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些都是些小屁孩,没胆子进来,不过倒是扔了不少石头在房顶上,砸坏了不少瓦片呢。”申腾飞赶忙解释道,生怕唐哲误会。
唐哲听后,眉头微皱,脸色有些阴沉。
这时,唐援朝也气愤地说道:“唐哲,你放心,我们都把你的话记在心里呢,绝对没有跟他们起正面冲突。要不然,就凭那十几个小逼崽子,根本不够我们打的!”
唐援朝的话里充满了自信和不屑,似乎对那些小混混完全不放在眼里。
申二狗和简科军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后,便静静地站在一旁,听着唐援朝和申腾飞的讲述。
听到那些小混混如此嚣张,申二狗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了,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咔咔”的响声。他一脸愤怒地说道:“唐哥,邛水就这么大点儿地方,能有多少小混混啊?我看,咱们不如先把这几个家伙给收拾了再说!”
申二狗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说话也是直来直去,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二狗,你怎么老是把打架挂在嘴边呢?”申大凤一脸嗔怪地看着申二狗,然后抬起手在他的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你再这样下去,我可就要跟公说了,到时候看他怎么收拾你!”
申二狗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打得有些发懵,他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嘟囔道:“姐,我哪有啊?你又不是没看到,明明就是那些人先来欺负唐哥的嘛!唐哥的事就是我的事,他们都欺负到唐哥头上来了,我要是还能忍,那我不就成了缩头乌龟了吗?”
申大凤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也觉得有些道理,于是点了点头说道:“嗯,你说得也对,那些小王八蛋确实该好好教训一下。不过,二狗啊,你过来让姐姐看看,有没有被打疼啊?”
申二狗一听姐姐要检查他有没有受伤,立刻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嗖的一下躲到了唐哲的身后,嘴里还嘟囔着:“哼,我才不过去呢!我一过去你肯定又要打我,我才没那么傻呢!”
申大凤见二狗如此警觉,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她无奈地对唐哲说道:“唐哥,你看看二狗,现在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啊?你可得帮我好好管管他。”
唐哲笑道:“你们兄妹之间的事情,我还真管不到,不过二狗,你姐说得不错,事以密成,在没有做之前,最好还是不要乱说,这样容易吃亏。”
申二狗听到唐哲的话后,先是“哦”了一声,然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慢慢地低下头,轻声说道:“我知道了,唐哥,以后我会小心的。”
站在一旁的申大凤见状,不禁笑出了声,调侃道:“你还真把自己当成能飞上天的人啦?总有一天会有人能收拾得了你的。”
申二狗听了姐姐的话,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她吐了一下舌头,然后像只兔子一样,飞快地跑到一边去了。
唐哲看着申二狗跑开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对申大凤说:“这小子,就是调皮。”接着,他转头对申二狗和简科军说道:“二狗,科军,你们去问问王师傅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帮着他一起做一下,我先出去办点事情。”
话音未落,还没来得及跑远的申二狗立刻像脚底抹了油似的,“嗖”的一下朝着王堂那边飞奔而去,简科军也紧随其后。
唐哲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容。他转身走出了门,一边走一边思考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想了一会儿,他还是决定去纸厂职工大院看看。
两地虽然隔得不远,走路也花了足足半个小时才到,这个时候已经快七点,夏天的晚风吹来,都带着丝丝热浪,夕阳与山梁互相拉扯着。
唐哲敲了敲门,不一会儿冯月芝就开了:“小唐呀,好久没有来家里坐了,最近在忙呢什么呢?怎么没有看到小月来?”
上次他和易解放聊了他和沈月之间的事情,易解放肯定把这事和冯月芝说了,冯月芝明显比之前更加热情。
一进屋里,她就给唐哲倒了一杯蜂蜜水,然后对着里屋喊道:“解放,小唐来了,你快出来和他说说话,我去做饭。”
唐哲原本打算告诉易解放说自己等会儿回去吃,但转念一想,这样可能会让冯月芝多想,于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就在这时,易解放戴着一副老花眼镜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小唐呀,快坐!”易解放热情地招呼着唐哲。唐哲见状,赶忙站起身来,而易解放则急忙示意他坐下,随后自己也在唐哲的对面落座。
“我听老王讲,你打算在钟家祠堂那边开一家酒楼,是这样吗?”易解放开门见山地问道。唐哲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座祠堂是钟氏家族的产业。如今,在邛水全县范围内,几乎已经找不到姓钟的人了。遥想当年,钟姓在邛水可是一个大姓呢。
唐哲不禁想起了八家堰,那里原本有八大姓氏,可如今却只剩下了六姓,其中有两姓更是仅剩下一户人家,而另外两姓则不知所踪。想到这里,唐哲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慨,世事变迁,令人唏嘘不已。
不过这个时候不是感慨的时候,易解放连回家之后都坐在书房里办公,能陪他聊上几句,已经是很难得了。
见唐哲没有说话,他又问道:“怎么?遇到难事了?”
唐哲尴尬一笑,说道:“什么都瞒不住易叔叔。”于是便把最近遇到的那些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唐哲的叙述,易解放眉头是越皱越深:“这些个蛀虫,竟然还敢顶风作案。”
唐哲看着易解放生气,忙说道:“易叔叔先不要生气。”
易解放哼了一声,把眼镜取下来放在桌子上,说道:“不生气?我怎么能不生气?现在全国各地都在响应中央的号召,实施改革开放,民营经济作为改革开放重要的一环,有人来搞破坏,这就是破坏改革,破坏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