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四周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啧啧,真是她干的啊。”
“我还说徐峰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干那种缺德事。”
“可真够恶心的……”
这些议论像刀子一样扎在贾张氏的脸上,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的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心里发狠道:“徐峰……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徐峰却像根本不在乎她心里怎么想的,只是微微眯了眯眼,低声道:“听好了,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下次再让我发现什么花样,你就给我滚出这院子。”
说罢,他转身走开,竹竿啪地一声在地上敲出一串脆响,步子沉稳得像铁钉。
留在院子里的贾张氏,脸色灰败,像一只被人踩扁的虫子,一动不动地站着。
回到屋里,徐峰缓缓坐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心头却没有丝毫放松。刚才他看见她那眼神了,阴狠得像条蛇。
他低声冷笑一声,自语道:“既然还不死心,那我就等着看你还有什么能耐。”
夜更深了,风穿过院墙缝隙,吹得院子里枯枝簌簌作响。徐峰半眯着眼,依旧坐在桌边,指尖不紧不慢地敲打着桌沿,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水壶里热气早已散尽,茶也凉透了,可他就是没挪窝,一双眼睛却比屋里昏黄的油灯还亮。
门外偶尔传来几声脚步声,那是邻居们散去时落下的尾音,但院子里却分外安静,安静到连远处的犬吠都显得刺耳。
“贾张氏……”徐峰低声念叨着,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知道,这女人绝不会甘心,她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就像条毒蛇,一旦被人踩了尾巴,就要立刻反咬回来。
突然,一阵细微的动静从窗外传来。
徐峰眼神微凝,呼吸顿时慢了半拍。那声音很轻,很细碎,像是有人用鞋尖轻轻蹭着地砖,又像有人在小心翼翼地试探动静。
他没动,只是手指慢慢收紧,掌心抵在桌下,骨节微微发白。
外头的动静越来越近,接着,门口响起一阵极轻的“咔哒”声。那声音像是指甲轻轻刮门,带着一丝莫名的阴冷。
徐峰突然笑了。那笑声不高,却像一阵寒风,刮得人心口发凉。
“还真忍不住了……”他低声嘀咕,猛地站了起来,竹竿顺手握在掌中。
门口的贾张氏此时正屏住呼吸,半弓着身子,手里攥着几张黑乎乎的纸片,另一只手已经搭在门闩上。她想得很清楚,这一回,她要狠狠给徐峰个教训!让他也尝尝被人指指点点、被人唾骂的滋味。
“到时候我再哭一哭,说是他打我……院里的人都向着我,谁还会信他!”她在心里暗暗盘算着,嘴角勾起一丝狰狞的笑意。
可她没想到,门闩还没推到底,屋里突然传来一声冷喝:“站住!”
声音如雷贯耳,贾张氏吓得腿一软,差点跪下。
门板“吱呀”一声被人从里边猛地推开,徐峰提着竹竿就站在门口,目光阴冷如刀,死死钉在她脸上。
“你还真来了。”徐峰语气里透着一丝轻蔑。
贾张氏脸色瞬间煞白,手里的纸片被她攥得皱巴巴,哆嗦着往后退:“你、你少冤枉人……我、我就是路过……”
徐峰走近一步,低头瞥见她手里那几张纸片,冷哼一声,猛地一抬手,竹竿“啪”地一声抽在门框上,震得她耳膜一阵嗡鸣。
“这就是你说的路过?”徐峰俯身,伸手一把将她手里的纸片夺过来,摊开一看,果然又是她白天贴出来的那种鬼照片,只不过这次画得更丑、更恶心,甚至还添上了些歪歪扭扭的咒语。
院子里,几个还没睡的邻居又被惊动,纷纷探头探脑。
“徐峰又抓到她干啥坏事了?”
“啧啧,这老太婆胆子是真大……”
“都被抓了两回了,还不长记性。”
窃窃私语像一阵风,吹进贾张氏耳朵里,让她羞愤得脸发烧。可她不敢反驳,只敢低着头,手指不停绞着衣角,指甲都掐破了布料。
徐峰冷冷盯着她,眼神锋利得像刀锋:“我警告过你几次?你真当我好欺负?”
贾张氏颤抖着抬头,眼神闪烁不定:“我、我就是一时糊涂……你别这样……我再也不敢了……”
徐峰却不信,微微眯起眼,冷声问道:“说,是谁出的主意?”
这话如利箭一般扎进贾张氏心里,让她当场愣住。是啊,这个主意的确不是她一个人想出来的,是后院一个阴毒的妇人悄悄教她的,说可以用来把徐峰的脸面搞臭。
但现在,被徐峰逼问,她哪敢承认,连忙摇头:“没、没人……就是我自己……”
徐峰看着她慌乱的神情,心里冷笑。他知道,这女人嘴硬,但她那点心思早就被他看穿了。
“既然不说,那我来慢慢查。”徐峰声音低沉,竹竿在手里缓缓转动,发出“吱吱”声。
贾张氏一听,脸色更白,呼吸都有些急促。她知道徐峰的手段,这男人狠起来,绝不会给人留活路。可她又不甘心,明明是想让他难堪,怎么每次反倒是自己被他逼得无地自容?
夜风再次吹过,院子里一片死寂。徐峰转身回屋,把竹竿往门后一丢,重重坐下,端起冷茶喝了一口,喉咙里那股燥热却始终没退下去。
贾张氏站在院子中央,脸色苍白,双手死死攥着衣摆,嘴里低低地念叨着:“徐峰……你等着……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徐峰在屋里,听着外头那声若有若无的低语,眼角挑起一丝凌厉的弧度,心里暗道:“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徐峰的屋里,油灯燃着微弱的光,跳动的火苗映照在他脸上,一明一暗。他手里把玩着那几张“鬼照片”,指尖用力到纸张皱折作响。屋外的风渐渐小了,似乎也在暗暗窥伺着这座宅院里潜伏的暗潮。
他心里很清楚,这事背后绝不是贾张氏一个人能琢磨出来的。她那点胆子,吓唬几个妇人倒还行,真要暗地里栽赃陷害,甚至半夜跑来贴照片、配上那些咒字,还能连着做两次,她绝没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