑长叹一声。
“去当然去，这孩子连这个都安排好了...”
他转向郑山吉。
“这三天我想多陪陪他。”
郑山吉点点头突然压低声音。
“还有个不情之请。”
“林野希望...你们见到苏颜小姐时先别告诉她这件事。”
“这怎么瞒得住？”秦敏东急道，“那丫头精着呢！”
“让时间冲淡些再说痛苦也会轻一点。”郑山吉看向范语堂，“这是他的心愿。”
老人沉默良久终于沉重地点了点头。
郑山吉见状转身喝道：“徐博！”
“到！”
队列中跨出一个身材挺拔的年轻人迷彩服下的肌肉线条分明。
郑山吉站在十名队员面前手指重重戳在徐博胸口。
“从今天起你就是组长。”
“记住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范教授，一家掉根头发我拿你是问！”
“保证完成任务！”徐博脚跟一磕，声音震得树梢的麻雀扑棱棱飞走。
范语堂忍不住赞叹：“好精神的小伙子们。”
郑山吉把队员名单塞给老人。
“人交给您了怎么用随您吩咐。”
说完转身就走皮鞋在石板路上踏出清脆的响声。
墓碑前范语堂摩挲着林野的名字。
“孩子你的心意我收下了，下辈子...”
老人的声音哽了一下。
“下辈子咱们做兄弟。”
徐博立正站好。
“我们会完成林先生最后的命令。”
“您把我们当兄弟我们感激；当保镖我们也会尽责。”
“林野带兵比我强啊...”范语堂望着整齐列队的队员们突然提高声音，“从今天起咱们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
十个声音同时炸响。
秦敏东推开农科所玻璃门时，正在操作离心机的女研究员立刻打招呼。
“秦、秦院长？！”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慌忙站起来。
秦敏东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张教授科学院栽培你二十年没想到在这儿见面了。”
张教授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旁边几个年轻研究员低着头恨不得把脸埋进培养皿里。
“秦老！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李国瑞快步迎上来，西装革履与周围的白大褂格格不入。
秦敏东余光扫过实验室里价值连城的仪器。
脸上堆起笑容。
“久仰农科所大名，不请自来李所长不会怪罪吧？”
他主动伸出手李国瑞连忙握住。
“您这是哪里话...”
“秦老能来是我们的荣幸。”
李国瑞笑容满面转头看到李校铭时眼睛一亮。
“这不是'能源之父'吗？”
李校铭推了推眼镜。
“李所长记性真好，半年前我申请来农科所交流，还被您以'庙小容不下大佛'拒绝了。”
秦敏东猛地转头。
“有这事？”
他声音都变了调额头渗出冷汗。
心想这要是真把李校铭放走了，科学院新能源项目就得瘫痪。
李校铭看李国瑞脸色尴尬摆摆手。
“开个玩笑，李所长带我们参观参观？”
“应该的这边请。”
李国瑞如蒙大赦赶紧引路。
穿过三道安检门秦敏东的步子越来越慢。
眼前的全自动分子育种仪、量子级培养舱都是他在国际期刊上见过却买不起的顶级设备。
玻璃墙后几个研究员正在操作台前讨论数据。
墙上电子屏实时滚动着项目奖金数额。
“这套光合作用模拟系统“李国瑞指着个银色舱体，“能缩短作物改良周期百分之七十。”
秦敏东盯着设备标签上的价格牌，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骨干宁愿背骂名也要跳槽了。
最后一间实验室门牌写着“沙漠改良组“。
刚推开门就听见阴阳怪气的声音。
“哟李大学者改换门庭了？”
赵新国靠在实验台上白大褂敞着露出花衬衫。
见秦敏东从后面走出来他呛得直咳嗽。
“秦、秦院长...”
“赵教授这张嘴还是没把门的。”
秦敏东冷着脸。
李校铭踹了赵新国一脚。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才狗嘴！上回偷吃我红烧肉的事还没算账！”
“放屁！那是我从食堂打的！”
李国瑞赶紧打圆场。
“两位都消消气...”赵新国突然凑近李校铭，“听说你们搞了个大项目？”
“机密。”李校铭后退半步，“装什么装。”
赵新国嗤笑。
“该不会半年屁成果没有吧？”
他转身拍拍身后的沙盘。
“看好了下个月我们'征服沙漠'计划启动，三年内让西北荒漠变绿洲！”
“就你这破计划？”
李校铭嗤笑一声手指在实验台上敲了敲。
“我们新能源研究所的最新发现能量利用率是石油的386倍。”
赵新国把试管重重放在架子上。
“吹牛不打草稿！”
李校铭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块紫色晶体在灯光下转了转。
“要不要看看样品？”
“这...这是我们实验室的紫水晶！”赵新国一把抢过来脸色骤变，“好啊，你偷东西偷到农科所来了！”
李校铭突然大笑。
“果然在这儿。”他转头对秦敏东挤挤眼，“我就说紫水晶的老巢在农科所吧？”
秦敏东也跟着笑起来。
“小赵啊你这就不打自招了。”
赵新国这才反应过来涨红了脸。
“你们...是专门冲着紫水晶来的？”
“不然呢？”李校铭把水晶拿回来，“真以为我来蹭饭的？”
赵新国求助地看向李国瑞。
所长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实验服口袋。
“李所长“秦敏东适时开口，“不介意让我们参观下紫水晶的研究成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