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在即,各支队伍都紧张地训练着,三十名护卫看着军营里裂石营和白虎营的人驾驶着蒸汽三轮车过障碍,和骑兵配合冲锋,又演练断后撤退,完全是全能战士,一个个都眼巴巴地看着人家驾驶蒸汽三轮车传过来的欢声笑语,“别看了,我们去接指挥车!”一听这话,所有护卫都激动地跳了起来,不用人吩咐,跑去马棚把战马都牵过来,有人还要扶我上马,被我一把推开,本族长好歹也是武将好不好,
刚迎出去几里路,就看到迎面来了蒸汽三轮车,再说是三轮车就不合适了,这车分明是五个轮子,比之前的三轮车明显都大了一号,尤其是长度,明显长出一大截,头部是做成了梭形,哪怕是后金的红夷大炮砸过来,也可以卸掉大部落的冲击力,不会造成致命伤害,想想也是,有这东西在战场上出现,肯定是炮兵的活靶子,没有足够的防御功能,指挥人员坐在上面不是找死吗,
这次护卫们理直气壮地把送车人员请了下来,挤了十几个人上去,我也不客气地上到二层指挥室,这二层是可以直起腰抬起头了,中间还有桌子和椅子,都是被牢牢固定住的,墙上还可以挂作战地图,孙铁臂指着枪管比普通火枪三倍长的枪道:“大家都过来看,这到底是枪还是炮?”众人都围过来,指指点点,有的说应该叫炮,有的说应该叫枪,孙铁臂上前,费了很大的劲才把枪搬起来,理直气壮地道:“看到没,一个人可以移动的叫枪,一个人移动不了的就叫炮,这明显就是炮,”有不服气的人就向我求证,我也微笑着道:“这叫大抬枪,是要两个人抬着跑的,是专门打五百米外的敌将的。”孙铁臂道:“那我以后就专门负责射击敌将。”我摇摇头道:“这个不行,必须是选全军里面神枪手来使用这把枪。”孙铁臂道:“咱得枪法也是可以的,”其他护卫没有服气的,“到了营地咱们先比试一下,”
指挥车飞快地往前行驶着,在上层更是晃动的厉害,要是体质不好的人可能隔夜饭都能颠簸出来,指挥车直接开进了玄甲营,顿时引来很多人过来看热闹,护卫们直接把指挥车开进了护卫们自己的营地,严禁其他队伍的人上车观看,这是把前几天丢掉的场子找回来,这次护卫们没有驾驶指挥车转圈,而是把车上的大抬枪搬了下来,装到一辆马车上,拉到野外找地方试枪去了,
这是出征前一天的晚上,家里请了赵月思两口子和李岩两口子吃饭,赵月思和李岩还很奇怪,“族长,你要出征,应该我们请你吃饭,给你践行,”“不要说了,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等他们夫妇都到了我家,看到徐念娇挺着大肚子,艰难地挪动的样子,他们什么都明白了,赵月思道:“族长,夫人临盆在即,又没有长辈看顾,你实在不该……”李岩也道:“是啊,现在毛总兵胡军师都回来了,又有东征军的戚将军,”我摆摆手道:“事关大同部落这么多人的命运,不容有失,毛总兵能不能指挥得了东征军都是未知之数,对手又是强大的后金,我们要是输一次,就可能把好不容易占领的地盘都丢了,”赵月思道:“真是顾了大家就顾不上小家啊,不过请族长放心,你出征后就让我的夫人搬过来住,有她这个过来人照顾着应该万无一失,”李岩也道:“族长,我的夫人是你六姐,跟你们两口的关系都不一般,你走之后,让她也搬过来住,”我也很感动,“谢谢二位兄长,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我出征之后,家里面就拜托了,”
这时候小梅秀才娘子和红娘子把酒菜都摆了上来,请她们一块入座,她们死活不肯,这客人还帮着上菜,叫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赵月思道:“随她们去,都不是外人,”我只好作罢,把他们的酒杯都满上,引领他们吃菜喝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赵月思道:“族长,稳婆是否请好?”“我们医馆的大夫周静姝就是个妇科圣手,早就和他打过招呼了,”赵月思摇摇头道:“这样不行,要么你就让她住你家,要么你就要和三个以上稳婆打好招呼,万一到时候,你去请的时候,人被别人家请走了,你该如何是好,”我一拍脑袋道:“幸亏月思哥提醒,要不然这样的大事就都要出纰漏了,”赵月思只是微笑不语,李岩道:“不管什么事,只有经历多了才知道哪里会出状况,所以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我们这桌一边吃酒一边谈话,进行的很慢,在我的一再要求下,她们才在西厢房也开了一桌,几个女人在那边吃起来,我的心里少了一点愧疚,就开始和他们谈起了公事,赵月思问:“族长出征后,有什么要交代的?”“春耕!是重中之重,有了充足的粮食才是我们的立足之本,开春之后,要把红薯玉米和土豆的良种给各村发下去,张富贵他们村去年产出的红薯玉米土豆,一点都没有动,我们都是买粮食吃,也没舍得吃这些良种,就是为了今年大面积推广,足够所有的村都种上这三种作物,”赵月思道:“这个自然,没有粮食金银珠宝都是垃圾,年后各地就开始建水闸保水,建蒸汽水泵增加灌溉面积,又有良种要推广,今年要彻底解决大同部落粮食短缺问题,”李岩道:“看这情况现在就要开始建酒厂,要不然粮食多了就会降价,谷贱伤农,”我点点头道:“李党魁提醒的是,我们是要提前为粮食大丰收做好准备,”赵月思道:“还是按照我们大同部落开工坊的套路,到中原高薪聘请酿酒师傅过来,先小规模试产,成功之后再扩大规模,”李岩道:“族长,农工商都不是我管辖的,”“是啊,你这个大同党党魁主要是抓党建,你可不能放松,你一放松,下面的官员就可能变成贵族老爷,会让我们所有的努力前功尽弃,”
家里有孕妇,客人们也自觉地早早吃完告辞了,扶着徐念娇回屋里躺下,把她的被子掖好,自己也拉了一床被子盖在身上,徐念娇道:“你给孩子取个名字吧,”“那就叫杨贵民,姓杨的就要提高百姓的地位,”“好的,我记下了,明天不能去送你了,你自己要小心啊,”“你放心吧,现在打仗也不用我在前面冲锋陷阵,”想说一些宽慰她的话,又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只好紧紧握着她的手,古代女子生产风险极大的事,这时候产妇都是痛苦恐惧无助,再没有丈夫和父母在身边,相当于没有了依靠,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要离开她的身边,心里充满了愧疚,徐念娇这个时候是嗜睡的,不一会就传出了均匀的鼾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睡着,突然就被噩梦惊醒,在梦中,稳婆从房门里伸出脑袋问:“你们家是留大还是留小?”我一下子就被这可怕的场景惊醒了,浑身都是冷汗,再也没有能够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