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有人小声问。
“东街的粮店今早确实开门了...”
另一个回答。
人群陷入了奇怪的沉默。
有人摸着咕咕叫的肚子。
眼睛在粮店方向和废墟之间来回看拿不定主意。
阿达哈木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
汗水顺着他的太阳穴往下流。
台下的民众黑压压一片。
不少人手里还拿着空荡荡的粮袋。
“我向大家保证“阿达哈木提高嗓门。
“阿拉维那个蛀虫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人群中响起零星的口哨声。
“要是抓不到人，我这个临时总统立刻辞职！”
阿达哈木拍着胸脯。
“现在粮店已经重新开张请大家有序领取。”
几个穿着破旧衣服的男人突然振臂高呼。
“走啊！领粮食去！”
人群开始骚动很快就像潮水一样往粮店方向涌去。
看着民众散去阿达哈木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他快步走下高台。
司法署长和六扇门署长已经等在下面。
“搜！给我掘地三尺也要把阿拉维找出来！”
阿达哈木咬牙切齿。
“重点搜查他的官邸和常去的几个据点。”
司法署长擦了擦汗。
“长官我们已经搜过三遍了...”
“那就再搜三十遍！”
阿达哈木打断他。
“那老狐狸肯定还躲在城里某个老鼠洞里。”
三个小时后。
临时指挥中心里弥漫着焦躁的气氛。
阿达哈木盯着墙上残缺的地图突然转身对六扇门署长说。
“封锁所有出城要道，特别是通往邻国的国际公路。”
“见到阿拉维的车队直接开枪打轮胎，不用请示。”
“长官这样可能会引发外交...”
六扇门署长话没说完就被瞪了回去。
“执行命令！”阿达哈木厉声道。
六扇门署长挺直腰板敬了个礼。
“是！”说完快步走出了指挥中心。
又过了一个小时。
司法署长气喘吁吁地冲进来。
“长官！我们在阿拉维官邸的地下室发现了一条暗道！”
阿达哈木一拳砸在桌子上。
“我就知道！那老狐狸果然留了后路！”
“暗道通向哪里？”
“还在探查但方向是往城外的。”
司法署长犹豫了一下。
“长官我们人手不够如果分兵去追...”
“追！现在就追！”阿达哈木指着司法署长的鼻子，“你要是追不回阿拉维就别回来见我了！”
司法署长脸色发白转身就跑出了指挥中心。
半小时后。
桌上的卫星电话突然响起。
阿达哈木一把抓起听筒。
“说！”
“长官我是六扇门希尔。”
电话那头的声音断断续续。
“阿拉维的车队...他们冲过了12号公路的路障...我们的人没来得及...”
“废物！”阿达哈木对着电话咆哮，“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路障为什么不提前设好？”
“长官我们收到命令才半小时根本来不及...”
“闭嘴！”阿达哈木深吸一口气，“阿拉维往哪个方向跑了？”
“看方向...应该是往波斯国边境。”
阿达哈木的手指捏得发白。
“给我追！必须在他越过国境前截住！”
“我告诉你我立了军令状的，抓不到人咱们俩都没好果子吃！”
不等对方回应阿达哈木狠狠挂断了电话。
他走到窗前望着远处起伏的山脉。
六扇门那群饭桶肯定追不上阿拉维那老狐狸。
既然能冲出包围圈就一定有后手。
“妈的“阿达哈木低声咒骂，“作恶多端的人跑了，我这个临时总统反倒要背黑锅。”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辞职信草稿苦笑了一声。
阿达哈木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皮鞋在地板上敲出急促的声响。
“该死的阿拉维...”
他咬牙切齿地念叨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居然让他跑了...”
桌上的电视正在重播他昨天在广场上的讲话画面。
画面中的他意气风发向民众保证一定会将阿拉维绳之以法。
现在想来那些话简直像个笑话。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阿达哈木不耐烦地瞥了一眼。
看清来电显示后却猛地站直了身体。
“林队长！”他几乎是抢着接通了电话，“粮食已经交给阿桑奇了。”
电话那头林野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
“哈耶粮店今早开张排队的人不少。”
阿达哈木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太好了民众终于能...”
“阿拉维死了吗？”林野直接打断了他。
阿达哈木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走到窗前声音低了几分。
“让他跑了...那老狐狸在官邸下挖了条暗道。”
“狡兔三窟抓不到很正常。”林野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他现在已经是丧家之犬没必要赶尽杀绝。”
“不行！”阿达哈木突然提高了声音拳头砸在窗台上。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那老东西在波斯国有人脉万一...”
“他现在到哪了？”
“离伊朗边境还有一小时车程。”阿达哈木急切地说，“林队长让地03突击队出手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你的人呢？”林野突然反问，“你手下不是有个特别行动队吗？”
阿达哈木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那些废物...连阿拉维的保镖都打不过，怎么比得上你的突击队？”
“突击队没有赶尽杀绝的习惯。”林野的声音冷了下来，“一个过气政客不值得浪费我们的时间。”
阿达哈木想起那个被夷为平地的军事基地，握紧手机声音里带上几分恳求。
“林队长这关系到我今后的政治前途...”
“我在电视上看到你的演讲了。”林野突然转换了话题，“打电话就是想问问需不需要帮忙。”
阿达哈木愣住了。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他头上。
“我...我不是不信任你。”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只是事情太突然...”
“朋友之间应该真心换真心。”
林野的声音依然平静却让阿达哈木感到一阵羞愧。
“是我的错。”
阿达哈木深吸一口气。
“林队长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阿拉维快到边境了。”他突然想起什么声音又急切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冷哼。
“放心“林野的声音突然变得锋利，“他飞不出野们共和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