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的风裹挟着砂砾扑面而来,林墨却感觉后背发凉——眼前悬浮的巨大账本表面,密密麻麻爬满蠕动的契约符文,每一道都与修仙界修士眼中的红光遥相呼应。老酒鬼晃着算盘珠子从账本阴影中走出,缺了门牙的嘴咧到耳根:“小友,别来无恙啊?”
“果然是你!”林墨握紧商道天笔,笔尖金芒吞吐,“从星渊算计到现在,究竟有什么目的?”老酒鬼啧啧两声,算盘突然化作锁链缠住账本:“目的?这整个修仙界,本就是一场豪赌!你以为那什么‘心魔契约’是意外?不过是我掀开赌局的筹码罢了!”
话音未落,账本轰然翻开,无数道黑色契约如毒蛇般窜出。林墨感觉体内灵力疯狂流逝,竟不受控制地在掌心凝聚出一枚刻满贪婪纹路的铜钱。胡灵儿的狐火在远处亮起,却染上诡异的紫色,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传来:“林大哥!我……我控制不住了!”苏清雪的青锋剑劈出半道剑光,就被契约缠住剑身,青云宗秘法在贪婪气息下寸寸崩解。
“看到了吗?”老酒鬼癫狂大笑,“这账本记录着每个修士的欲望,现在他们都成了我的赌徒!要么用命下注,要么……”他突然甩出算盘,珠子化作锋利的刀片,“把你的本源核交出来,换他们苟延残喘!”林墨的元婴在体内剧烈震颤,本源核传来灼热的剧痛——那是被贪婪之力侵蚀的征兆。
千钧一发之际,林墨突然想起神秘女子最后的提示。他强行运转《万宝诀》,将体内残余的善意契约之力注入灵韵石:“你以为贪婪就能掌控一切?商道的精髓,是让欲望与良知相互制衡!”灵韵石迸发的金光与黑色契约相撞,竟在虚空中凝成一座小型天平,天平两端,分别是闪耀的善念与翻滚的恶念。
老酒鬼脸色骤变,算盘锁链疯狂收缩:“找死!这账本可是……”他话未说完,林墨突然化作流光冲向账本。商道天笔划过虚空,在账本扉页刻下一道契约符文——那是用万商盟修士的信念与他自身道心铸就的“公平之契”。当符文亮起的刹那,账本表面的蠕动符文开始崩解,远处修仙界的修士们眼中红光也微微黯淡。
“不可能!”老酒鬼暴喝一声,账本突然化作巨大的嘴巴,将林墨一口吞噬。黑暗中,林墨感觉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识海——原来老酒鬼正是太古时期负责看管商道本源恶念的账房,却在漫长岁月中被贪婪侵蚀,策划千年就是为了让恶念吞噬一切,重写商道规则。
“想改写规则?先过我这关!”林墨本命元婴燃烧,将识海化作熔炉,把吞噬的记忆碎片炼化成攻击。当他破“嘴”而出时,手中多了半块刻满古朴商纹的令牌——那是打开商道起源之地的钥匙。老酒鬼见状,算盘彻底化作狰狞的凶兽扑来:“交出令牌!那地方不是你能染指的!”
林墨挥舞天笔与凶兽激战,余光瞥见账本出现裂缝。他咬牙将令牌插入裂缝,顿时,一股比天道商塔更古老的气息喷涌而出。荒原开始崩塌,露出下方悬浮着无数玉简的神秘空间,而在空间中央,一座由契约交织而成的祭坛上,摆放着那本传说中的终极账本——《万象商典》。
“哈哈哈哈!你以为找到它就能翻盘?”老酒鬼的身体开始透明,却发出更疯狂的笑声,“看看祭坛周围!”林墨瞳孔骤缩——祭坛四周,竟插着胡灵儿的狐尾毛发、苏清雪的断剑残片、叶知秋的玉简碎片,还有神秘女子与神秘人的半张面具。
“这些都是开启《万象商典》的祭品!”老酒鬼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而你,就是最后的……”他话未说完,祭坛突然爆发强光。林墨感觉自己被强行拽向商典,而在光芒深处,他看到无数个平行时空的自己——有的成为了贪婪的霸主,有的为守护善意灰飞烟灭,还有的……竟与老酒鬼站在一起,共同翻阅着《万象商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