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他们只是静静地躺着说话。
沈棠会给他讲她小时候的趣事,讲沈淮山带她去西区看烟花的场景;
厉川则会告诉她那些他从未对人言说的过往——
比如第一次杀人时的恐惧,比如独自撑起厉家的艰难。
“那时候总觉得,这辈子就这样了,身边不会有任何人。”厉川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直到遇见你。”
沈棠的心像被温水浸泡过,软软的。
她抬手抚摸着他的脸颊,指尖划过他的眉眼:“我也是。”
厉川的易感期在这样的温存中渐渐好转。
身上的潮红褪去,眼神恢复了往日的清明,不再像之前那样蒙着层水汽。
紧绷的肌肉也松弛下来,疤痕上的红色彻底消退,只剩下浅浅的印记,像时光刻下的勋章。
但他对沈棠的紧张却日渐浓重。
他会记得她每天该吃几片钙片,会算好时间提醒她散步,会在她翻身时立刻醒过来,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还有一个月就到预产期了。”厉川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孕肚,眼神里带着期待,又藏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不知道是像你还是像我。”
“像我就好了,别像你一样凶。”沈棠笑着打趣。
厉川却认真起来,吻了吻她的唇角:“像你一样温柔,像我一样能保护你,好不好?”
沈棠被他认真的样子逗笑了,点头如捣蒜:“好。”
他们的亲密不止于语言和亲吻。
厉川会变着法子让她舒服——
有时是用温热的毛巾帮她擦拭浮肿的脚踝,有时是跪在床边给她按摩酸胀的小腿,有时只是抱着她,用体温温暖她因为孕晚期而总是发凉的手脚。
“厉先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贤惠了?”沈棠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忍不住调侃。
厉川抬头看她,眼底闪着狡黠的光:“为夫人服务,是我的荣幸。”
他放下她的脚,凑过来吻她的唇,“不过,夫人是不是该给点奖励?”
沈棠知道他想要什么。
她主动凑过去,吻落在他的疤痕上,一个接一个。
厉川的呼吸渐渐粗重,却始终克制着,只是紧紧抱着她,仿佛这样就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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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厉川终于能下床了。
他穿上沈棠为他准备的浅灰色家居服,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那个脸色红润、眼神清明的自己,几乎有些恍惚。
仿佛前几天那个被疼痛和易感期折磨得不成样子的人,是另一个灵魂。
“在看什么?”沈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扶着腰,慢慢走到他身边。
厉川转身,自然地扶住她的腰,掌心托着她的孕肚,仿佛这已经成了本能:“在看我的夫人把我养得多好。”
沈棠被他逗笑了,拍了拍他的手背:“别贫了,医生说今天可以去产检了。”
“早就准备好了。”厉川牵起她的手,眼神里带着期待,“走吧,让医生看看我们的小混蛋长得怎么样了。”
产检的过程很顺利。
b超屏幕上,小家伙正蜷缩着睡觉,小手紧紧攥着,像握着拳头。
医生一边滑动探头,一边笑着说:“胎儿发育得很好,胎心也正常,就是有点偏大,到时候可能要辛苦一点。”
厉川的手瞬间攥紧了,紧张地问:“辛苦?会很疼吗?能不能剖腹产?”
医生被他紧张的样子逗笑了:“厉先生别担心,现在说这些还太早。厉夫人身体条件很好,到时候看情况再说。”
沈棠拍了拍厉川的手,示意他别紧张:“听到了吧,医生说没事。”
厉川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却还是紧紧盯着屏幕,眼神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直到医生说“可以了,母子平安,回家待产”,他悬着的心才彻底落下,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走出医院,阳光正好。
厉川小心翼翼地扶着沈棠,生怕她被风吹到。
“现在放心了?”沈棠抬头看他,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温柔的轮廓。
“嗯。”厉川点头,握紧了她的手,“但还是紧张。”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温柔而坚定,“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
沈棠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一片温暖。
她知道,这个男人会说到做到。
回去的路上,厉川的话明显多了起来。
他开始规划宝宝出生后的事情——
要给婴儿房铺最软的地毯,要买最贵的安全座椅,要请最好的月嫂。
“还要请个会做月子餐的厨师,”厉川扳着手指,像个认真规划玩具清单的孩子,“你喜欢吃甜的,到时候让他每天给你做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