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 弑神预演
墨的赤足踏碎最后一枚血晶时，整片战场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那些被她吞噬的万千命格正在她体内沸腾，像无数颗即将超新星爆发的恒星。
\"压缩它们。\"陆沉的声音从要塞残骸深处传来，他半个身子嵌在扭曲的金属管道里，编辑器屏幕的蓝光映出他嘴角的血线，\"就像我们练习的那样。\"
墨张开嘴，却只吐出几个青铜色的气泡。她的喉咙里卡着半截玄机子分身的秩序锁链，那些金色符文正在她食道里生根发芽。
【临时命书】的残页突然在两人之间展开，上面浮现出命书最后的潦草字迹：\"建议立即执行b计划——把'建议'和'立即'都吃了！\"
陆沉突然笑了。他折断插在肋骨的金属片，蘸着自己的血在编辑器上划出三道裂痕：\"那就来场弑神预演。\"
墨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两道竖线。她抓住喉咙里的锁链狠狠一扯，带出的不是血肉，而是漩涡状的彩色命格流。那些被吞噬的命格在污染与净化间反复淬炼，最终在她掌心凝成一支不断坍缩又重组的箭矢。
要塞上空，玄机子的混沌面正将整片天空折叠成 origami 武器。它的每个折痕里都渗出锈蚀的规则，像一场针对命格本质的瘟疫。
\"弓。\"陆沉将编辑器抛向墨。
编辑器在空中解体成无数代码丝线，缠绕着墨的手臂重组为一张半透明的长弓。那些丝线扎进她的血管，将她的命格脉络与箭矢强行同步。
\"会疼。\"陆沉抹了把脸上的血，突然露出他们初次见面时那种玩世不恭的笑，\"疼就对了。\"
第一箭射出时，战场底层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那些组成血肉屏障的无命者们集体跪倒，他们灰色的命格被强行抽离，化作流光汇入箭矢。
玄机子的秩序面伸出规则之手拦截，却在触碰箭矢的瞬间开始数据化崩解。它的面部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后面九重嵌套的命格锁链。
\"原来如此。\"陆沉咳着血大笑，\"你也不过是个被锁住的看门狗！\"
第二箭紧随而至。这支由【临时命书】残页转化的箭矢直接钉入秩序面的命格核心，将它强制降级为最原始的灰色代码。混沌面发出高频啸叫，整个躯体像被无形之手揉皱的锡纸般坍缩。
墨的第三箭已经对准天空。她全身皮肤开始片片剥落，露出下面流动的彩光——那是正在成型的伪天道命格。箭矢离弦的刹那，陆沉突然扑上来咬住她的手腕。
\"记住这个味道。\"他的牙齿深陷进她的血肉，\"天道命格是苦杏仁味的毒药。\"
彩色箭矢贯穿混沌面核心时，整个战场的时间流速突然归零。悬浮的金属碎片、飞溅的血滴、爆炸的冲击波全部凝固在琥珀般的时空里。只有玄机子分身的遗言像慢动作播放的磁带：
\"真正的清道夫......已在路上......\"
它的躯体分解成九道金色锁链冲天而起，在云层中拼凑出巨大的命格轮盘。轮盘转动的刹那，所有参战者命格突然开始倒流——灰变蓝，蓝变紫，紫归虚无。
墨跪倒在地，呕出大团青铜色组织。那些组织落地即生长成微型命格树，每片叶子上都刻着\"玄机\"二字。
陆沉拖着断腿爬到她身边，用编辑器残片挑起一根树枝：\"看来我们捅了马蜂窝。\"他的玩笑话被突然降临的威压碾碎——九道锁链正从不同时空角度刺向墨的后心。
要塞残骸突然集体浮空，组成临时盾牌。那些金属在接触锁链的瞬间全部异化成活体组织，发出此起彼伏的婴儿啼哭。
\"跑......\"金属婴儿们用命书的声音齐唱，\"建议......立即......跑......\"
陆沉抓起墨跳进最近的时间褶皱。在空间闭合前的最后一秒，他看见整个战场正在被金色锁链编织成巨大的茧，茧壳表面浮现出三百年